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守护神”常书鸿:宽广的孤独
2009年12月14日 10:13凤凰网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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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沙娜:见面的时候两个人见面,那个感觉很难受的,她也没有掉眼泪,我也没有掉眼泪,她完全变了一个人,完全变了。那化妆都没有了,苍白苍白的,那很憔悴。她第一句话就是,沙娜,我对不起你们,但是你爸爸也有责任。我说不要说了,不说了。就这样。后来她嫁给一个工人,她就靠洗衣服、靠给街道什么,给人家打工什么,就给人家街道洗衣服很难很难。

解说:此后直到母亲去世,常沙娜一直断断续续为母亲提供经济上的帮助,陈芝秀在给女儿的信中写过这样一句话,“一失足成千古恨”。

常沙娜:所以现在回过去,从宏观来看,我觉得一个知识分子折腾了这么几十年,为了事业,为了各方面,你看他舍去了多少东西,最后自己的老婆也没有守住,这个能怪谁,谁都不能怪。

解说:正当各项工作顺利展开时,文化大革命很快波及到这个沙漠深处的研究所,常书鸿设想和正在进行的一切都被迫中止。

常沙娜:他受的苦很大了,据说都是羞辱性的,除了批判以外,据说不让他住在故居那里了,住在另外的地方,住在一个养牛的牛棚里头,吃东西都不让他立起来,让他趴在那,羞辱性的。不过他顶过来,他觉得他坦然。

孙儒僴:坐汽车他就坐汽车进城买东西嘛,还是看病,汽车交给一个军代表开上,路又不好,一跳的时候,他就从座椅上脑袋就碰到车顶上去了,然后又掉下来,这样把腰椎就跌伤了。就那个情况,当时六十几岁,年轻人不让他坐,他就坐到后排去。

解说:这幅被常书鸿取名为《万紫千红》的画,创作于1976年,常书鸿恢复敦煌研究所所长职位。在他的回忆录里,并没有多少文字讲述那段岁月,他概括道,“我是一个幸存者,一个留下满身纪念品的幸存者”。而让他最欣慰的是,敦煌的文物也和他一样,幸存了下来。当年在破庙里的敦煌研究所,如今已经是敦煌研究院了,研究条件彻底改变,高科技被广泛用于文物的保护和修复工作,敦煌学的研究硕果累累,在常书鸿的身后,段文杰、樊锦诗、常沙娜和一代代敦煌人继承了他的敦煌事业。

樊锦诗:我们现在的工作比以前大踏步发展,但是基础是常先生打下的,我们现在还要加固也要修复。所以我们说常先生是奠基者创始人,敦煌事业创始人,是敦煌事业的奠基者、开拓者。

常沙娜:我从敦煌起步,打了基础,完了到了美国又回来,他一直都很关注,希望我把中国的传统要继承下去。他给我送一本书,什么书我现在记不起来了,就是他的原笔,他说“沙娜不要忘记你是敦煌人,最近借到这本书,赠给你参考学习,也应该把敦煌的东西渗透一下的时候了”。你看我父亲,随时随地不忘教育我,也不忘就是把传统的东西要渗透。

解说:1994年常书鸿在北京病逝,时年九十岁,他的骨灰埋在了莫高窟九层楼的正对面。

樊锦诗:我们每年的清明都去看一看扫一扫,我们有选在那个九层楼的对面,这是我去选的。他有在天之灵,生前是守护神,去世以后看着莫高窟最高的大佛的九层楼,让他永远守护着,我们的意思就是说常先生永远守护着。

曾子墨:去世时先生九十岁,其中的五十年献给了敦煌,日本著名社会活动家池田大作,曾问常书鸿,如果来生再到人世,你将选择什么职业?常书鸿回答,我不是佛教徒,不相信“转生”,但如果真的再一次重新来到这个世界,我将还是“常书鸿”,还要去完成那些尚未完成的工作。感谢您收看《我的中国心》下周我们再见。

我不是佛教徒,不相信转生,但如果真的再一次重新来到这世界,我将还是常书鸿,我还要去完成那些尚未做完的工作。——常书鸿

《我的中国心》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

首播周六10:05-10:55

重播:周日21:40-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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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李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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