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身后执行者谷牧:十年改革冷暖自知
2009年11月24日 10:15凤凰网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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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燕远:夏天再热的天,也不许我哥哥他们光着膀子,一定要上面穿个汗衫儿,就是说这种,我觉得说这种点点滴滴就体现出他教育子女吧,就是平时的一些作风啊还是比较严格的。我觉得也可能就是这种孔子之道,在他身上,他从小上了七年私塾,接受这种教育,反正是根深蒂固。

解说:然而,儒家传统的伦理观念,不但没有禁锢谷牧的思想,反而让他对中国传统艺术十分偏好,很多文艺界的大家都与他私交甚好,而这些交往的开始,还要追溯到文革那段疯狂的岁月。文革后期,谷牧经常邀请一些文人和画家朋友,到家里欣赏文物书画,品茶谈心,其中不少人,还是当时的“牛鬼蛇神”、“黑画家”。文革结束后,深受“黑画事件”折磨的李苦禅,专门给谷牧送来一幅画。

谷牧 中国知识分子的知心朋友

刘燕远:当时(四人帮)说这李苦老画的荷花,正好有八枝荷花是攻击,它那个荷花残了,认为他是攻击这个八个样板戏。然后我爸爸特别关心他们,跟总理汇报了这件事就说,就说他问了李苦禅老,就是你知道有几个样板戏吗?然后李老说,三个?四个?五个?他根本不知道有几个样板戏,他们就不关心政治,他们就是专心于他们的艺术作画,所以这都是莫须有的罪名。所以后来李苦禅老呢,就是感谢我爸爸,旁边还题了词。

刘念远:我父亲和中国学术界的一批泰斗,都是非常知心的朋友,季老在我父亲90岁生日的时候曾经说过,他说我要组织一批知识界的朋友们,给谷老做寿。谷老说我们党内和我们知识界,可以推心置腹而绝不告密的领导人,屈指可数的。这一次父亲去世以后,北大的哲学系的老主任,汤一介先生的花圈写的是“谷老,你是中国知识分子的知心朋友”。

解说:在九藤书屋里,摆放得最多的是各种类型的书籍,谷牧平日工作再忙,阅读的习惯从未间断。每月工资里拨出的文化费也是铁打不动。而对于各种表达不同思潮和观念的书,他都是来者不拒。

刘会远:比如那时候我都看过,这个南斯拉夫、德热拉斯写的《没有前途的共产主义》,还有一个南斯拉夫政治家写过一个什么《新阶级》,这个像黄皮书。就是那时候认为是西方的没落的文学和苏联的修正主义文学,什么《麦田里的守望者》这些,我们家里都有。

解说:文革里的一天,红卫兵冲进谷牧的家里,搬走除了马列和毛泽东著作以外的所有藏书。

刘会远:当我们跟我父亲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笑了笑,他们也想看书了。跟我一起插队的有一个同学叫黄元,他当时拿着一本书在看,哎,我说我想看看,那个你看完交给我。他说哎呀,不好意思,打开扉页给我看,盖章,谷牧藏书,这是你们家的书,但是我不能给你,我是跟人家借的,那个人限我三天看完了还。然后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父亲,我父亲很高兴,就是这些造反派抄了我们家的书,他们在看。

那么后来当他结束了审查,他恢复了自由的时候,他就整天泡在中国书店里去,去买那些别的地方抄了家,那个有的被那个中国书店,收回来就没有去造纸的那些书,他淘换回来,那么小心地去,有破损的地方给它补好。家里经常用的书,书页破损了他也会做个书皮,你看这个拿牛皮纸做了个书皮,《辞海》,利用旧信封,你看别人送给他的什么什么旧信封,做了个书皮,从小教育我们要爱护书,他自己就带头。那么到了他负责孔子基金会工作以后,他就自觉地重新来研读儒家的学说,这都是他晚年看的书。

解说:1984年9月,中国孔子基金会成立,谷牧担任名誉会长,之后他越发忙碌起来,先是聘请了一批专家学者为名誉顾问。1987年起,基金会又陆续出版关于孔学研究的论文集。为了筹集经费开展工作,谷牧亲自奔走,国家财政的拨款和海内外的捐款相继到位。1991年10月,海峡两岸孔子研究学者对话会在曲阜举行,谷牧欣慰地谈到,隔绝40多年之后,两岸学者第一次坐到了一起。

刘会远:这是那个台湾孔孟学会的这个理事长,陈立夫先生写给他的亲笔信,影印件,收集在他的这个回忆录里面。海峡两岸通过研读儒学的这种交流,增加了这种情谊,有利于祖国的统一大业。

刘念远:现在我们的孩子们又开始学习《弟子规》了,孔子又恢复他的历史地位了,在国外,在美国哈佛,在莫斯科大学都有孔子教育家、思想家的塑像。那么现在呢,接着全世界有要求,又成立了国际儒学联合会,我父亲都任会长,一直到他辞去以后,所以现在在世界上影响很大。这一次那个新加坡的唐裕先生侨领,他是理事长,发了唁电,送来花篮,台湾的李焕,赣南派蒋经国的李焕,台湾的孔学会会长也发来了,韩国也发来了。

子女眼中的父亲谷牧身教多于言传

解说:1988年,75岁的谷牧从国务院退居二线,此时,儿女们都已成家立业,在他们的成长阶段,父亲有太多的时间都忙于公务,平日里身教多于言传。点点滴滴却让他们耳濡目染,铭记一生。

刘燕远:反正我觉得啊,父亲在我们心目中是一个特别慈祥的父亲,但同时呢,他也是一个比较严厉的父亲,从小对我们教育就特别严格。我记得小时候,哥哥们,三个哥哥同时在八一中学上学,但是呢,我爸爸从来不允许司机送孩子,那个每星期发给我哥哥们一人两毛钱,作为来回的车费,因为他们中间要倒一趟公共汽车,一次五分呢,这来回正好是两毛钱。然后我记得我哥哥他们当时就说,想买冰棍或干什么的,也没零花钱,就少坐一趟车,就等于省下一毛钱来买冰棍或者什么,所以一直,我觉得我们家风就是都是提倡艰苦朴素。

刘会远:他有一种平民意识,我是从一个农村里的一个师范学生一步步做起来的,你们子女们也要靠你们自己本事。你看我父亲的回忆录,提到他的儿子们、子女们,都是我的二儿子、三儿子,都不说名字,不去给你们提高知名度,你们要让社会认识你们,要靠你们自己的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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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李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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