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仇”猫 季羡林爱猫
2007年09月14日 15:58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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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卷八分钟》节目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

主持人: 梁文道

首播: 周一至周五 18:45-18:55

梁文道:虽然说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但对文人来讲,最好的朋友一定是猫。

集爱猫人的文章

看看古今中外不知有多少文人、读书人,写诗、写小说、写戏剧、写散文,甚至论文去谈猫,当然,也有些文人是很讨厌猫的,比如说像鲁迅,他就喜欢狗,觉得猫很讨厌。可是,去翻一翻文学作品里面,加起来呢,喜欢猫的作者,喜欢猫的读书人,数目一定还是比不喜欢猫的多。

比如说陈子善教授,他是个猫痴。可是陈教授,他不是向来就是个猫痴的,他最初对猫也没什么感觉,直到后来开始收养猫,爱上猫之后,他就爱屋及乌,然后就到处收集跟猫有关的作品,图片,照片,甚至是藏书票。

他集成的这本书《猫啊,猫》,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在写猫,郑正铎、舒雪林、夏勉珍、敬颖、丰子凯、梁实秋、席慕容、博扬、止安、杨绛、季羡林、钟仆,这都是何等样的大人物?

这本《猫啊,猫》,这个书名取的真好,一点废话都没有,干脆就在歌颂猫了。这里面有很多的有名的文人,他们写自己跟猫的故事,或者是写别人养的猫,但无论如何,大部分的文章,都是些爱猫人在写的。

文人爱猫赞猫

这里面有些什么爱猫人?最有名的,比如说像丰子凯。丰子凯老先生大家知道,是个很爱护动物的人,他后来是吃素的,常常吃斋,就是不愿意杀生。他爱动物爱到什么样的地步,这小猫是能够窝到他的头上去的或者是伏在他的肩膀上,他也不以为苦的。我想他甚至觉得非常高兴,这猫能够跟他非常的亲爱,非常的信任他,才会做这样的动作。这本书里面就有两篇丰子凯先生写猫的文章。

陈子善教授也找了一些丰子凯画猫的画,画得很传神很可爱。里面有篇文章叫《阿咪》,他说他有时候,丰子凯老先生不晓得是不是年纪大了,不大喜欢跟人说话,有时候难免有朋友要来看他,跟他聊天什么。他觉得话不投机,这时候怎么办?有猫在那就行了。比方说这里面就讲,有一次有一个客人来向我叙述一件颇伤脑筋之事,谈话冗长曲折,连听者也很吃力。谈至中途,阿咪,就他那个猫蹦跳而来,无端的仰卧在我面前了。这客人正在愤慨之际,忽然转怒为喜,停止发言,赞到这猫很有趣。便欣赏它,抚弄它,获得了片时的消息与调节。你看,这猫多么能抚慰人心?

而且他这个猫啊也像很多文人养的猫一样,大部分养猫的读书人、文人都有这个经验,如果还用稿纸写稿的话,会发现这猫,就偏偏喜欢在你写稿的时候趴在桌上。最初是看着你的笔在动觉得很有趣,它要来拨弄,慢慢的它就干脆整只猫躺在这个稿纸上。这个阿咪对丰子凯先生也是如此。他说有时它竟盘拢身体,就在稿纸上睡觉了,身体仿佛,形容得一堆牛粪,正好装满了一张稿纸。这也是猫的可爱之处。

再看一些有名的爱猫的老先生,季羡林先生。大家知道季羡林先生也是很喜欢动物,从小就喜欢,什么动物他都喜欢养。这个季羡林先生在《老猫》这篇文章里面也就说,我从小就喜爱小动物,同小动物在一起别有一番滋味。它们天真无邪,率性而行,有吃抢吃,有喝就抢喝,不会说谎,不会推委,受到惩罚忍痛挨打,一转眼间照偷不误,同它们在一起,我心里感到怡然、坦然、安然、欣然,不像跟人在一起那样,应对进退,谨小慎微,斟酌词句,保持距离,感到异常的别扭。这大概也是很多人喜欢养小动物的其中一个原因。

季羡林先生他这只猫对他的稿纸也是情有独钟的。他这里面就说到了,有一回他这个猫叫小咪咪,偏偏看上了我桌子上的稿纸,我正写着什么文章,然而它却根本不管这一套,跳上去屁股往下一蹲,一泡猫尿留在上面,还闪着微弱的光。那么季羡林先生这急啊,该怎么办?要不要打它呢?偏偏季老先生又曾经对自己起誓,我是绝对不打小动物的,他就不打。

我发现很多养猫的人都有一个共识,猫很少向这样子到处撒尿,猫一般是很懂规矩的,比方像我们香港的名作家西溪也写了一篇讲猫的文章,就说他朋友拿了一只小猫回来,然后也买了一堆猫沙盆子回来,放进沙。大家知道这个猫很爱干净,它喜欢找沙堆来撒尿拉屎。撒完了拉完了,它会自己用沙子去把它们掩埋起来,挺干净。

西溪就写到,就说正发愁怎么样教小猫用这个猫沙,这小猫已经跳进去小便,神情肃穆。完毕扒沙盖上,干干净净,大家很是惊奇。后来西溪又讲,谁能解读一只猫呢?如果健康正常,得好歹跟它相处十数年。朋友为此翻开了一下饲养猫的书、录影带,但是谁又能够了解它小小的脑子里面想些什么呢?它对一切移动、飞舞、摇晃的事非常专注。不看东西的时候仿佛哲人沉思,眼睛充满秘密。它有独立的性格,不爱吃的食物一手打掉,偶然经过还要再打,这就是猫。

说到猫的神秘,如果各位养猫的时候,你有时候注意它那双眼睛,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明明这样朝夕相处的动物,很亲密,很亲近,但是那双黑黑的眼珠背后是什么样的世界?我们人真的能够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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