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阵痛——小岗村的土地变迁
2010年03月29日 16:22凤凰网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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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麟:2010年春节的前夕,小岗村当年大包干的带头人,11位带头人,那么他们聚在严学昌大哥的家。一年一度的相聚,这是他们30多年来不变的一个规矩。18位的大包干的带头人,除去了6位已经故去的之外,现在还硕果仅存12位,那么有一位因为身体健康的原因,没有到现场。我们赶上了大包干带头人的聚会,我们来做一个现场的记录和看到有一个现场的互动,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难得的一个机会。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居然是首家捕捉到大包干带头人聚会的媒体,在以往的20年中,还没有一家媒体参与到这场聚会当中。

村民:那个是叫严付昌,这个就叫严力学,严俊昌,这个叫严金昌。

杨锦麟:我们都在关注着小岗村的发展和变化,两年前,我在广州,主持30年改革开放颁奖活动,和严俊昌、严宏昌见面,我跟他说,走读大中华,一定要走进小岗村,我们来了,而且这几天感受很多,学习了很多。我们希望通过我们的记录,反映我们小岗村的真实,让小岗村的真实的变化面貌,让更多的海外的华人观众来跟我们一块分享。

村民:欢迎,谢谢。

杨锦麟:刚才宏昌大哥讲,任何一个媒体都不一定能赶得上这么齐。

村民:是的,对。

杨锦麟:我们赶上了。

今年这场聚会被安排在严学昌的家,他也是大包干的元老之一,如今,他在经营从凤阳到合肥的长途运输生意,日子过得是红红火火,年末刚刚忙完运输生意的他,就把大包干的老兄弟们聚到一起。

杨锦麟:为什么今天要动这个心思,请这几位老哥们聚在一起呢?

严学昌:在这个30年以前,我们都饿肚子,想到一起都不能到一起,我们农民这十来位搞大包干,走上了富裕路,所以这个问题,我觉得今天我们聚一聚很有意义。大包干这些人,上合肥我一律免票,我一律免票,是吧。

1978年的那纸生死契约,让小岗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这一响春雷的背后,却有着让小岗人至今说起都饱含辛酸泪的过去。1957年中央提出“大跃进”口号,并决定在农村建立人民公社,但是随之而来的不是经济的飞速发展,由于“浮夸风”的倾向越来越重,大炼钢铁和人民公社化运动让农民积极性受到伤害,粮食生产无法保证,酿成了大饥荒的悲剧。

严宏昌:1959年,小岗开始饿死人,那土地就收归集体了,1959年开始饿死人。小岗那时候是176人,到1961年、1962年,小岗只剩下10户,39人。

记者:大部分人全都。

严宏昌:走的走,饿死的饿死掉了,死绝了6户。

小岗这种贫穷的状况一直没有改变,很多活着的小岗人都外出讨饭,严宏昌也在这个行列当中。1969年,严宏昌娶了外乡妹子段永霞为妻,之后的几十年里,段永霞一直支持和陪伴在严宏昌的身边,她谈起1978年之前讨饭的经历,依然历历在目。

段永霞:我来10年,有8年都没在家过年。那就是一结完婚了那两年,没出去,那然后就是我这个大女儿,大女儿当时还不到一周岁呢,就带上她要饭了,那就到年,到年要饭好要一些。

一次,妻子段永霞带着女儿讨了一个星期的饭,却一直没有见到严宏昌的踪影,于是段永霞带着孩子去找严宏昌。

段永霞:我上去我一看他,篮子里头,有这么大一个小篮子,拿一点饼去根本没吃一点,没吃,都长毛了,我当时我回头我跟他讲了,你这里头长毛,怎么不吃呢,他就说不出话来,就跟我俩讲,就流眼泪了,他说我也是人,我也有大人有孩子,我不能累饭给你们吃,还要你要饭给我吃,我能吃下去吗,当时这样一说呢,我们两个都流眼泪了,我们两个都哭得哞哞叫。

严宏昌:自己到了没有吃,要饭倒没有话说,看着父母饿得,看这个小孩饿得,这么这样状况,父母到外带我这姊妹兄弟,篮子钵子,一家到几处要饭,哪一年什么什么年不年,节不节,从来没有说过年过节在家,所以作为我们心里就觉得,一衡量衡量自己,死掉比活着强。

1978年中国“文化大革命”的影响还没有退却,但是在绝境中挣扎的小岗人再也按捺不住了,时任生产队长的严宏昌在那年11月24日的夜里,秘密召集了每一户的代表,提出分田到户,把包干进行到底,而这个决定在那个年代,是有被杀头的危险。

严宏昌:就是我们不做,人家也会做,将来终究会有人做,因为这样的路,走得没有头走,所以当时我们就是,就是这个信念,所以在凤阳说要逮捕我,我讲,我说我指望跟你讲不通,我不要你们抓,你要给我指定,你说个地方,只要我知道的,我自己去,你说拿刀砍头也好,是枪毙也好,我保证我动都不动,我不要你们带,我那时候就这样,我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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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王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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