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现状 困境 发展思路 如何解读?
2009年09月07日 14:22凤凰网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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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学生本人又是很脆弱,在学校这个庞大的体系里边,你自己通过自己的力量,你要建立这种跨学科的联系,那更是难了,老师也是一样,很多老师他也看到社会中间存在很多问题,他有课题,他想到一些很有意思的问题,但是他也一样面临你们面临的问题,因为什么呢?因为这个项目他要得到资助,资助谁给钱呢,他有一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或者是社会科学基金,他申请一个项目,这个项目谁评审呢?它有专家委员会。这个专家委员会是按照学科的标准建立起来的,所以你这个学科申请,你投在哪,这至关重要,对吧,你经济学的题目投在经济学的,那你只要质量很高,那么很可能他就给你资助,但是你弄了一个半经济学,半历史学,还夹杂半哲学的这个题目,送上去以后,你就没有希望,任何一个单一的学科都无法评价你这个东西的质量,所以你就面临很大问题,对吧。还有,我们大学老师要评职称,评职称它有职称评审的委员会,它都是按照学科组织起来的。所以当你做一些跨越学科的事情,你就处处碰壁。

这说明什么呢?这就说明,第一,知识社会本身提出了很多新的要求,它在冲击着,在敲打着大学的门,同时很多人也开始做些反应,但是现有的大学体制,它是建立在19世纪以来形成的学科的体制基础之上的,所以它会对这些新来的东西不认你,也许有意无意地会压制你,使得你这种东西,它就不可能发展,所以从学生的培养,还有从科研的角度来讲,实际上我们现有的体制都跟现在知识社会这种需求有很大的冲突。

当然,我们大学实际上也在做些调整,这些调整我们可以看到就是说,现在在大学里边,出现了大量现成的各个院系之外,产生大量的跨学科的研究机构或者是研究中心,这些机构为什么会产生呢,他们实际上是为了适应一些知识社会中间的一些需要而产生的,它是建立在学者自己个人的兴趣之上,他们自己结合起来的,但是学校对他们的支持非常有限的,因为学校还只认这种院系,他们有整个的一套系统。

从学生培养来讲,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实际上在世界范围之内,过去就是很严格的专业式的这种培养,现在让位于一种通识化的教育,这是美国人走在最前,讲GeneralEducation,通识化教育,那么中国最近这几年,我们大家知道,各个院校都在讲,都在实践通识教育,那么为什么它要做这个通识教育呢?这里边一个大背景,实际上也是知识社会,因为在这个社会里边,它大学培养出来的人,很难说你能对应在某一个职业上面,而且这个职业是否能够存在你的一生,也很难说,也可能今天很"红",过几年就消失了,没有了,所以每一个毕业的学生,他就要面临职业生涯的变化,那么你为了适应这种不断的变化,为了适应不同这种需求,就是跨越学科边界的需求,那么你必须有一个比较宽阔的视野,比较好的基础。所以我们现在就拓宽基础了,搞通识教育了。而且也建立一些新的这种跨学科的专业。比如说现在国际上也有很多,很多跨学科的专业,那么我们北大自己也有很多专业。我们最近刚刚建立了一个生命科学跟地质专业联合起来的一个古生物专业,那么这当然是一个还算比较学术了,那其实还有很多这种专业,都是这种跨学科组织起来的。比如说我们还要建一个叫政治经济哲学专业。还要建历史语言专业等等,你就可以看到,实际上大学也在尝试着改变自己狭隘的专业的观点,在做一些努力。

知识社会同时考验东方与西方,德国、美国高校转型范例如何观察?中国高等教育国际化又该怎样反思?

那么以上就谈了知识社会对高等教育的冲击。这个冲击主要是侧重从知识这个角度来谈的。那么高等教育应该怎么办?因为现在知识社会所面对的不光是中国,它是面对整个世界各个国家,就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高等教育发展有一个核心的主题,我们一直在处理中西的问题,实际上我们处的位置是在学习西方,我们在追赶或者说得更高一点叫赶超,这是我们一个基本策略。这样做有没有道理呢?是有道理的。因为我们发展落后,别人已经走过的路,我们为什么不学习他们,对吧,他们犯过的错误,我们争取不犯,这是很正常的,但是今天不一样,在知识社会背景之下,现在没有人比我们更先走了一步,美国,中国,我们现在在同一起跑线上边,我们面临的是同样的问题,不是像过去,他们工业化,他们早,他们19世纪就有了,那么我们刚开始,所以我们可以借鉴他们,今天的话,我们借鉴他们的这个余地越来越小了,不是说我们不要向外学习,但是我们现在基本的思考的策略应该有所变化。我们现在应该放弃或者改变或者修正我们的追赶策略。

那么不追赶怎么办呢?那就是面对挑战本身,就是发挥我们自己的作用。看我们中国能为高等教育在知识社会这个背景之下的转型能做什么贡献。

那么在历史上,实际上也有很好的先例,近代高等教育,世界范围的近代高等教育,那么有两个很成功的高等教育转型的范例,一个就是德国,普鲁士,当时是19世纪初,那么有洪堡他们带领的一些人构建了一种新的大学,他们构建的大学,他们的资源,思想资源,体制资源,主要是依据本国自己的传统,他们没有模仿其他的(国家),当时法国是很强大的,他没有照搬法国的经验,尽管他们多年以来,一直处于法国文化的阴影之下,但是在大学,构建新大学这方面,他们迈出了自己的一步,而且这一步非常成功,我们看到德国,普鲁士在19世纪大学的改革,为整个现代高等教育奠定一个很好的基础,这是一个成功的案例。

那么第二个案例就是美国,美国在19世纪还处于一个相对不那么发达的国家,特别在知识,在教育,在科技方面还很落后,至少落后于一流的欧洲国家。他们以前一直是模仿,模仿谁呢,模仿英国,但是到了19世纪后半期,他们放弃了简单的模仿,而借鉴欧洲的,特别是德国的经验,那么根据美国自己的国情构建了自己的高等教育体系,这样为20世纪高等教育提供了一个非常优秀的样板。所以我们大家都在学习美国,是因为它自己借鉴外来的因素,同时又考虑本国的资源,形成一个新型的美国的高等教育体制。

那么到了今天,在知识社会转型的背景之下,我想我们中国应该从一个追赶的地位、角色,应该转换一下,争取这么一个很好的历史契机,能够从国情出发,来应对知识社会本身的挑战。所以我提出个概念吧,就是如果我们做得好,我们从中国实际出发,而不是盲目地照搬别人的话,我们如果能很好地应对了知识社会的挑战,那我们能够提供一个中国式的转型,这样的话能够给世界高等教育的发展能够提供一个新的成功的案例。这是我的希望。

王鲁湘:陈教授刚刚在整场演讲中间,谈得最多的一个词就是知识社会,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知识社会。那么知识社会的到来,其实各国都采取了很多的这种应对的措施,面对这种知识社会的应对,最主要的就是教育的转型,包括叫做全程教育,终身教育这些概念,都提出来了,是吧?

陈洪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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