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的爱情碎片 失却在麦场垛里的青春
2008年12月26日 12:48凤凰网专稿 】 【打印

它钻到你皮肤下面以后,马上就会生出无数的小虫

王祖炯:开车在新疆,给一个县太爷他都不换,那是极好的一个职业,干部子弟他才能做这个。

朱静华:驾驶员经常跑外面,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灰色的收入比较多,它不是靠工资吃饭的。第三个人缘比较好,因为我们出去探亲,没有公交车的,全都要靠他们搭车的,所以如果是谁能够嫁到驾驶员,那她的档次就比较高。

何立云:像咱们说实话,像上海的糖,对吧,上海的吃的东西,咖啡我们不懂,他们说咖啡没喝过,你尝尝我们上海的咖啡,弄上一瓶,那么喝了。

李雯兰:她说你李雯兰不要太好,说我李雯兰不要太好,好像我们老何,他爸爸是当官的,你总是沾点光的,说我沾光,各方面条件比人家优越一点,也羡慕。

解说:然而。没有几个女孩能像李雯兰那么幸运。在大田劳动的她们可以和男知青一样忍受饥饿、劳累,但是女人特殊生理期所遇到的困难却更加难以克服,甚至连必需的卫生纸都没有。

朱静华:新疆它那以前用的都是布条条,里面沾的灰,就这样用的,用布条条,缝这么长的一个长的条条,然后两边搞个袋子,如果是灰满了,把灰抖掉,就是这样的。灰不是稀的嘛,就是这样用的。所以每次干活的时候,两边都是磨破的,破的走路又不能走,有的时候我们就是哭呀,就是这样哭呀。

朱静华:我们没厕所的,你在工地上,就是旁边的烂草堆里面,因为烂草堆长得高,男同志看不见,烂草堆里面,我们踢一踢,就这样解手,就是这样的。

我跟你讲,我们团场里面有一个女孩,在戈壁滩上,有一个小小的虫,叫草鼻子,它钻到你皮肤下面以后,马上就会生出无数的小虫,把你血都吃掉那是真的事情。有一个女孩在草丛里面解手,解手这个草鼻子就爬到她的阴道里,她也不知道,她这样疼呀疼呀,疼到后面检查里面都是血,就这样死掉了。

王祖炯:女知青她耐不住这儿的艰苦,她唯一改善自己命运的资本就是我是女的,那么要跳出去。

朱静华:我班里面的跟我一起的,班里面的就有三个嫁到宜兴的,嫁到无锡的,嫁到南京的。就是家里面来一封信,就说有这样的条件,然后这个条件而且不是男的来照片,而是你女的把照片寄给人家,人家看中你了,你就走,就是这样。我有一个女的就是(万金娴),她连对方是什么样都没见到过,她就走了。她就这样,很低很低的,只要你工矿,唯一的,只要你工矿,第二个,只要你离开新疆,就那么简单。

解说:就这样,众多的上海女青年用自己的婚姻换取了跳出农门的结果。兵团本来就男多女少的状况显得更为严重了。

韩培芬:你看我们好多上海男的都找不到老婆,后来不是中央有文件,上海知青找老婆可以工作。

王祖炯:就说为了稳定这些知青,在全国各地任何一个地方找来的配偶,不管农村户口,城镇户口,一率可以到农场作为录用为职工。

安康:那么这样一来呢,好多在那里的老职工,他就给自己家里的亲戚,表妹干什么都写信来了,来了嫁给上海人。叫半钢的。

记者:哪个钢字?

安康:钢铁的钢,我们炼出来是全钢,纯钢,他们是半钢,我们口头语就这样讲。

解说:从1968年开始,昔日文革的宠儿,红卫兵们变成新一轮上山下乡大潮的主力军。和这新一茬的热血青年形成对照,新疆的知青大哥大姐们已经由单纯、热情转向了幻灭、务实。他们开始经营起小日子来。探家成了改善家庭生活的实际可能,也是他们最大的期盼。

王祖炯:通过了文革的狂热以后,很多人对政治冷漠,不愿意参与,那么顾自己小家。在上海买了五斗橱大立柜,八仙桌,床头柜,还有方凳,成套,用草包,加上草绳捆扎,包装好,托运到大河沿,然后用车一直拉到农场。

徐佩君:这个五斗厨,这个不是上海的老家具。

姜步宏:这是上海寄来的?

记者:什么年代呀?

徐佩君:这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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