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阵痛——小岗村的土地变迁
2010年03月29日 16:22凤凰网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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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串场:走读大中华,边走边观察。我现在就在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的村头。富裕的农民不能忘记小岗村,小岗村已经被历史定格在中国农村改革的第一村。正如大家所知道的,在过去20多年来,由于各种错综复杂的原因,小岗村本身的成长和变化,并不是很显著,那么30多年前,小岗村曾经为了大包干,迈出了勇敢的第一步。那么为什么这样一个样板,在过去的20多年来,没有显著的变化?

小岗村“大包干”的历史,一直受到社会的关注,当看到小岗20几年来的停滞不前,外界产生了各种猜疑,有人说是因为小岗人的懒。

段永霞:说小岗人懒,怕干活,躺到大包干功劳薄上,我听到我就生气,我们都把命拼掉了,你还说我们懒。

严宏昌:我们在没有试验出来很好的一种办法和模式比这种办法好,我们轻易不能乱动。

当年冒死分田包干,轰动全国的小岗人,为什么宁愿维持现状,不再有当年“敢为天下先”的冲劲呢?

春桃:就是如果是你小岗村要去干事的话,肯定是会有风险的。

春桃,在小岗村采访半年,著有《小岗村的故事》一书。

春桃:改革呀,创什么东西呀,他们就不愿意冒风险,一冒风险,到时候又怕把这块牌子又砸掉了,他们就只想到保这块金字招牌。

陈桂棣:因为它是一个明星村。

陈桂棣,2008年走访小岗村,与春桃合著《小岗村的故事》一书。

陈桂棣:是带着光环的这样一个农村,它的政治资源太可贵了。

小岗村率先开创的联产承包责任制,赋予了这个小村落崇高的政治地位,“中国农村改革第一村”,“中国十大名村”等称号蜂拥而至,大包干带头人每年都要去外地领个奖状称号回来,忙得不可开交。但是,吃上饱饭的小岗人真的甘愿维持这种温饱的状态吗?

严宏昌:主要是经济发展上不来,这是最痛心的。

杨锦麟:最痛心的。

严宏昌:对,小岗的粮食,粮食是年年都在丰收。

杨锦麟:年年都在丰收。

严宏昌:年年都在增长,但是在效益,农民的经济效益,始终提不起来。

既然小岗人意识到了必须发展致富,可是在20年中,为何迟迟不见起色?

金乔:那就是缺了一个领头人,缺了一个领头人。

关友江,大包干的元老之一,现任小岗村村委会副主任,也是唯一一位在村委会就职的小岗本地人。看到小岗的落后,他们这些大包干带头人也曾做出过努力。

关友江:上哪里去争取呀,他总是这样,一个是感觉到我们是农民去争取,当然上面也争取,争取过,可能是有些事都没有去做,完整地去做吧,也不是说国家不重视,可能是,这种,就是他没有这个思路。

少了领头人的小岗村,2003年,小岗农民人均纯收入仅在两千元左右,连全国农民纯收入的平均值还没有达到,甚至在1998年之前,小岗没有像样的公路,连电话都还没有普及。

关友江:原先只有一个老村部,配置一个学校吧,一个门楼,就这么一点。

直到1998年,江泽民来到小岗,县政府为了迎接总书记的到来,出资修建了村头的牌楼,而这个牌楼从此成为小岗村的标志性建筑。同时县政府还修了一条小岗村接通外界的柏油路。而之前的交通不畅,严重影响了小岗村与外界的沟通。

关友江:就连出来打工都没意识到,一直到1998年开始,才陆续地有人出去打工。

然而小岗村带动全国农村致富的成绩是不容泯灭的,受到恩惠的长江村党委书记郁金和甚至提出“富裕起来的中国农民不能忘记小岗村”,并在1997年出资为小岗村口建设了一公里长的柏油路。小岗不仅得到农民兄弟们的支持,而且中央高层更是看重小岗的象征地位。

严宏昌:我们认为这小岗的特殊性,就是唯独就是一个政治的光环,而且呢还缚束了小岗。

记者:缚束小岗,为什么?

严宏昌:因为就有了这个政治光环,老是转变不了经济的这个平台。经济发展不起来,小岗就没有多大的变化。

但是小岗村地位的特殊性,中央政府部门也会区别对待。严宏昌在当省人大代表的时期,提交了给小岗修一座燃灯水库的一份提案,于是他和县里领导一起去北京申请项目资金。

严宏昌:这个到水利部,水利部讲呢,说这是什么,年年什么推磨转圈,一年只有四个省的这个项目,所以一个国家你几十个省份,说你安徽,你这个肥东这个项目才报批过,那推磨转圈,你要临到多少年以后。

项目没有争取下来,同行的人纷纷返回了凤阳,只有严宏昌和县水利局的一名副局长继续留在了北京,想通过严宏昌特殊的身份和与国家领导之间的关系,把项目争取下来。他们直接找到了时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的柳随年。

严宏昌:找着呢,这当时呢这个柳随年呢也没有,是很客气的,我给他情况,因为那个,我都是口头汇报,就和他讲,这是个大事,最后呢给我写了一封信,如果呢这个要解决不了呢,再来找我。我说那要真正解决不了怎么办,他说真正我要解决不掉,那就只有找温家宝了。

这时已经到了元旦,所有部门都放假七天,严宏昌决定直接找温家宝总理汇报情况。

严宏昌:所以那天呢,我就用了旅社电话呢,我就打给总理秘书。当时是打给朱秘书,朱秘书讲,他讲,那天他不在,他到河南了,他说你找田秘书,说田秘书在家呢,说我现在不在家,最后打给田秘书。我问总理,他说总理在。我说我有点事,我向总理汇报一点情况,给我安排一下,他说好,他说你在这电话机这等着,最后我就坐在那。等了两分钟,他跟我讲说,你明天早上8点钟,或者是8点半,说干脆8点半,8点半,在中南海北门见他说,在那里有人接你,就这样。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拿到批示的严宏昌兴冲冲地直奔火车站,想早一点返回凤阳报告这个好消息,然而一个突然到来的电话让他手足无措。

严宏昌:票拿到手了,万里打电话给我,说宏昌,说你既然来,到中南海来,你也不到我这块来说的,我想不想去,我想去,但是没有钱了呀,如果一迟钝,现在把票订过了,还要退票,赶忙要退票,退票,票价一扣掉了,我们就没钱了。最后呢我说,万老,当时王秘书最后电话接过来,我说王秘书,我说我实在我不能,我想在这去看看万老,我说来不及了,我这趟来,一个呢是到这儿呢,也是想办点公事的,第二呢,这个我也没好意思说身上没钱了,我说我急等着回去复命,就这样,我说下次我来,我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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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王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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