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作家富豪榜看“文学类艺人”的成功哲学
2008年12月13日 10:34凤凰网专稿 】 【打印

朱大可:第二种呢,她是,卫慧很有意思,她是第一个直接的写性生活的女性作家。

梁文道:对。

朱大可:在这之前,写性生活的有没有?男性,贾平凹这个《废都》,是吧。

梁文道:对。

朱大可:或者是其他的王小波。

窦文涛:王安忆好像也写性生活。

朱大可:没有直接的。

梁文道:但不是像她这么。

朱大可:赤裸裸的写性生活。

梁文道:性爱的描述。

朱大可:直接的性爱的描述,还有性生殖器,包括它的形状。

梁文道:对。

窦文涛:是吗,我还没看过卫慧的书。

朱大可:这都是以前的这个男性作家的,因为她女性作家她有一个羞耻感,这是她一个很大的障碍,而到卫慧她突破了。而且她有一个理论就是说是,这个在中国她就觉得她有两个男朋友,一个男朋友是西方人,她不是太爱他,可是他做爱很好;还有一个是中国人,她很爱他,可是他做爱不行。

窦文涛:怎么那么踩乎中国人呢。

朱大可:这个是什么呢?就是属于后现代解放了的中国女性,对中国男性的一个基本评价,在澳大利亚有一个,也是一个上海去的一个女的,她提出了一个“二八论”,就是中国男人八个不行,两个马马虎虎,基本上跟卫慧的这个立场是一样的。这个是属于后现代的女权主义起来以后,它最早的攻击对象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完成它自身的现代性建构,通过性来把男性打压下去。

窦文涛:但是你看。

朱大可:郭敬明是不存在这个问题。

窦文涛:郭敬明是什么问题?

朱大可:他必须反过来捍卫男性的这个。

窦文涛:对,说郭敬明不写什么性啊,或者什么这种东西。

朱大可:对。

窦文涛:他的理由感觉还挺有社会责任感,他说我的读者都是青少年的那个朋友,他说我自己啊,生活经历很复杂,但是我要整体给他们写什么摇滚、乱交、吸毒什么的,不是对孩子们影响也不好吗?

梁文道:问题是他提供的是另一种幻觉,就是这种小说呢,就有点像是以前我们很多人垢病好莱坞电影,它是什么样的东西呢?就是我们看电影里面的人生活的地方啊,它不像是一个一般人生活,它也不附着在任何土地,他们就是衣香鬓影的,天天过一个很产、很小资,或者是高级社会的、上流社会的生活,或者是用那些品牌构筑出来一个幻觉世界,那么大家我们,我们这些没钱的这些小老百姓看了你猜会高兴吗?你知道对很多,你知道有一个吊诡就是,我们文学界里面,我们很歌颂某些小说家怎么样很深刻的写出了社会底层的什么什么情况,一般老百姓不爱看这个。

窦文涛:对。

梁文道:就是我们已经是这么活了,你还写这个给我看干吗,对不对?

窦文涛:对,没错儿,没错儿。

梁文道:但是你给我写点就是,来点品牌啊什么,那我就才很高兴了,对不对?

朱大可:畅销的书一定就是我向往的,同时又很难达到的那种生活。

梁文道:对啊。

朱大可:你描述了它,我就喜欢看。

梁文道:对啊。

朱大可:通常的百姓心理是这样的。

梁文道:对啊。

窦文涛:对,意淫嘛,就是意淫富人的生活嘛。

朱大可:对。

梁文道:对,对,没错,就是这样嘛。而且呢,我觉得刚才你刚刚说王蒙的那种观点,我觉得那是一种很典型的一个文学家的观点,就是哎,这个东西不在这个土地上,但是我觉得这也不完全是个问题,你写品牌,用品牌来构筑人物,有几种写法,郭敬明这个是一种写法。另外一个是什么呢?你看007,007的电影啊是很傻的嘛,以前看007的电影,你就想世界上哪有间谍像他那么高调,对不对?詹姆士·邦德,一天到晚就是衣香鬓影、开跑车,里头有香槟什么。

窦文涛:早给人美人计陷害了。

梁文道:对,一天到晚搞这个嘛,但是它原来的小说很有意思,原来弗莱明写这个小说的时候啊,他首先他要做的就是跟郭敬明一样,就是用品牌生活,就是让当时英国在战后,二战之后很苦的那阵子,就是觉得。

朱大可:有希望。

梁文道:哎,有希望,有个希望宣泄的地方。

朱大可:对。

梁文道:第二,它有个道理,那个道理是什么呢?就是说007是一个永远觉得自己明天是没有机会活下去的人,就詹姆士·邦德这个人,他永远是对未来没希望的,他是一个很冷血的人,所以他坚持每一顿饭都要是世界上最后一顿饭这么来吃,一定要吃最好的。

窦文涛:很多人也是这个人生观哪。

梁文道:对。

窦文涛:把每一天当成最后一天来过。

梁文道:没错,没错,然后说他穿要穿最好的,吃要吃最好的,喝要喝最好的,他用这个理由来树立这个人物,那就有点站得住脚,对不对?甚至有很多种不同的写法,就是这样。

窦文涛:哎,他就能自圆其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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