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道:所以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很多像韩寒这样的人就认为作协就是一个发工资的地方,当作协会员是有工资的吗?
沈双:是,是国家的干部。
梁文道:就等于是国家干部,所以很多人就会听的,像我这种不在大陆成长的人,我就觉得怪嘛。当作家还能那么好,就你知道在香港当作家很凄惨的对不对?
沈双:对,在美国当作家也是非常惨。
梁文道:对,全世界当作家一般人都很凄惨,只有在中国当作家是干部,是有钱的。当上地方的作协主席之后,有时候还能配车的,那么会有秘书的,那房子也不错的。
沈双:对。
梁文道:所以我们就羡慕的不得了,为什么当作协的会员,当作家能够当到这个份上,是由国家来养呢。
沈双:对呀。
梁文道:而且就是说像这样的一帮人,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说你刚刚提到,他们有他们的一套趣味,或者说他们有一套对文学特定的看法跟理解。那么这样的看法跟理解以及趣味,是不是已经跟现代年轻人脱节了?又或者说这些作协,作家在作协要靠工资来过活,但是问题是现在很多作家,包括韩寒,他们是不需要靠这种工资过活的,这是不是某种程度上,让我们看到就是未来作协的前途可能很昏暗了?
我仍然对作家当干部这种概念,是有点感到怪异,就是我小时候在台湾曾经见到很多种作家。比如说像台湾有名的老诗人周梦蝶,他在街上卖报纸的。他开个书报摊,在这个白先勇他们常写作的明星咖啡店的楼下,摆个书报摊。然后我也在书里面读到过以前的一些作家,生活是怎么样的多姿多彩。像王尔德或波德莱尔。由于知道这么多不同类型的作家,你对他们的生活都很向往,我一下看到作家当干部要上班,我就觉得很难理解。
沈双:要开会,学文件。
梁文道:对,要学习文件,对吧?上头有什么指示你们要领会,而且有任务。我觉得太难想象。像明明前阵子地震的时候,后来不是很多地方的作协要大家去采风嘛,然后回来就出了一堆书,讲地震的散文、小说、诗,那里面最有名的当然就是山东作协的王兆山嘛。对不对?
沈双:对。
梁文道:告诉大家说这些灾民们做鬼也幸福嘛,结果捱骂捱的一塌糊涂。所以这里面看到,这种作家跟韩寒这批新一代作家完全不同。韩寒他们这种形象,反而让我们觉得有点像老时代的,我们对作家的某种的印象,开始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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