“他们不但在体育场上压倒美国人,还在另外一些场合让我们心碎”
位于美国东部康涅狄格州的哈特福德市,今天或许是个不起眼的城市。然而100多年前,曾经辉煌一时。它是美国保险业中心、制枪业中心、出版业中心。打字机和手术麻醉药是在这里问世的。
在哈特福德,聚集着有影响的教育家、艺术家、文学家,其中包括1851年写《汤姆叔叔的小屋》的女作家斯陀夫人、美国大文豪马克·吐温。当年中国留学教育事务局的大楼也坐落在这个城市。
今天的哈特福德高中,是美国历史上第二古老的中学,创建于1683年。包括晚清外务大臣梁敦彦、中华民国第一任总理唐绍仪在内,曾有28名中国幼童在这里就读。
“回想起我在哈特福德的中学时代,奇怪地发现我的记忆中最亲密的那些朋友竟然全都是那些来自中国的孩子。他们拥有迷人的东方气质,还具有天才般地接纳新事物的能力。”
故事的讲述人是中国幼童的中学同学,后来在耶鲁大学任教的菲尔浦斯教授。1939年,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了他的自传,其中一个章节的题目是《中国同学》。
这些男孩子穿着打扮和我们一样,只是头上留着长长的辫子。他们玩橄榄球的时候,会把辫子藏在衬衣里,或盘在头上;如果辫子松了,那可是给对手一个太强的诱惑。我们玩的所有的游戏对他们来说都是陌生的;但他们很快就成了棒球、橄榄球、冰球的好手,在花样滑冰场上技术更是超群。当自行车刚刚出现的时候,学校第一个买它的是曾(吴仰曾)。我现在仿佛还可以看到,他骑着这奇怪的家伙在避难山路上走。
我至今清楚地记得,当我们玩橄榄球选人分队时,聪(邓士聪)一定是首选。因为他又矮又壮,身材天生接近地球,跑动起来像只小猎犬,躲闪的功夫又像只猫。如果说邓在速度和风度上占优势,那么康(康赓龄)则是力量型选手。他身材健壮,脸上永远挂着善意的微笑,他可以穿越四五个美国同学的封锁,闯过目标线。在棒球场上,曾(吴仰曾)是最佳投手,他投的球几乎没有能被击中的可能。
我在高中最亲密的朋友是CHO,他严肃而庄重,在那个时候已经是一个有教养懂世务的人。在课堂上听他解读恺撒是一种博雅的教育。几乎每个周末,CHO和我都要到西哈特福德去打猎,主要是打金翼啄木鸟和草地鹭。
CHO有一把超过12磅重的猎枪,他可以终日毫无怨言地扛着他的这把宝贝枪,并且具有百步穿杨的好枪法。最后,当这些孩子令人遗憾地被召回时,CHO把他的这把猎枪赠给我,作为我们永久友谊的见证。在中国,听说他参加了海军,可后来没有了下落。我们之间有过几年的书信往来。(这位“CHO”是曹嘉祥,他后来是北洋海军镇远舰枪炮大副,再后来是中国近代警察制度的创始人---笔者注)
这些男孩不但在体育场上压倒美国人,他们还在另外一些场合让我们心碎。当这些中国年轻人出现在社交场合的时候,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他们对女孩的态度,有优雅的恭顺,是我们学不来的。我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他们,是因为和东方人共舞的异国情调,还是真的受到他们言谈风度的吸引?
但事实就是,在舞会上,在一些招待会场,那些最漂亮最有吸引力的女孩总是会挑选这些东方男孩。我至今还记得那些美国男孩痛苦的神情,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他们心仪的女孩特意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接受他们的对手---那些中国男孩的邀请……那些中国男孩的舞跳得真是很棒。
“因为他们(哈佛大学)总在我们的后面”
钟文耀是“留美幼童”中富有传奇色彩的一个人。他是第一批留美幼童,祖籍广东香山,来到美国时12岁。1879年进入耶鲁大学之后,他成为了耶鲁大学校划艇队的舵手。
在一张划艇队的集体照上,其他队员膀大腰圆,只有钟文耀矮小孱弱。不过身材矮小恰恰是作一名舵手最基本的外型要求。因为划船比赛分不同重量级,除了划船队员自重外,船上其他任何分量都要降到最低,当然也包括了舵手的体重。
钟文耀在耶鲁划船史上颇有名气,可不仅仅因为他超人的体轻;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在他担任耶鲁划船队舵手的两年,在和哈佛大学举行的一年一度的两次比赛中,耶鲁均取得了胜利。
起源于1852年8月3日的哈佛-耶鲁划船比赛,算是历史最悠久的美国大学校际赛事。到2003年138届,总比分为哈佛85比53,应该算是大胜耶鲁了。因此,耶鲁在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几次小胜,就更让耶鲁人津津乐道。
编辑:
李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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