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未都：没说过贾玲应该为恶搞花木兰道歉

马未都：贾玲能出来道歉算是这个社会的进步

窦文涛：你比如围绕着这个道歉这个事儿，我就感觉到今天的这个社会是如此的缺乏共识，这种如此缺乏共识以至于到就是说，我过去比如说作为我自己的道德观或价值观，我看见一个事儿我有一个判断，但是这次看见两边的，我都难。

马未都：你都不知道哪边对，但凡有一点感觉，我觉得能够出来道歉，算社会一个进步，这是肯定的，如果你死扛着就两败俱伤。你出来这个事儿就缓和了，不管这个态度真诚不真诚，形式是可以决定一切的，对不对？

查建英：而且也允许说，行，贾玲，支持不道歉，这种声音也可以公开存在，我觉得这是一个进步，就是两种声音。

窦文涛：对，你讲得特别好，我现在想起一个什么，好像你比如我观察，有时候就像你说的，美国拍一个电影也很有争议，到最后甚至是上诉法庭，但是你发现没有，它有一个基本面，它这个基本面是法制和言论自由。

查建英：对。

窦文涛：你看很多时候有些黄色画报甚至于讽刺圣母、讽刺耶稣，对吧，你看这个为什么到最后美国最高法院那个法官引用《宪法》第几修正案，就是说不能判，不能取缔他，为什么，就是他确实非常不合适，对吧，但是按照我们的《宪法》第几修正案出版自由等等这个，你就得让它存在，对吧？它还有这么一个底线在这儿。

查建英：最后是应该诉诸法庭，如果这个是真触及，而不是政府或者是就是观众，就比如说像剽窃作品这件事儿，最后打到法庭，我们不是说过，比如像郭敬明这种事情，你告到法庭去，法庭比如说有一个名誉权或者是我不知道这叫什么，就是说我的作品我有名誉权，别人剽窃了我，两边来说明自己，我为什么说你剽窃，你为什么说不是，最后法官下定论，剽窃了，你就要道歉，你就要赔偿，对吧。如果决定不是，那另一方道歉。

窦文涛：是。

查建英：它有这么一个中立的一个权威的把这个用法律的准绳来衡量的地方。

马未都：但是希望社会的所有的宽容法律框架非常清晰，比如你今天说，我出版自由，但我出版一本恐怖主义的书，那你自由不自由，你一点都不自由，对不对？你言论也不自由，你在电视里不可以公开讲我怎么能变成一个恐怖分子，肯定是不行。

查建英：但是那个如果是有法可依的或者是那是对的。

窦文涛：那是法制原则。

查建英：法制原则。

马未都：比如他换一个，我不说我恐怖，没有人说我恐怖，我要变成一个战士，我要上战场，那肯定也不行。

查建英：所以在德国就是说纳粹立法，你宣扬纳粹人是不行的，可是在美国你纳粹出来，没有法律依据说你不行，你就行，这最后最终的就是衡量的标准在法律那儿，因为文艺创作这个东西是太难有客观的标准了。

窦文涛：你像法国那个《查理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