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效业:其实国内是有不同声音的,这次研究院史发现中央还专门来调查过,这个调查的事,那是早期了,八十年代的,1983年,1984年的样子吧,当时科学院少数人,少数的研究所和少数的科研人员开始下海了。这个有人写告状信,听说科学院的研究所这个,用这个科研事业费这个办公司,这个要好好查一查。
电影《蒋筑英》片断:筑英,你醒醒啊,你醒醒,你知道吗?孩子们都到成都来看你来了呀,我的天吶,这是怎么回事啊。
解说:这是一部拍摄于1992年的电影,故事讲述了光学家蒋筑英由于积劳成疾,在出差成都途中病故,当时的科学界出现了令人扼腕叹息的现象,一些高级知识分子如蒋筑英、罗健夫、张广厚等纷纷因积劳成疾而英年早逝。许多老科学家、老院士,甚至到了申请生活困难补贴的程度。社会上流传着这样一句俚语,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手术刀不如剃头刀。妻子、儿子、房子、票子、车子,如何解决这五子登科成了老大难的问题。当时的一大言论就是,“解散科学院,基础研究归大学,应用研究归产业部门”,中国科学院生死一线间。
1987年1月,时任副院长的周光召,临危授命接掌中国科学院,出任第四任院长。
周光召,1954年从北大理论物理专业研究生毕业,到了70年代中期他将自己的研究方向,逐渐转向粒子物理领域,并以“量子场论大范围性质的研究”,获得中科院重大科技成果一等奖。要说到物理,那是周光召的专长,而至于怎样搞活科学院的经济,这可就让他感到为难了。
曹效业:第一件事情当时就是成立了我们政策局,我就是那时候调到他身边工作。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我们说,说我们要来认真读书,这个读什么书?他说要读点经济学的书,所以后来我们给他找了一点,这个中国经济学家写的经济的书。他看了看,老头非常聪明,说这个不行,这个肯定不行,说咱们要读经典原著。所以后来就给他,正好那时候社科院系统出了一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文集,大概一套书,然后分配任务,每人一本,读完以后还要讲。
解说:经过反复的讨论和修改,一套新方案由周光召呈报了上去,这套方案旨在将中科院的技术优势与企业相结合,调动大部分科技人员上国民经济主战场,同时保留精干的力量来从事基础研究和高技术创新。
曹效业:我们最早叫一院两制,后来中央有一位管外交的领导,好像是钱其琛,就跟他说你别叫什么一院两制,容易和一国两制混起来,好像你们既要搞社会主义,又要搞资本主义一样。所以后来我们标准的官方语言是,“一院两种运行机制”,它本质上就是希望从事高技术研发的工作和基础研究规律不一样,要用不同的方式来做这件事情。
解说:新模式的运用解了燃眉之急,科学院不仅推动了基础研究领域,而且在技术应用领域也陆续成立了400多家科技公司和经济实体,其中与外企联合的就有50多个,两个领域并行不悖,犹如两架马车,引领着科技事业向前狂奔。在新的改革措施的推动下,一批科研技术人员从中科院的大楼中,逐渐走了出来。
何亮亮:许多人将中关村的崛起描述成一个神话,这个神话正在今天的中国人中间口口相传,人们把它叫做中国的硅谷,事实上仅仅在20多年以前,对大多数北京人来说,中关村还只是海淀北街的一个公共汽车站,远不如北京其他地方那么知名度大。在八十年代初开始,越来越多的人从中科院的科研大楼里走出来,他们前仆后继地来到了中关村,用智慧和勇气改写了它的历史。
解说:1980年,一位身材不高,衣着普通的人,走进了位于中关村物理所的一间破旧仓库,他右脚穿着白袜子,左脚上却是黑袜子,手里拿着黑色的人造革手提包。他曾说,“我是以思想为职业的人,如果不想了,我的生命也就没有价值了”,他就是中科院的物理学家陈春先。
陈春先曾在一次去美国考察过程中,发现几十人的小公司,既然焕发着巨大的活力,惠普和苹果公司的创业传奇,更让陈春先怦然心动。
1980年12月,就在这两间木板房里,陈春先带着十几个人创办了北京等离子体学会先进技术发展服务部,这是中关村的首家公司,所有人员都是业余时间工作,以智力咨询为主业,每年能有两三万块钱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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