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科索沃独立谈国家的分合逻辑
2008年02月20日 15:06凤凰网专稿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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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分裂的内在逻辑

郑  浩:国家要想维护它的稳定,那么当然要处理好很多内在的一些关系。那么一个国家出现了分裂,当然也是内部关系出现了问题才会造成分裂。这个方面的内容,我们再来听听石齐平先生是如何来看的。

所谓分的逻辑到底是指什么呢?

石齐平:其实任何一个国家,它的现状从来就是我们套的,刚才理论里面,从来就是它怎么样能够在各种层级之中寻求一个矛盾和统一的过程。它如果处理得很好,它就是一个相对比较统一的、稳定的、可持续的,同时又能够发展得很好的一个国家。

郑浩:对。

石齐平:它如果处理得不好,那就种下了分裂的因子了。我的意思再重复一次,就是刚才讲的那三个层级,它中间的妥协,它中间的均衡点,能够找得很好,妥协得很好,它就有利于它的统一。

但是如果这个工作它没能够做得很理想,这就种下了,有可能会分裂的因子。不过这还不是真正的最重要的分的逻辑,这只能说是消极上能够有利于分。在这个消极之外其实还有一种积极上分的逻辑,跟这个消极的必须要相提并论。

郑浩:分的逻辑里面也有积极的因素?

石齐平:对。

郑浩:那么这个积极因素是什么?

石齐平:积极的因素,我就想借用政治科学里面的一个很有趣的理论,用在这里我觉得蛮适用的。举一个例子,假设这里有一个大蛋糕,或者一个大饼,我们拿了一个刀子,来切这个饼,但是不能随便切。我们要根据一些标准,根据一些指标来切。比方说这个大饼在这边,我们切下去第一刀,这个大饼就好比是一个国家,好吧?

我们来切,第一刀,以美国为例,第一刀切下去,就是把黑人跟白人把他分开来。

郑浩:有一张图。

石齐平:这个第一个图。

郑浩:对。

石齐平:那么我们第二刀再切下去,它就不是根据种族来切的,他是根据宗教来切的。这一刀切下去,右边是天主教,左边是基督教。第三刀再切下去,根据教育水平来切的,这个高教育,跟低教育水平,第四刀,再切下去,是根据所得水平来切的,右边的是高所得的,左边的是低所得的。

假设我们这四刀切下或者三刀切下去,切出来的结果是高度重叠的,就像我黑图里面的那个第一个图,就像高度重叠的,这是一种状况。

假设我们刚才讲的那几刀切下去,切下去不是高度的重叠的,而是非常分歧的,我们再看第二个图好不好?第二个图切下去就好像各不相同。

郑浩:很乱的。

石齐平:这就是两种不同的状况了。你知道,两个图里面,哪一个图更可能倾向于面层的统一、融合、哪一个图更倾向于分裂呢?

郑浩:显然是第二张。

石齐平:就是第二张更有利于统一,第一张更有利于分裂。

郑浩:分裂。

石齐平:这一刀切下,一分两裂了嘛。

郑浩:嗯。

石齐平:所以美国,基本上是属于第二张图。我们可以看到在美国今天社会里面,黑人里面你可以找到高学历的,也可以找到低学历的。黑人里面有这个信天主教的,信基督教的。白人里面也可以找到高学历,也有低学历的,白人里面也有天主教跟基督教的。而更重要的黑人里面有高所得的,有低所得的,白人里面有高所得的有低所得的。

然后,有些南部地区是比较多的黑人,但是基本上它很多地方都打成一片了。就像我们刚才所讲的,第二个图,那这样一个图呢,就社会里面基本上就掺在一道了。相对来讲矛盾不大。

再举眼前最热门的奥巴马做一个例子。奥巴马我们可以看到他是一个黑人。但是他是一个混血的黑人,他又生长在白人家庭里面。他受到的又是相对来讲是比较高的教育,他在做议员之前,做的是律师,高收入。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他基本上就是一个代表着一个,把各种标准错综复杂,纠缠在一起然后打成一片了,这里面你再很难分的。

那么相对来讲,我举另外一个相对比较遗憾的例子,比方讲台湾吧。台湾为什么内部里面出现这么多的矛盾呢?你可以看到台湾就是一个切饼理论属于第一个图的那种例子。

以浊水溪为例,一南一北的切开了。北边的比较更多的是泛蓝的,南边的更多的是泛绿的。北边更多的是主张倾向于反独的,南边是倾向于独的。北边更多像新竹,台北那个地方中产阶级更多,高教育的比较多,南部的比较更多的是传统产业,或者是农业,或者是相对比较低收入的。

在这样一个情况之下,不是很容易就造成了南北之间的矛盾跟对比嘛?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切饼理论很有意思。因此就是作为我们今天探讨一个国家,究竟它的分跟合的内部的逻辑里头,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很重要的一个参考的一个角度。希望一个国家能够尽量地像刚才第二个图,不管你从什么样的指标切,切成乱七八糟的,那是最理想的一个状况了。

郑浩:那么除了一个国家的稳定,它内部的一些逻辑的要素之外,我们知道其实好像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一些因素,也能够推动刺激一个国家分裂或者怎么样?

石齐平:一点没错,因为我们刚才到今天,到刚才讲的分析为止,基本上都是一个封闭的状态。就是指一个国家之内,究竟怎么调和不同层级之间的矛盾。但是一个国家他是放在一个全球范围之内的,我们不可能把它像实验室一样,用封闭的角度专门来思考,我们必须要把它开放了。

郑浩:对。

石齐平:开放了以后,这个国家就是在这个全球的范围之内的。它不能置外于全球,所以在这样一个情况之下,构成这个国家到底是分跟合。除了刚才前面所讲的那两套内在的逻辑之外,分的逻辑跟合的逻辑之外,还有第三个,就是国际实力。

拿这次科索沃作为例子,我们可以看到,国际实力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郑浩:对。

石齐平:今天它居然可以绕过联合国,因为联合国里头有人反对,安理会反对,但是有实力的那些大国,它就悍然不顾联合国,就绕出来,它就影响、鼓励、怂恿这个科索沃能够独立了。所以它是各种因素互相凑成的一个结果。

所以从这里,我们也可以总结一句话,这句话就是一个国家要怎么样能够长治久安?拿这句话来作为对中国来讲,也有很多启发的意义,因为我们都知道,中国这个国际现实来讲,也存在着这这种比较挑战性的一些问题,包括刚才讲的国际因素,包括内部的还有这个新疆或者是西藏,甚至于台湾的一些问题。

所以就怎么样能够从刚才我们前面讲的,一个国家分跟和的这个逻辑的理论里面,去寻求一种治国之道,我觉得这里面不外就是两个最重要的要领。

第一个要领,就是看中层,中层就是刚才讲的那个经济层次。经济层次我们现在已经抓到了,抓的很好。从邓小平1978年底开始进行改革开放之后,我们就明白了,经济要打成一片了。

郑浩:对。

石齐平:过去这个所谓诸侯经济,分省条条块块,通通给它打破,不但要国内这个情况通通打破,寻求更大规模地同时还要跟世界上打成一片。来吸取世界上经济上的精华,所以在经济上,中国确实一步一步在朝规模更大的一个方向在走。

从而使得中国能够享受到,创造出在过去二三十年来世界上经济发展非常出色的一个成就。但是我们讲分跟合,除了经济层面之外,还有第三个层面。第三个层面就是社会层面了,社会层面就是刚才讲的里面包括了很多、很多的民族问题、宗教问题、文化、语言、文字、风俗。

中国在这方面坦白讲,也做得很努力。但是我必须要跟你强调可以做得更好。为什么呢?因为这里面的要领就是刚才讲的,在经济上我们要追求一个更大的大一统的。

可是在社会层面,也许我们可以做的更包容,更尊重不同的少数民族,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语言,不同的宗教,更尊重他们的尊严,更能够让他们发挥他们的多样性,跟多元性。

尤其是,我们必须要很坦率指出,今天做决策的,比较多的是属于汉民族的。像你我都是属于汉民族的,我们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在处理这第二个层面的那个问题的时候,事物的时候,尽可能地从多样性、多元性来处理。

那么在这样一个情况之下,社会和谐就可能,可能做得更好了。那我相信这才是根本上,使得中国在新世纪以来和平崛起的过程中,能够壮大自己,同时巩固自己最重要的,两个最重要的治国之道。

科索沃是一个例子,可以提供我们很多的启发,很多的警惕。

郑浩:对,那么科索沃独立确实也相当的敏感,但是也对我们是提供了一个教材,值得非常仔细地研究。以便我们来解决我们自己存在的一些问题。

石齐平: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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