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徐小斌:我写作时从没考虑过读者
2009年04月08日 11:03凤凰网专稿 】 【打印已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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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斌:我从骨子里来讲是相当各色的人

许戈辉:就是宁愿自己灰飞烟灭,但是呢我要去追求一种美好?

徐小斌:对,对,对。

许戈辉:但是我觉得很奇怪,其实在你这一代人生长的岁月,是咱们中国最要摒除封建迷信、无神论,对吧,是那样的一个时代,为什么你的小说里会充满了对神,自然界的这种神秘力量的一种敬畏,一种向往?

徐小斌:这可能跟我们家族有点关系。就是我们家呢是这样。就是我的姥姥以上,都是那个终身佛教徒,然后呢我小时候是跟我姥姥住一个房间,然后小时候呢对宗教的,就是对佛教的第一感受呢,不是敬畏是恐惧,特别害怕。因为呢我姥姥本身就弄的挺神秘的,就是一个帐幔给盖着。然后小时候出于好奇一揭开,然后里面那个镀金有点脱落,脱落部分不是黑的嘛,我就很害怕。我小时候我记得什么时候,好像还没上学,她那时候在那个西四的广济寺,做佛事带着我,后来那次是真把我给吓坏了。因为她领着我呢,就是转过那个大殿以后走到一个偏殿,那个偏殿有三尊佛,中间是释迦穆尼,旁边一边是文殊,一边是普贤。因为它可能年久失修啊,就倾斜着,这样。因为我那么小的小孩。

许戈辉:就觉得它要扑面压来似的。

徐小斌:要压来的那种感觉,后来我当时就吓得大哭,然后回去就发高烧,就生病了,这是我对佛的第一感觉。所以呢就说,小时候就经常做一些很怪异的那种梦,就是老是梦见那个,自己就是通过一个极狭窄的通道,然后进入一个很奇怪的世界。然后那个世界呢,就是很美,然后呢有很多的花,花上都站满了各种小鸟,那些小鸟都不会飞,就是一抓一把,一抓一把,就可以搁在我兜里这样的,然后看见那个有一个像彩虹一样的一块匾这样的,写着极乐世界。我老爱做这么一个梦。

许戈辉:那你小时候一定是一个挺各色的孩子吧?如果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在脑子里?

徐小斌:可能就是从骨子里来讲相当各色。

许戈辉:我觉得你的小说里边,就是描写羽蛇一直特别渴望母爱,就是做各种事情,都不惜最后去纹身啊,来换得母亲的谅解,能够争取得到母亲哪怕一点点爱。就这个呢,因为实在是不太符合我们大多数人对于母爱、亲情的那种体会和理解对吧?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说,母爱有这么难去获取,这个是和你的亲身经历有直接的关系吗?

徐小斌:那肯定有关系。因为一个是跟亲身经历有关系,再一个呢我也是不希望再绘制一幅那个慈母爱女的图画,因为这种图画太多了,所以我也有意向把母亲这种神圣和伟大的字眼颠覆一下,另外也确实有我的亲历性。因为我小时候我觉得我的童年好像就是一个魔镜,就是两面这样的魔镜,一面好像就是那种非常的那种暗淡,另外一面就是很明亮。

许戈辉:暗淡是怎么回事?那明亮又是怎么回事呢?

徐小斌:暗淡呢就是在家里,明亮就是在外面。然后呢,在家里呢就是等于我是,家里就是说等于最小的女儿,我下面还一个弟弟。然后呢在我弟弟没出生之前呢,就是我是被宠的那个,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这样的,然后我弟弟一出生之后,我就觉得一下堕入那个阿鼻地狱,就是一下就是从那么高的地方就是掉下来,假如我要不是一个天性敏感的小孩,可能不会就是感觉那么强烈。好像就是在转瞬之间,好像就是妈妈就不再关注我了,然后就变成另外一种样子,就没法接受。后来就是在上学期间呢,就是想方设法用各种方法来证明我自己,所以呢这样也造成了在学校的那种明亮,几乎就是小学时候,所有的那种小学生能拿到的那种成绩都拿到过了,比如说北京市优秀少先队员,比如说少先队建队十五周年,什么彭真市长接见啊,比如说什么唱歌比赛、朗读比赛,拿到第一,这样的。然后记分册上永远都是5分,得一个4分都要哭的那种。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就是朗读比赛,叫《金黄色的马鞭》我记得那个,然后我得了一个第一,得了一个第一拿着那奖状回来以后,我就给我妈妈看,我妈妈就根本连看也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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