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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起——法国大革命启示录


来源:凤凰卫视

核心提示:施展说,托克维尔的孤独是因为他的一种特定的问题意识。托克维尔他本质上是一个贵族,首先他的家族是法国在革命前,他家族是法国顶级大贵族的行列。以及托克维尔他本人就他的这个成长的经历呀,他的个人的旨趣、爱好等等;都是一个典型的贵族特征,而就贵族制而言它很自然的它要对这个社会形成一种高低上下的等级的关系。但是托克维尔他有非常强的现实感,他也清晰地意识到人类的平等是一个大势所趋。

法国大革命充满对自由的追求 却以“人头滚滚”为终结

是国王他终止了这种封建割据的状态,把国家给统一起来了。国王推翻了封建社会建立了旧制度,旧制度形成了一个统一的国家。此时你要想革命才有一个对象,否则的话假如这个国家高度分裂的话,你革命你革命谁去?所以《 旧制度与大革命》里面的旧制度和封建社会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儿。那么就是国王能够一言九鼎的把这国家内部给控制住之后。所有人都变得同样的低平等是有了,但这种平等它是对自由的一种侵犯。国王违约的时候我们没有能力去反抗国王了,没有能力去做这一切了。带来结果是什么?封建自由丧失了。在这会儿建立起来的是统一的法国,而我们所说的专制也是在这会儿才成为可能。

当时所谓的专制是什么概念?专制是指我可以用统一的力量把整个国家给统一起来,把它给重新打理一遍。打理一遍之后我可以按照一种非常理性的、 非常好的、非常现代化的一整套理念我来用我的力量重构整个这个国家。过去这个国家的内部各种各种稀奇古怪、各种偏门的东西全都让它一边站。我把这个国家给重整一遍,那么这国家看起来非常符合美学的一个标准。它是整齐划一的。然后这个国家是整个儿它是非常有纪律的,非常严整的、非常符合理性的可以齐步走的这么一个国家,那这看起来很好嘛。

托克维尔经常举的一个例子,比如你所在的这个教区有一个教堂。它的这个教堂的顶有点儿坏了,那么你是否有能力?这个教区的人就自主的组织起来把这个教堂顶给修起来。托克维尔说:“在过去的封建时代毫无疑问我用不着等巴黎下命令,我这个地方的贵族就有能力把地方的老百姓,把他地方这些附庸全都组织起来。然后把这个教堂给修好”。但是国王把贵族全都给夷平之后带来的结果是,乡下没有一个真正有能力的组织者了。这些地方是谁在统治呢?是国王从巴黎派来的官吏在统治。而这些官吏在当地统治他一举一动他都要直接听命于国王。过去贵族是可以不听命于国王的,要修教堂这个事官僚就得往巴黎写报告。打到巴黎然后巴黎层层审批,审批完之后呢。官僚体系那种效率大家也可以想象。等到N年之后审批下来之后,再层层下达。最后下达到这个地方这个郊区的的时候,十有八九那教堂已经都塌掉了。

那么建立起的这个专制的国家,我们刚才说它代价是封建自由的丧失。而对于欧洲人来说他所能够理解的、所能够接受的自由在此之前就是封建自由。 而且那也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切实能够获得保障的自由。为什么?因为有我的武力为后盾。谁敢侵害我的这个东西,我有能力反抗。而到了现在我们没有能力反抗了。意味着封建自由不在了,我过去所拥有的一系列的right、一系列的privilege也全都泡汤了。那么我还想要的自由该怎么办?

解说:旧制度的末期十八世纪的法国,以巴黎为中心诞生了启蒙运动。人们津津乐道于一个“理性时代”的建立。“革命”开始成为寻找自由的新概念。

施展:在启蒙时代人们解读出人类历史的一个规律。就是它一定会从原始、从专制从什么一步一步走到越来越发达;越来越先进、越来越开放、越来越什么的一个状态。那么这是一个逐渐往前进步的一个状态,我们会变得越来越好。所以在这个情况之下革命revolution这个词在法国的启蒙学者里面获得一个全新的意义。就不是往回走,往回走只能回到愚昧的过去。而在英国人看来往回走恰恰是回到我们曾经拥有的古老的自由。法国人他在启蒙学者看来往回走是回到愚昧的过去。我们应该怎么办?应该继续往前走,开创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内容是自由、平等、博爱。但什么叫自由、平等、博爱?这里面的自由又意味着什么?于是我们今天所耳熟能详的大家经常所听到的什么天赋自由啊、天赋人权啊、是从这会儿才开始被大规模地提出来。而这儿的自由是我通过理论全新地构造出来的。它与历史、与现实的这种那个这种武力的这种结构关系是没有什么关联的。而这种理念的构造启蒙学者所做的这个工作,恰恰被托克维尔所严重的批判。他说:“这帮家伙他没有任何政治的经验,他对于人类的历史、对于这个实践政治的实践、对于现实当中的约束没有任何感觉。他们只是抽象地在谈论自由、抽象谈论平等、谈论博爱。”但是如何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当中能够让它落实?能够让它转化为一种可操作的、可现实存在的无法被人所这个侵犯的,一种真实的自由、平等、博爱。这一帮文人没有任何概念。所以他们不断地在这个社会当中所做的各种鼓动最终它带来了更大的问题。 它带来了什么问题?你所鼓吹的自由最终它的结果却是带来了对自由的否定。

法国大革命当中以对自由的追求开始结果却以“人头滚滚”为终结。托克维尔就说之所以我们会走上一个革命的悖反。恰恰是因为我们所追求的自由它不再是一个与人的生活,日常的生活、现实的具体的生活息息相关的一个东西了。你所的追求的是一些虚无缥渺的东西。你抽象的谈自由是没有意义的。

下节预告:“他们认为我要追求自由、平等、博爱,但什么才是你所想象的那个自由、平等、博爱?你可以想象,我也可以想象啊,究竟谁想象的那个才作数呢?这个东西你找不到一个客观的标准,于是它的结果就是一旦把这个共同的敌人给推翻掉之后,接下来一个理想的社会该是什么样的?我们如何去建构?实际上人们无法达成任何共识。”

施展:可以说国王通过这一系列的努力他建立了一个新的秩序。尽管它被称为“旧制度”但这是一个新的秩序。这新的秩序成立了国王当然感觉这个东西看上去很美。但是实际上这个社会当中却瘀积了各种各样的不满,实际上从对封建社会一直到旧制度法国仍然维系了一种等级制的结构关系。等级制的结构关系里面分为第一等级、主要是这个教士集团、僧侣;第二等级是贵族。除这两种人之外所有的其他人都被视作第三等级,第三等级它实际上内部的结构非常之复杂的。里面既有这个比较贫穷的农民同时还有大量的非常有钱的资产者,那么这帮资产者他已经很有钱了,但由于他第三等级的这个身份,他却无法获得与他财产、与他的财富相匹配的政治一个政治权利。那么他们就会感觉,也感觉非常之不满。而同时在第三等级里面的另一部分农民,过去农民可以容忍贵族的这些封建权利。是因为你有义务,现在你不承担义务你却只享受权利凭什么?不同的阶层都在不满,但是他们要的东西却不一样。

国王是实实在在地看到这些东西了,而且他也意识到假如我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这个状况的话会很危险。所以他决定开始改革,但是这个时候一个很吊诡的现象就出现了。托克维尔也在他的《旧制度与大革命》这本书里面提到了:“对于一个坏的政府而言最危险的时候,不是它在干坏事的时候。最危险的时候是什么?是它开始改革的时候。”

解说:路易十四说:“朕即国家”。路易十五说:“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然后法国历史上唯一一位被处死的国王却是主张改革励精图治的路易十六。在托克维尔的眼中路易十六的改革正是压跨旧制度的最后一根稻草。

施展:路易十六跟路易十五相比起来是一个更加负责任的一个国王。官僚体系也运转的更加上路。那为什么到了路易十六改革的时候革命开始发生了? 这是因为在路易十五很坏的时候他硬挺着我就不改革。于是人们对他,因为他已经很坏了嘛。人们对他期望值很低,你再怎么坏我也不意外。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人们的这种期望值跟现实的状况之间的差距不大。于是它革命的这个过程动员不起来。但是一旦到了这个坏政府开始改革的时候,开始改革意味着你开始往好的方向开始走了。而究竟什么是好?人们会有另外一个标准,这个标准与这个现实相比,这个人们的期望值一下子会长的特别高。假如你始终一动不动的话,你再怎么坏我都不意外。但是一旦你开始往好的方向走,那我就永远会认为你走不得不够。所以托克维尔说:“对于一个坏政府来说最危险的时候恰恰是它开始改革的时候”。人们期望值一下子和现实之间的差距太大了。革命砰的一下到来了。

解说:攻占巴士底狱拉开了法国大革命的序幕。处死路易十六掀起革命的高潮。法国大革命是雨果笔下的《悲惨世界》,也是狄更斯眼中“最好的时代与最坏的时代”。它既有《人权宣言》《拿破仑法典》这样的人类文明的经典。可是谁也无法忘记革命中那闪着寒光的断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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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姜天骐]

标签:法国 自由

2015-12-05世纪大讲堂 贵族逝 革命起——法国大革命启示录 http://d.ifengimg.com/w120_h90/y0.ifengimg.com/pmop/2015/12/05/8149ca1c-9252-47c4-bdad-b319fdd56172.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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