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喊》震动文坛 首印版800本
2009年05月05日 13:45凤凰网专稿 】 【打印已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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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青:反过来倒过去,在那儿讲。

窦文涛:大部分人是怎么?

许子东:但是也有一个细节可以回到现场,我妈妈跟我说过,他说他们那个时候,她给我描写的那个画面,我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就是说坐黄包车,然后穿着那个皮的、皮草的那个衣服,手里拿着当时名贵的包,但是包里面有一本《家》。

窦文涛:啊。

许子东:但是我说你们那时候读《家》干什么?反封建啊。

陈丹青:反封建。

许子东:然后另外这个是时髦啊。

窦文涛:是不是那个时候,就比如说读《家》的青年,他是比较像今天,咱们认为比较新潮的,比较前卫的那么一小波人?

许子东:但问题是她们坐的黄包车,穿着皮大衣,她们根本没有走那条革命的路啊,她们在享受资产阶级的生活。可能她们还读这个书,来维持她们那个精神平衡,就是这个是真的事情,所以我就在想这个是怎么回事?

陈丹青:这个就是我们这代人,在反思这个“五四”的时候,他一定要有的,就是当时文学的作用被太夸张了,他跟历史的关系,跟革命的关系,跟国家的关系,太夸张了,我们从小是看革命电影长大的。

窦文涛:对。

陈丹青:然后看革命教科书,所以它“五四”绑在那个上面了,就是“五四”是这么回事。你刚才说的那个例子,等于我在美国还听国内来的朋友说,现在你逮了个小姐,皮包翻开来,又是口红,又是避孕套,然后一个《文化苦旅》。

许子东:有追求,有追求。

陈丹青:我们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窦文涛:这个很难想像,包括当时的这个政府,又是个怎么个情况。你比如说火烧赵家楼之后,我那天看了一段,说当时的警察总监,叫什么?吴炳湘的好像是,什么大概是这么一个名。说吴炳湘到时候都说出什么话来,就是说抓了学生,蔡元培他们去保人,然后全国各地不是罢工、罢市、罢课嘛,然后这个警察总监就跑去跟那个时候的老大,头儿,也说,说这个不行,这事儿再闹大了,我可能弄不住了。然后说就放人,放人,先把学生给放了。然后哪种话都说得出来,就是说你跟那帮闹事的学生说,就是明天我不放人,我吴炳湘就是他妈儿子。真是,我觉得那个时候很有意思的,这个。

许子东:是,他也是有妥协的成分,是吧?

陈丹青:其实我一直很注意“五四”,主要还是清末明初的时候,其实中国那个时候真的是一个新国家。

窦文涛:新国家吗?

陈丹青:当然了,共和国,中华民国是共和国,共和政体出现的。

窦文涛:对。

陈丹青:所以对中国人来说,一切都是新的,马路上有警察,就是一件新的事情,有外交部就是新的事情,然后有大学都是新的事情,一切都是新的事情。

许子东:大学画报,画报,报纸,这个都是很重要。而且最主要还不单是政府,最主要是大家的想像,因为我们原来是老大帝国,但那个时候,一下子要变成少年中国。少年中国梦,是那代毛泽东,他们这一代的梦。

窦文涛:而且那个时候我还见到过,就说是周作人的日记里,还会有“今日,毛泽东君什么来访”,他还会有这种,当时毛泽东好像就是一个学生。

许子东:后来他做国民党宣传部长,他做到很高的。

陈丹青:你要看那会儿的交友录和交际圈,你不能想像的,就是各种不同政治、政言,各种出身背景不同的人,学问背景不同的人,那种关系,根本不是我们在正规文本当中能够看到的那样子。

窦文涛:像是在报纸上发表论战的那些人?

陈丹青:你像被遮蔽嘛,我就记得前不久,那个沈定一,还有就比方说周佛海,这些都是最早建立中国共产党的人。

窦文涛:参与建立。

陈丹青:只有一块儿开会,小房间里面。

许子东:第一次党代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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