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就了一代画魂潘玉良
2009年09月14日 15:46中国江苏网 】 【打印共有评论0

这一场意外的风波,使她受了不少惊吓,为了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她决定以自己为模特儿。星期天,她回到家里,插好门窗,拉上布帘,生起一盆炭火,室内暖洋洋的,她坐到穿衣镜前,慢慢地脱去衣服。整个下午,她都沉醉在艺术冲动里,不曾歇息。这张不完全肖似自己的裸体画,她仿佛能触摸到肌肉的弹性,能感觉到血液在皮下流淌,在巧妙地隐去了面孔后,她满意地笑了。这一被命名为《裸女》的习作,后来在学校举办的师生联合展览会上展出,一时轰动全校。校长刘海粟召见了她,亲切地询问了她这幅作品的成因,她如实地讲了。刘校长默默地看着脚下的泥土,脚尖敲打着地面,良久才说话:“玉良女士,西画在国内的发展受到很多限制,毕业后还是争取到欧洲去吧!我来给你找个法文教授辅导你学习法文!”

在征得丈夫的同意和支持后,潘玉良自上海启程,满怀憧憬地踏出了她求学欧洲的第一步。到达法国后中,她先在里昂中法大学补习了一个月法语,就以素描成绩优异考进了国立里昂美专。1923年,又转插到巴黎国立美专,师从达昂·西蒙教授。这期间,她与中国同学徐悲鸿,邱代明等,在巴黎的凯旋门,在波光粼粼的塞纳河上留下足迹和身影。两年后,其绘画天赋得到罗马国立美术学院绘画系主任康洛马蒂教授的赏识,直接升入该系三年级学习,成为该院的第一位中国女画家。艺术之都罗马,它以规模宏大的古代建筑和丰富的艺术珍藏称著于世界,在这里,她成了高级学术权威琼斯教授的免费学生。1928年,她油画专业毕业,正式考入了琼斯教授所授课的雕塑班。

远在国外的潘玉良并不知道,这一时期国内虽然取得了北伐战争的胜利,但许多军阀却摇身一变成了民国的新贵,引起了人民和同盟会会员的不满。潘赞化的老友柏烈武几乎为此罹罪杀身,他也受到牵连,丢掉了海关监督,只在南京政府实业部给他安排了个专员闲职。本来就很少的留学津贴,早就时断时续,再加上丢掉官职的潘赞化心里不快,也很少给玉良写信。这样一来,即便是节衣缩食,她的生活还是受到威胁。她不得不常常饿着肚子去上课,脸颊有饥饿的侵蚀下渐渐清瘦,变得灰黄起来。

1929年的春天,她一连4个月没有接到家信和津贴,身体虚弱的连走路都觉得有些吃力,雕塑时往往感到头昏眼花,体力不济,但要强的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咬咬牙休息片刻,又继续学习下去。终于她发现自己的视力不行了,离她不太远的模特儿,她分不清鼻子眼睛的位置了。连塑架上的泥胚也模模糊糊。就是自己手中的泥土,她也辨不清颜色了。她一吓非同小可,她要是失明了,那课怎么办?完不成学业,她怎么回去见亲友和老师?她的异常引起了琼斯教授的注意,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教授的眼睛湿润了:多好的学生,艺术的生命力在哪里,就是无数像潘玉良这样爱艺术,视艺术为生命的人以锲而不舍的精神支撑起来的。

“你一定要去治疗,画家怎么能没有眼睛?”教授激动了,他捧着同学们和自己的捐款,用劝慰的口气说:“这不是募捐,也不是可怜。这是抢救艺术,抢救为艺术而工作的眼睛。快收下吧!”潘玉良犹豫了,她感谢大家对她的关爱,可是强烈的民族自尊心使她不想给大家添麻烦。正在双方相持不下时,她收到了欧亚现代画展评选委员会给她的汇款,上附言:“潘张玉良女士,你的油画《裸女》荣获三等奖,奖金五千里尔。”正是这笔雪里送炭的汇款,帮她战胜了饥饿,顺利地通过了毕业考试和答辩,在即将举行毕业仪式时,潘玉良与在欧洲游历的母校校长刘海粟不期而遇。异国重逢,她无比激动,一把抱住老校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眶里只是泪花。第二天,她特地邀请老校长参观了她和同学们的画室,在老校长的面前,琼斯教授把赞美之词毫不吝惜地给予了潘玉良,异国教授和同学的推崇使老校长为自己的学生感到非常快慰和自豪。当下,刘海粟校长给玉良写了聘书,回国后,聘任她任上海美专绘画研究室主任兼导师。

1928年冬季,带着圆满和喜悦,潘玉良学成归国,结束了9年异国飘泊的艰辛日子,受聘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任西画系主任。两个月后,王济远先生为潘玉良在上海举办了“中国第一个女西画家画展”。这次画展共展出了200多件作品,震动了中国画坛,《申报》为此发了专题消息,远在罗马的刘校长得知后也发来电报祝贺。第一次画展的成功给刚刚回国的潘玉良带来了极大的自信,她随后再接再厉,1932年,她在上海举办第二次个人画展,游欧回国的刘校长亲临画展,校长在那张《浮山古刹》前停住了,他指着画对身旁围观的人说:“你们看,好一座别致有趣的古刹,可谓是淋漓逼真,惟妙惟肖,它说明了作者西画功底坚实,也表现了技巧的纯熟,意境不错。”

在场观者无不赞同,可老校长话锋一转:“可是,我不喜欢也不主张这种素描,我主张借鉴西方的艺术,用以丰富和发展我国的绘画艺术……”玉良受到了震动,她认真思量,自己作品缺乏个性,之后,为了充实和丰富自己的艺术营养,她走遍黄山、庐山、浮山、扬子江等地,以小学生的谦恭,广拜名师,古从石涛、八大、沈石田,近到齐白石、张大千、刘海粟、黄宾虹、林风眠,采百家之长,酿自我之蜜,在峰巅、峡谷、画室、课堂、河畔、林荫奋战。两年后她展出了别开生而的新作,受到了人们的赞誉。她的第四次画展在明复图书馆开幕,展出了百件近作。其中《我的家庭》、《瘦西湖之晨》、《白荡湖》和《春》引起了画坛的轰动。参观者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把个明复图书馆搞得热闹空前。还有不少美术青年,不远迢迢千里,慕名而来。她常常被他们围住,向她讨教绘画技法。

正是潘玉良事业鼎盛时期,日本发动了蓄谋已久的侵华战争,中国处在了民族危难之中,成千上万的难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挣扎在死亡线上。面临着亡国灭种之灾,不愿作亡国奴的人们,掀起了大规模的救亡运动。抗战期间,潘玉良以极大的热情投身于当时美术界义展义卖活动,发表讲话,谴责一些“知名人士”远离现实话多画少。结果受到一些无耻之徒诽谤攻击“妓女不能玷污象牙之塔”等等谗言污语。玉良不为所动,她以加倍的努力投身艺术创作和社会活动。她创作油画“白菊”,寄托自己对艺术,对爱情的无限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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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mac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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