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冠中:“极左”如何阉割艺术
2008年03月18日 14:29凤凰网专稿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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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无声处发表“惊雷”之言

记者:吴老,我在想,会不会比如说像这个汉字春秋系列,您自己创作的前后,都感触更深,像这样的更感觉性的东西,它这个感觉是瞬间即逝的,就是你捕捉到了,就有了,要是没,过去了,就没有了。

吴:对,像这样的感觉,都是激烈一点,因为我过去千山万水跑得很多,各种各样的山都见过,各种情况都有,十几个构成了这个情况。并不是每一个具体的这样的山。所以我脑子里很多山,给它构成这么个形体出来了。许多不同的场合,重新消化以后变成另外一个什么了。恶之花,黑牡丹。

记者:为什么叫恶之花呢?

吴:恶之花,在恶的里面找到一些艺术,我这个想起来,就是明代朱元璋那时候,朱元璋姓朱,那么他们得了江山了,他就去借牡丹,牡丹有一种很少的,叫黑牡丹,他就用黑牡丹,题了两句,得朱非正色,牡丹是皇啊。牡丹是花中之皇,得了,抢了那个朱,本来是红的,牡丹是,得朱非正色,不是正当颜色,就是骂朱元璋的了,这样他杀头了。所以我说这是恶之花,是这样的。

记者:这样的。

吴:这个也都是,这个远看,有人说像裸体,近看什么也不是,花非花。达到另外一种境界了,一种人间的境界,有圆的人间。这是我们从构成上讲,都是西方的大块的构成,现代派的,这样,那个意境,就是现在房子很多了,我就叫做,窗外无月,这是窗子,就是窗子外面都是房子,看不到月亮了。实际是几块红绿的碰撞,这个关系,再加上黑,从造型艺术上,都是讲究形体的变化,跟声音的高低一样,唱歌。这个也是儿童画了,欢乐的…

记者:我看到您的这个画里边,用这种。

吴:红。

记者:大红的少,用这种粉红的多。

吴:玫瑰的多。

记者:为什么?

吴:也不一定,有时候看,因为这样子会显得,一般用玫瑰用得多一些,但是这个颜色更刺激,这个颜色比较通透一些,所以要用它就用大的,用它这个小块来衬托,这两个颜色不是平均的,不能让它平均,高音低音其实差得很远,就是这样。

吴:这都是找一种视觉的刺激,视觉的强烈刺激。这个是我写的,我的一本画集的书名,请人题的题目,非红。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这是黑白的分布,我想的是听惊雷,于无声处听惊雷。什么都没有,但是有很大的声音发出来。

记者:我们中国画,传统中国画是特别讲究流白,但是您的这幅画,这个黑漆漆的墨,就占据了主要的画面,您就想把这个于无声处在惊雷。

吴:对,对,惊雷,对。

记者:惊响之前的那种压抑,那种要爆发的那个蓄积给表达出来,是吧?您现在经常发表一点,让人家觉得是于无声处听惊雷的言论。

吴:这个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我不讲废话,不愿意讲废话,可有可无的,我也不讲。有一些文章,不要废东西,在那看了白看,这个文章什么东西,让人一看,第一个字开始,就把你抓住了,应该是这样的东西,艺术应该这样的。所以有时候看小说,这一本,我就先翻开中间一页,看一页,这一页有东西看没有,没有,不用看。一个作品,一个完整的,任何一个地方,都经得起推敲,没有废的地方。鲁迅讲的,这个写文章,要讲可有可无的句子,这个字,可有可无的字,可以有可以没有的字,句,更长一段,到段,一段,统统删掉,毫不可惜。讲这样的事。

记者:黑白世界。

吴:实际上还是凄凉得多。

记者:您觉得您以前的作品和现在,是不是从这个情绪上已经有了变化?

吴:有变化,有很多变化。以前在于丰富,充实,现在更多的是悲剧了,更多的是苍凉,悲哀,这样。像这里好像,要找娄兰,找不到娄兰了。那这就是我讲的那个,天光化日,提灯没人,找不见人了,没有真人了。

吴:所以他的手法,也是点,很少的点,也好像要找东西,找不见,掉了东西,找不见了。这个是明代一个画家,他在故宫里,他画得很简单,他一生潦倒,这个他画的,画的是那个葡萄,无处卖,卖不掉,不值钱,就是这样,所以我讲的就是,明珠。

记者:但是你,您现在和他的这个情感,应该没有共鸣啊。

吴:没有共鸣。

记者:但是您想起来,会觉得很悲哀,替他悲哀。

吴:对,替他悲哀,就是。

记者:明珠暗投,郁郁不得志。

吴:这个是欧阳修的那个《秋声赋》。所以这种情调完全不一样,从造型语言来讲,完全不同,差异很大。每一个画家差异那么大。特别是齐白石的,他的画大部分都差不多,吴昌生也是这样的,中国画家,都是一个腔调的。像这么变化,我们没有见过的,很少见的。

记者:您是力求这样的。

吴:力求,不同的对象用不同的方法来,这就叫笔墨等于零,你就明白,没有什么叫一定要求笔墨,什么笔墨都可以的。你说这个笔墨好,这个笔墨好,还是那个笔墨好,都没有,都不能讲,得根据画面来。把这个笔墨移到那里去,这个笔墨就不好了。

记者:是,我是能体会到您,就是力求在用自己的色彩和笔触,还有色彩不同的组合,在传递给这些读者,这种情绪。这样一个思想。有的时候可能我们并不知道您背后还有这么多的故事,或者意义,但是能够感觉到。

吴:感觉到有什么,对,是这样的。这个就是魂已归来,招魂。这个本来是同那个在一起的,没有来,现在把他招魂了。

记者:这两幅画还有一个延续性。

吴:这个就是为音变,就是这样,现在声音在互相呼应的,那么现在用色彩来代替,色彩为音,是这样的,所以叫为音变。这也是,所以我把这个照得很大,整个的画面都“摘完”了,把世界都摘完了,最后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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