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你就说他现在的国民哪,大部分都是有宗教信仰的吗?
王蒙:这就不知道了。
查建英:我也不知道,咱们只是就是一个非常肤浅的观察,和我通过一些这些交往的印度朋友讲,就是说他其实印度教是一个像一种生活方式一样。其实他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宗教,很多神、很多庙,而且你也可以不去拜,你可以就在家里面也可以是印度教徒,而他的穆斯林好像差不多是人口的17%吧,15%-17%。
王蒙:他的数量相当大。
查建英:对,然后佛教徒也有,但是佛教徒他因为经过那个,就是一次等于是在10世纪左右,可能有一次穆斯林进攻以后,把他们佛教给灭了等于,他们因为觉得这是一个异教神嘛,所以他就衰落了,那个佛教反而在中国兴盛起来了,但是他有好多好多种,也有基督教。
你看然后他们印度教里也有各种分支,都简直,锡克教他们自己又是一个,还有各种波斯传来的,因为他们的混血我觉得一说起他们来,我觉得跟这个。跟印度朋友说,我们中国的问题很复杂,他们老觉得,你们好像不那么复杂,我们这儿才复杂呢,我们的宗教、种族、语言有多么的复杂。
王蒙:是。
查建英:确实你一想想他们,他们整个从上古,就是从雅利安人,从那个叫什么喜马拉雅山旁边那山口进来,叫新都什么什么。
窦文涛:新都库什山脉。
查建英:新都库什山口进来,就是源源不断的进来各种人,你看,什么突厥人、波斯人、这个希腊人,一浪一浪的,他混了多少种,看他那个人,我就觉得印度人是真漂亮,就是漂亮起来的。
窦文涛:哦。
查建英:他是那种就是说欧洲和中东的那种骨骼,和当地土著的那种黑皮肤混出来的一种,然后他的人种在里边就没有像中国这种,咱们看都是黑头发、黄皮肤,差不多好像看着。
窦文涛:对,大饼脸。
查建英:跟他们来说,他们就是简直错落有致,从特别白到特别黑,所以他们对颜色的这个敏感,我觉得比咱们高多了。因为他的那个种姓,原来在梵语的那个词就是颜色嘛,就是瓦尔纳,瓦尔纳其实。
窦文涛:把人分了颜色了。
查建英:就从肤色开始,所以他们太复杂了,我觉得。
王蒙:这个,他这个复杂里头呢,我就说他有些事儿就特别有意思,印度文学界的朋友就给我讲,他们呢,也把这个,咱们现在回过头来说,他也把被英国殖民地那么多年,他也当耻辱,他不是说是这个,殖民的很好,他没有,他也觉得很耻辱。
但是他们就讲一点,他说现在印度那么多民族,那么多语言,结果现在呢,就是给我们带来耻辱的英语变成了印度全国的一个交通的工具。因为你讲印第语吧,孟加拉人听不懂;你讲孟加拉语吧,那个沃尔都人听不懂。这个孟买啊,他又是一种语言,他和新德里讲的话又不一样,那叫什么话我就不知道了。
窦文涛:太复杂了。
王蒙:太复杂。
查建英:马拉特好像是,马拉特语。
王蒙:结果他说他形成一种,第一,他可以用英语来交通全国,所以英语带给他们的既有耻辱,也有方便。第二呢,这个我也完全相信,他说印度人接受了英语以后啊,就变成了印第英语,有印度特色的English。
窦文涛:哎。
查建英:你说的这个,就跟咱们说洋泾浜似的。
王蒙:哎,他说这个而且他特漂亮,为什么泰戈尔能够得奖啊?原因之一很大一部分著作就是用印度式语写出来的。
窦文涛:哦。
王蒙:就跟现在英格兰人哪,一提爱尔兰,他们服了,说爱尔兰人的英语,比这个英格兰的英语在某些方面还棒,因为你看,瓦尔德、萧伯纳,这都是爱尔兰人哪。
查建英:对,对,是。
窦文涛:哎,真是,您这个话倒让我联想起普通话了,他们都讲普通话标准话,可是实际上我在广东待过多年了,我觉得英语能够大行其道流行全世界啊,就在于它有一个宽容,美国人讲美国的英语。
查建英:对。
窦文涛:那你同样的道理,你应该允许有点儿广东腔的普通话。
王蒙:对。
窦文涛:上海腔的普通话,这样其实更有助于普通话的流通。
王蒙:是,你说的完全对,贾平凹有一句名言,这个为这个名言都应该给他发奖。
窦文涛:哦,是吗?
王蒙:他说普通话那是普通人说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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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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