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个右派,我想我要找一个出身好一点的
王祖炯:你要看到某一个男的和女知青,他俩开始做小锅饭在一起吃了,哎,这有一点意思了。
安康:那么冲着这一点好,都想早点结婚。指导员就在会上讲,现在有很多人要结婚,要结婚可以,你们自己盖房子,自己打土块,没房子你怎么结。
解说:这个泥巴和好以后,这个放在凳子上,泥巴搬起来以后,啪,弄里面,弄好以后,一磨平,拿起来,往这么一扣,就是四四方方的土块,干了以后就把它垒房子用。
何百成:干了以后,一块大土块就7公斤重,两块就14公斤,湿的时候,那一块模子二三十公斤,然后像这样大的土块,一天打500块。
解说:那个年代的唯成分论,使得人们的出身,往往成为配偶选择的首要条件。当年,上海姑娘韩培芬和同是知青的北京小伙白振杰结了婚。
1952年冬,兵团的女战士们在草棚外帮助战友洗衣服
韩培芬:我都谈了好几个,以前找的几个都是上海人,可好了,找的头一个你看一谈,他说他爸爸是国民党警察在台湾,那时候成分特别重要,我就不同意,后来等了可能一年多又找了一个,河南医院的药剂师你看多好,谈了半年,他说他是右派,又不要,你看那时候成分多厉害。后来找的这个。
解说:当年资本家出身的上海姑娘徐佩君选择的对象是原籍山东的老职工。
徐佩君(农2师21团退休职工,1963年进疆):我们呢人家介绍就是山东人,总的来说,我们那个时候好像没有现在标准那么高。人老实,对自己好的就行了,我是这样想的,我就是这样想的,自己成分不好,找个成分好的。
祝匡依:太多太多了,我跟你讲过,一个上海支边青年,宁愿嫁给一个925起义的一个老兵,他们的年龄反差多大呀,她不愿意总是住那种地窝子,在南疆我去过,在南疆七十年代末,住地窝子还大有人在啊。
王祖炯:上海知青去新疆,在新疆当初的设计和包括中央有关部门,设计,上海设计的时候就要女的要多于男的,女的去了以后,还能解决上海知青之外的人员的配偶问题。
解说:在上海高兴花园小区,居住着几十家从新疆兵团退休回来的老知青。何立云,李雯兰夫妇就是其中的一家。李雯兰当年的选择是让人羡慕的,这个漂亮的上海姑娘,嫁给了团场干部子弟何立云。
李雯兰(原农1师14团知青,1963年进疆):我父亲是个右派,我想我要找一个出身好一点的。当时人家介绍,他爸爸在我们那里是营长,营级干部,我老公他当时开拖拉机。
何百成:在大田里劳动的时候最希望干的是件什么事情,就是给拖拉机送饭。
欧阳琏:拖拉机开到连队去,是要当菩萨供的,为啥,你照顾好我,我给你地犁得深一点,播种播得平均一点,为你服务得好,简单地说,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得好,你如果再给我吃苞谷馍馍,对不起,我犁地,就在表面,拉一条线拉了走了,你接下来再来磕头烧香的,所以当时这都是风气习惯。
韩培芬:开拖拉机的,医院的,护士什么的,当个小干部的,那都想找个好的嘛。
李雯兰:那时候我结婚没有多长时间,人家就说,上海人不找上海人,就叫他们呢叫小土块,小土块知道吧,就叫小土块。
何立云:刚去的知青三五八,一年三块,第二年是五块,第三年才八块。
何立云:老职工工资有的都七八十、五六十,上百的,在当时来说就是高工资,所以人嘛就是以食为天嘛。
韩培芬:这点最重要的,上海人都有这样想法,找老职工就是为了这个。老职工家你别看,像包谷面可以改善,包谷面可以蒸发糕,可以做包谷鱼,包谷糊弄,弄到篓篓里一弄,包谷鱼,炒点菜凉拌,都可以的呀。
记者:丰富一些。
韩培芬:丰富一点。人家老职工可喜欢找上海,你想大城市的人,今后我儿子跟了她,你想今后可以回上海,都有这种想法。
记者:真的,那能回上海吗?
韩培芬:探家起码带回去嘛,那当然了。
解说:何立云后来从拖拉机手,又走上了卡车司机的驾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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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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