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徐小斌:我写作时从没考虑过读者
2009年04月08日 11:03凤凰网专稿 】 【打印已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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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斌文学创作的起源是出于被逼无奈

徐小斌:绝对可以冻死人,只有那一天,休了一天。去东北五年,只休了那一天,零下五十二度,那天算没上工。然后平时的平均的冬天的气温,零下四十多度,零下四十多度你能想象没有煤烧吗?零下四十多度没有煤烧。我们就跑到雪地里扒豆秸,扒那么一垛,很高的一垛豆秸呢,然后只能够烧一炉的,就是只能做热一壶水,一壶开水。所以说到这儿呢,其实我觉得后来我写小说的起源,实际上是在这儿。为什么这么说呢,就是当时太贫乏了,就是精神生活完全是零,甚至负数,这时候我们最享受的,就是我后来写了一篇散文叫《腊肉黄豆汤》,就是最享受的就是有的人家呢寄来腊肉,然后我们那块儿不是有黄豆嘛,就是烧那么一炉豆秸,然后热好那么一锅腊肉黄豆汤,所有人都围坐着,这时候的主要节目就由我来做,逼着我讲故事。一开始我确实有故事可讲,后来我所有的故事都讲没了,然后那些,就是非得让我讲,小斌啊,你讲个故事啊,就是上海的知青啊,就不行。我一讲故事,就是所有的人都会为我服务,有的人帮我拆洗被子,有人帮我打饭,有人帮我钉纽扣什么的,然后呢我后来就变成了那种,我得想,就是得自己编了。原来一开始就是把那个原来所有看过的故事全都讲遍了,最后就得自己就是被逼无奈,就得编故事了。

许戈辉:所以文学创作从那时候起源,是从被逼无奈,不是从无比热爱是吧?

徐小斌:被逼无奈,被逼无奈。

解说:在徐小斌看来,九年的上山下乡,她总是活在自己内心世界,外面的事物,对她的影响,反而不像对许多写实主义作家那么大。1978年,她考进中央财政金融学院,主修经济。

徐小斌:在上大学的二年级的时候呢,我们增设了一门汉语写作课,然后老师出了一个题目叫《暑假纪实》,然后破折号什么什么,我那破折号就是“记杭州孤山放鹤亭”,我就写了那个杭州孤山的那个梅妻鹤子啊,林甫的那个梅妻鹤子。然后,这篇作文呢就是好像得了全班唯一的一个优,然后老师呢写了两三页的评语,后来这个老师事后跟我说,说你是个潜在的作家,你为什么不写作。当时那个时候,改革开放以后不久嘛,然后我就等于试着写了一篇东西,其实算个大作文。然后竟然就是,《北京文学》的1981年的第2期发了,就是发在新人新作栏上,这个给了我很大鼓励,然后我立即就是给《十月》,就是等于作为自然来稿,给他们投了一篇,叫《请收下这束鲜花》,一个短篇,也是跟当时的整个的社会语境完全是格格不入的,我写了一个小女孩呢,就是怀着一种朦胧的情感,爱上了一个医生,当然这种爱是说不出口的,而且是一种孩子式的爱,是一种纯洁天真,偏执专一的爱,然后她经常去观察那个医生,但是有一天呢,就是她受到了很大的一个刺激,就是医生做完手术出来了之后,和她就是迎面走过去,其实医生当然就是早把她忘了,但这个小女孩一直把这个医生铭刻在心里,她就觉得自己怎么就是一个今天被人见了,明天就被人忘了的女孩。然后她就下了一个大决心,想考这个医学院。当她拿到录取通知书去找那个医生的时候,被告知这个医生患了绝症,然后她在暴风雨当中呢,拿了一束玉簪花送给这个医生,然后医生最后说的一句话就是,别难过,小孩。说的,据说就是基因可以转化,我希望我留下来的会是一朵玉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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