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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起——法国大革命启示录


来源:凤凰卫视

核心提示:施展说,托克维尔的孤独是因为他的一种特定的问题意识。托克维尔他本质上是一个贵族,首先他的家族是法国在革命前,他家族是法国顶级大贵族的行列。以及托克维尔他本人就他的这个成长的经历呀,他的个人的旨趣、爱好等等;都是一个典型的贵族特征,而就贵族制而言它很自然的它要对这个社会形成一种高低上下的等级的关系。但是托克维尔他有非常强的现实感,他也清晰地意识到人类的平等是一个大势所趋。

核心提示:施展说,托克维尔的孤独是因为他的一种特定的问题意识。托克维尔他本质上是一个贵族,首先他的家族是法国在革命前,他家族是法国顶级大贵族的行列。以及托克维尔他本人就他的这个成长的经历呀,他的个人的旨趣、爱好等等;都是一个典型的贵族特征,而就贵族制而言它很自然的它要对这个社会形成一种高低上下的等级的关系。但是托克维尔他有非常强的现实感,他也清晰地意识到人类的平等是一个大势所趋。

凤凰卫视12月5日《世纪大讲堂》,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路易十四他说了一句话:“叫做朕即国家”。所有人都拜倒在一个强人的脚下,于是整个欧洲被掀了一个底朝天。他渴望自由却带来了更大的专制。对于一个坏的政府而言,最危险的时候是什么?(贵族逝革命起) 

田桐:学术殿堂、思想盛宴。欢迎大家来到《世纪大讲堂》我是主持人田桐。我们今天的话题呢和一本书有关。就是托克维尔的《旧制度与大革命》, 这本书在近几年的国内,引起了一股阅读的热潮。中央政治局常委中纪委书记王岐山,曾经在多处不同的场合来推荐这本书。那么究竟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我们今天的演讲嘉宾刚好对这本书和这段历史都颇有研究。他将为我们来解读1789年发生的法国大革命。我们先来认识这位嘉宾。

施展:托克维尔的孤独是特定问题意识

解说:施展,外交学院世界政治研究中心的主任。在施展眼中托克维尔笔下的法国大革命看似熟悉却陌生。谁建立了旧制度?谁终结了大革命?强大的拿破仑帝国为何昙花一现?远去的法兰西贵族是反抗专制的领袖还是大革命的敌人?自由与公义是200多年前托克维尔孤独的呐喊。对此施展做出了这样的解读《贵族逝革命起》。

田桐:让我们掌声欢迎今天的演讲嘉宾施展教授。欢迎您施教授。那其实今天想跟您讨论的第一个问题,我相信大家也特别想知道。就是为什么中纪委书记王岐山会多次地强调这本书的重要性?

施展:因为《旧制度与大革命》这本书它里面揭示了很重要的一个话题。 尤其他的这个话题托克维尔用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一句警句式的方式把它表达了出来。就是:“对一个坏政府来说最危险的时候,就是它开始改革的时候”。 那么这个对当下的中国不同的人可以从里面解读出各种各样不同的意味出来。 而他这个所谓的这个坏政府,它开始改革的时候带来的后果就是一场革命。而且是一场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历史让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如此之暴烈的一场革命。托克维尔他对这场革命的暴烈性如何产生的?以及它未来有可能该如何才能够终结?给出了一个非常独到的分析。而法国大革命实际上它和中国的对于我们理解20世纪中国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20世纪的中国它整个实际上是笼罩在依据革命的话语之下。我们可以说整个20世纪是一个革命的世纪对中国而言。革命它实际上是对于既存在的秩序、现有的秩序有一种严重的不满;然后它试图去构造一个全新的秩序。那么这个过程那需要一种对于过去的秩序全都抛弃,一个新秩序的一种全新的想象力。这种想象力以及这个想象力要落实为现实的话,它需要一种很复杂的、很具体的一个组织政治动员的过程。那么这一系列过程它的起点实际上是在法国大革命那里开始的。 可以说法国大革命1789年开始的法国大革命,它为之后的绝大部分的革命塑造了一个最初的原型。所以可以说我们要想理解20世纪的中国的话,理解法国大革命、相当程度上是绕不过去的一关。

田桐:那托克维尔在形容他研究这段历史的时候用两个字“孤独”。你怎么样理解他这种孤独?

施展:托克维尔的孤独是因为他的一种特定的问题意识。托克维尔他本质上是一个贵族,首先他的家族是法国在革命前,他家族是法国顶级大贵族的行列。以及托克维尔他本人就他的这个成长的经历呀,他的个人的旨趣、爱好等等;都是一个典型的贵族特征,而就贵族制而言它很自然的它要对这个社会形成一种高低上下的等级的关系。但是托克维尔他有非常强的现实感,他也清晰地意识到人类的平等是一个大势所趋。只要在平等之下那么自然民主制度是不可遏抑的,一定会到来的一个东西。但是在这个民主制度之下、在平等的大势之下,自由是否还一定能够得到保障?这个在当时托克维尔看来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深思的问题。甚至在他看来平等、民主有可能对自由构成某种威胁。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自由仍然成为可能?他需要有对政治深刻的理解、对人性有深刻的理解的一群人来认真的思考和面对这个问题。但是很不幸在那个时代很少有人真正的面对这个问题。那么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托克维尔会感觉非常的孤独。

田桐:那您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吗?

施展:我在社会主义阳光下还好多了。

田桐:您在研究法国大革命的时候的特点曾经用两个词来形容一个是“光荣与梦想”、一个是“罪与罚”。我们怎么样来理解这两个短语?

施展:就光荣与梦想而言,法国大革命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场依靠一种人类全新的构造出来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一系列的理念,一系列的意识形态ideology。通过这些东西来指引我们该往那个方向去?那么它构造出来的这些全新的理念什么它肯定构成一个非常美好的理想引导人们去追求。这是我所谓的光荣与梦想。那么这些理念看上去非常之高大上,然后非常能够激动人心,非常能够把人给打动,把人动员起来。但是我们也知道在它追求这个理念的过程当中带来的很多时候不是自由、平等与博爱,很多时候带来的是“人头滚滚,鲜血满地”。

而且很多时候往往它的结果与它的初衷完全相悖。它渴望着自由却带来了更大的专制,它渴望着平等却带来了更大的悬殊。那么这些东西也是我们在后来的历史当中,也是要对它进行一个深刻的反思的。那么它为什么从对自由、 平等、博爱的追求开始去走向了它的反面?这么一个结果,这是我所谓的罪与罚。

田桐:好的,那更多内容呢就请您给我们带来今天的演讲,掌声欢迎。

施展:感谢主持人,也感谢在场的诸位,在这个大雨天我们一起来讨论下革命的问题。革命这个问题与20世纪的中国有着非常深刻的关联。因为我们知道我们20世纪中国几乎所有的变革、所有的这种激动人心的事情,以及所有让人感觉痛悔的事情都与革命有绕不开的关联。在20世纪中国的革命最初的起点它的思想起点、精神起点却不是从中国的传统文化当中能够发掘出来的。它是来自于西方、来自于法国源自于法国大革命。

下节预告:“privilege是什么?就是特权。跟我们今天想象的不一样,特权不是说只有在贵族阶层才有,特权是所有人、所有阶层全都有。上至国王下至农奴,都有他的privilege,都有他的特权。只不过基于你的这种等级、身份、地位的不一样,你特权的内容不一样。而这种特权是什么?在封建社会的时代就被欧洲人称作这是我们的自由。而这个封建社会在什么时候它终结了?刚才我说是国王推翻了封建社会。”

解说:法国大革命一段看似熟悉却又陌生的历史。人们的第一印象往往是这是一场“推翻了封建专制的资产阶级革命”,然而这并不是托克维尔眼中真实的法国大革命的图景。

施展:法国大革命根本没有推翻封建社会。是谁推翻了封建社会?是法国国王推翻了封建社会。然后大革命又推翻了国王。为什么这么说?这里头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什么叫封建社会?16世纪以前的法国更多的它不是一个政治概念,它更多的是一个地理概念。法国内部是高度的封建割据,分裂割据的状态。法国国王只有两块直属于法国国王的领地,一块在巴黎一块在奥尔良。而他的这两块领地还不连着,他要想从这块领地到那块领地去他必须得经过他手下的那些兄弟的地盘。而所以国王他不敢轻易地从巴黎到奥尔良去,因为什么?路上有可能被他的兄弟绑票。绑票了之后我还得这个付赎金,尽管是兄弟但是他家里也没余粮啊。时不时我还得从这勒索点赎金。

那么在那种封建社会之下,国王他对于他手下的这些兄弟们、这些贵族啊、这些诸侯啊,是没有一个实实在在控制力的。相反他手下的贵族、诸侯对国王有着巨大的制约力。我们尊重你但你别以为自己就怎么回事了,你别指望你想对我这个吆五喝六这是没戏的。所以在封建社会的情况之下,它的一大特征什么?这个社会内部它的这个power或者说武力、或者说暴力它是高度分散化的,国王自个儿手上有他的一小支军队,同样贵族手上也有他的军队。而国王的军队不一定比贵族的军队更强大,最顶层国王一直到最底层农奴,每一层彼此之间层层的是封建契约的关系。并且由于他的这种那个力量或者说暴力是在这个社会中高度分散化的、弥散化的。每一个阶层都有自己的某种暴力的手段。 于是其他阶层他不敢随意地去违约,那么带来的结果什么呢?当初咱们签约的时候,这约里面承诺了你有什么样的权利,是实实在在的可以获得保障的。这right在封建社会的时候不叫right,叫privilege,privlege是什么?就是特权。跟我们今天想象的不一样,特权不是说只有在贵族阶层才有。特权是所有人、所有阶层全都有,上至国王下至农奴都有他的privilege、都有他的特权。 只不过基于你的这种等级、身份、地位的不一样,你特权的内容不一样。而这种特权是什么?在封建社会的时代就被欧洲人称作:“这是我们的自由”。而这个封建社会在什么时候它终结了?刚才我说是国王推翻了封建社会。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到来?

解说:“太阳王”路易十四1661年开始主宰法国的命运。法国的贵族正是被路易十四所击败,他是法国“旧制度”的真正建立者。

施展:路易十四穿那个红高跟鞋,当然这哥们还穿丝袜。在今天说起来这是那个伪娘。但是在那会儿那是男子气概的一个表征。在他的任上把这些有能力反抗的大贵族全都给夷平了。夷平之后他说了一句话叫做“朕即国家”。“ 朕即国家”什么概念?我一言九鼎从此这个国家内部的事我说了算。“朕即国家”法语是LEtat,cestmoi,当然就是我看那个史料很好玩。路易十四他不是生在巴黎的,就是这哥们的口音是法国西北部口音。所以L′Etat,他读出来LEtat,cestmoi。那我觉得它这个严格的对译出来也应该译成西北口音,不是“朕即国家”我是国家。这个大概是译的更准确一点。有能力反抗他的贵族不让他们在自己的领地上呆着了。我把你的反抗的力量、你的军队什么我全都给削平了。削平之后这贵族我倒犯不着把你肉体消灭。我不让你们在自己领地上呆着了,把你们全都汇聚到凡尔赛,白天花天酒地晚上这个一块儿跳舞啊、唱歌啊“文工团”什么的。天天你跟这而跟着小姑娘们一块玩吧。但是你们不允许你再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去了。你们全都被汇聚在这之后,你天天在我的眼皮底下你就没有能力在外地策划什么反对我的活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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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姜天骐]

标签:法国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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