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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19岁时便名满全国 曾斗胆刊登毛主席诗词引发两党震动


来源:凤凰卫视

核心提示:在中国戏剧界有一位被周恩来称作神童的剧作家,他19岁时因抗日戏剧《凤凰城》名满全国,他就是吴祖光。凤凰卫视6月30日《我们一起走过》,以下为文字实录: 田桐:欢迎收看《我们一起走过》,我是

吴祖光不顾反对刊登毛泽东诗词 引巨大反响

解说:1945年毛泽东、周恩来、王若飞到重庆与国民党谈判,毛泽东在重庆时把自己1936年创作的《沁园春.雪》送给柳亚子一份,柳亚子很快把这首诗传了出去。吴祖光从黄苗子处拿到了一份传抄但却不全的《沁园春.雪》。为了补足遗漏的几句,吴祖光四处查找没有找到全词的版本。后来他把三个传抄本凑起来,得到了完整版的《沁园春.雪》。吴祖光想把这首词发在自己主编的《新民晚报》副刊《西方夜谭》上。

吴欢:请示了当时的周恩来,周恩来拿着这首诗就交给了毛泽东,这个戏就有了。毛泽东拿着这首诗之后非常明确的命令周恩来说,你转告吴祖光不能发。因为旧诗词谬种流传,令爱这首诗呢,霸气十足,他心里边也没谱,毛主席心里也没谱,周恩里心里没谱,一统天下那气派太大,不宜发表。毛泽东锋芒太露。

解说:吴祖光认为《新民晚报》不是党报不该受约束,这首好词一定要发表。

王凡:他后来回忆呢,就是在他实际上是从1940年代以后初期,他多次去八路军驻重庆的办事处,去和共产党人做一些交谈,听一些中共的有关的这种报告,那么对中共有了更多和更深的了解。所以他对国民党统治有了他自己的这种观察,和共产党也有了他自己的观察,在两者比较之后,我想他的内心是更倾向拥护中国共产党。

解说:11月14日吴祖光把毛泽东的词以《毛词.沁园春》为标题,在《西方夜谭》刊发了。

吴欢:街头巷议都是毛泽东诗词《沁园春.雪》,从古到今三黄五帝被毛泽东写了个遍,数风流人物还干看今朝,那派头简直大,共产党这一首词把国民党阵营都给搅乱了。最重要的结论就是全国人民从知识分子圈、科技圈、教育圈、民间略识知乎的人都在传颂。共产党的领袖叫毛泽东,本事显然大过国民党的蒋介石。

解说:萧乾说我们这个文化圈里边胆子最大的就是吴祖光,发表毛泽东《沁园春.雪》这件事,只有吴祖光干得出来。换了我萧乾我是说什么我也干不出来。

吴欢:这件事情毛泽东是非常之高兴,特别高兴,而且周恩来协调特别高兴。从此周恩来对我父亲评价就是说,我在文化界最好的朋友就是吴祖光。

吴祖光与新凤霞“一顶蚊帐诉真情” 终成眷侣

解说:刘巧儿追求自由婚姻,这个大胆与执着的新女性形象深入人心。评剧演员新凤霞扮演刘巧儿成的新中国演艺界的名角。

新凤霞是民间艺人没有念过书,她七岁就开始在戏班演戏。1949年22岁的新凤霞从天津来到北京。很快在天桥走红,看到新凤霞还是单身,很多人都想追求她。

吴欢:她说我只找有文化的,我没有的就是文化,钱我有,官我不愿意找当官的。军人呢,我害怕,我也不愿意找军人,我要找文化人。

解说:此时在香港待了几年,从事电影工作的吴祖光已经回到北京。老舍准备把吴祖光介绍给新凤霞。新凤霞排过《风雪夜归人》,她以为吴祖光年纪很大,没往心里去。

吴欢:文艺界有一次开会,我爸爸在台上发言,是一个翩翩少年,因为我爸爸长得年轻,那时候实际上也应该是三十四五了,三十五六,三十四五。我妈一看,这谁啊?说这就是吴祖光,我妈说这就是吴祖光啊,我爸爸长得是白白净净,也是堂堂一表,那也是有型有款。我妈心里边就想这个行,而且谈笑风生,声音洪亮。我爸爸也有女人缘,对不对?我妈暗中就喜欢上我父亲了。

解说:全国青年开会新凤霞要发言,这可愁坏了大字不识的新凤霞,她想到了吴祖光。

她有一次忽然打电话来,急急地说有事求我帮忙。我骑车首次到她的住所。

吴欢:我妈特别开心,欢迎我爸就谈他们写稿子的事。我爸说这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好。然后接受了我妈布置的任务之后,开开心心的回到家里边,开始给我妈写稿。写稿之后就给我妈送去了。送去了我妈说,不行,我不认识字,我爸就得给我妈念,得教我妈,哪个是什么意思?哪个台词,两个人一来二去的就开始越来越近乎了。

解说:吴祖光注意到新凤全身都是蚊子咬的包,他想起自己从香港带回来的珍珠螺纹账,吴祖光找出蚊帐,又买了榔头、钉子、铁丝晚上又去了趟新凤霞家。

吴欢:我妈晚上唱完戏一回家,呦,发现她住那屋子里的床上有一定蚊帐。我妈这怎么回事啊?我妈那个跟包的叫大姑,我妈管她叫大姑,跟包的,梳头的。她说,这不是你让吴先生来给体挂的蚊帐吗?我妈说我没有啊。她说哎呦,你可不知道,那吴先生来了,满头大汗啊。在床上,给你钉钉子,挂蚊帐,可认真可用心了。所以我爸和我妈最早的接触就是一顶蚊帐诉真情。

解说:1951年吴祖光和新凤霞的婚礼在欧美同学会举行,阳翰笙、欧阳予倩是主婚人,郭沫若是证婚人。

吴欢:来了几百人,大朋友、小朋友、老朋友、新朋友、文化界的各种人士都到场了,什么欧阳予倩,那时候一时俊彦全都到场了,搅局的呢就是侯宝林。当时号称什么呢?通知下去了,吴祖光新凤霞的婚礼是鸡尾酒会,这鸡尾酒会是洋范儿的,侯宝林他们就开始捣乱了,一人抱只大公鸡,说这鸡尾酒会,就是闹场。大家都西装革履都到齐了之后呢,侯宝林这帮艺人来了之后,就开始放公鸡。这公鸡追得这些名流们到处跑,就是搅局,就是闹。但是非常盛大,非常开心。

吴祖光在策划婚礼时,曾想邀请周恩来。他找到了在周恩来身边工作的郭英,请他帮忙。

郭英(原中南海接待科科长):看周总理有时间了,也高兴他那时候,我就去了。我说周总理有个事,我说吴祖光来了。他说他来什么事?我说他跟新凤霞要结婚,请您和邓大姐参加,我只能把这个信息报告首长。他犹豫了在那里他说我看看这个时间安排吧。

解说:周恩来表示想见见吴祖光夫妇,但工作人员考虑到如果总理去参加,要一级警卫全戒严。

郭英:后来大家研究了半天,不要出去了。出去得见好多人,也不方便,就在西花厅接见,郭英你弄点吃的吧。就这样在西花厅就摆了一桌,参加的人数很少,我知道总理、邓颖超,还有童小鹏,童小鹏的夫人叫紫菲。

解说:婚后吴祖光教新凤霞读书认字,新凤霞还拜齐白石为师学习画画。她每画完一幅画,就会叫吴祖光题字,这样画着画着竟也有了几千幅。

吴欢:我就逗我妈,我说妈你这画绝对像齐白石,你真是齐白石,你是齐白石真传。我妈她说你别哄我,我画什么画,我哪儿会画画啊?怕你爸生气,怕你爸着急,我一画画,你爸就安静了,就能写作了,所以我画画纯粹为了是你爸。

解说:1998年71岁的新凤霞因病离逝。

吴欢:我父亲一生觉得对不起我母亲,觉得就是他太爱“放炮”,导致了我母亲跟着他受了很多苦,所以在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爸爸一个人在家里边的时候坐在我妈的书桌上,有一天我焉着,他一个人在那儿流眼泪。我父亲这个人是非常坚强的,但是我母亲去世之后,我父亲就是哭不停,天天哭,天天哭,活活把自己给哭傻了。所以这就是感情,没有办法,一个最坚强的人,当他的女人没有了之后,他就彻底垮台了。我父亲从精神上彻底垮掉了,就是在我母亲去世之后,他完全的就是根本从神童才子睿智老子,变成了一个,简直后来就成了一个木讷的,这样一个衰老的老者,眼神木讷,他就是丧失了我母亲,就是这样。最后他没法活了。

吴祖光与乔木老有芥蒂 习仲勋极力促成两人和解

解说:吴祖光晚年曾回忆过,他和胡乔木的交往。

吴欢:我父亲跟乔木老认识是在建国的初期,那时候这个文艺界的工作由乔木老来主管,我父亲接到了乔木老的一个通知,到《人民日报》跟他见面,这也是我父亲第一次见乔木老。而且对乔木老呢,我父亲是非常敬重,知道他是党的第一支笔,而且是毛主席的秘书,所以特别高兴地去了。去了之后呢,乔木老见到他呢,也非常高兴,第一句话就是祖光大名久仰,我在延安就知道你,你的剧本总理带到延安的时候我也看过了,非常高兴。那么乔木老当时呢,还跟我爸爸讲,让他在《人民日报》多发表一些散文,对全国的这种散文,这方面的创造呢,起一些带头作用。我爸爸当时也非常高兴。

解说:吴祖光和胡乔木两人此后就没有什么交往,胡乔木作为毛泽东的秘书,一直身处中共高层,而吴祖光被扣上中国戏剧界第一号“右派分子”的帽子。

吴欢:我父亲对乔木老是尊重的,但是心结肯定是有,因为从乔木老这方面,他认为吴祖光这属于敢言之士,肯定是添乱,对不对。那从我父亲呢认为(胡乔木)这边是极左,因此他从心里上就抵触的。(我父亲)写的回忆录里边呢,就提到一件事,他就提到了,他说自从1957年反右之后,我跟所有的国家的领导人都断绝了来往,这其中唯一的例外就是长期担任国务院副总理的习仲勋,历次政治运动,建国以来这么多政治运动,没有阻断我和仲勋的交往。对习老呢,充满了怀念。而令他印象最深的,而且感触最深的,就是我父亲和乔木同志恢复友谊的这件事情。

解说:1985年,习仲勋在和吴祖光一次会晤中,劝吴祖光去拜访胡乔木。

吴欢:两个人,这都是所谓一左一右的两个指标性的人物,如果让这两个人物能够握手的话,无论对党内党外而言,都是意味深长的,都是有它非凡的含义的。所以这样,仲勋先生呢,就力促我父亲和乔木老能够两个人握手。那么呢,他不愿意去,几次跟仲勋先生讲,他说我不去见,习老后来给我爸简直就是命令似的,他说你一定要去,我已经约好了,某年某月某日,乔木老在家等你,他年纪比你大,你必须去。

解说:按照习仲勋约定的时间,吴祖光到胡乔木位于南长街的家中拜访。

胡石英:实事求是地说,吴祖光成为右派,我父亲可以说连知都不知道是怎么给打成右派的,谁打的,怎么回事,因为他不是很熟悉嘛,所以对这事情并不是很了解。

吴欢:乔木老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父亲,甚至在见面的过程当中,基本上没谈什么政治情况,就是问我母亲的身体情况等等等等,全都是话家常,这样使我父亲呢,也很高兴,心里也很释然,对这个乔木老的这种盛情和对仲勋先生呢,当然心里充满感激。

胡石英:通过习仲勋的联络又见着面了,见着面了自然也就很好了。经过这么一联络呢,这就成了好朋友了,所以后来对他的事情也都还是很关照的。尤其年龄大了以后,互相的这种关心还是很感人的。

解说:1992年,得知胡乔木病危,吴祖光想去探望,因病情严重没能探视,在胡乔木的遗体告别仪式上,吴祖光见了胡乔木最后一面。晚年的吴祖光是个爱操心的人,1988年冬天,刚专业到国家体委的万伯翱下班后,他办公室见到匆忙赶来找他的吴祖光。

万伯翱:那天正好下雪,下雪呢,我们大楼都走的,陆陆续续的人都快走光了,我就在那看书啊看报啊,轻轻一敲门,进来一个人,我还没以为是他呢,因为整个都是风雪啊,都给他蒙上了,他那个格子围巾啊,还戴了个小帽,小毡帽。我一过去一扫雪一弄,看出是我吴叔叔来了。

吴祖光关心晚辈命运 欲帮忙解决生计问题

解说:吴祖光问万伯翱知不知道《红灯记》中的李玉和的扮演者钱浩梁?

万伯翱:我说我认识他,他说这个演员虽然说跟着“四人帮”干了,也当了文化部副部长了,但是呢,这个人根据我的调查,他没有害死过人,我说是是是,我说那您是什么意思?他说不行啊,他练功在河北那个一个操场上,也没有氍毹上的尘梦了,也没有氍毹上的这些设备了,就是水泥,在那个操场上练,水泥地,把脚也崴了。他到北京中国京剧院也不要他了,没房子啊,也没户口。

解说:说到曾经优秀的大武生没地方练功,吴祖光有些激动,他知道万伯翱认识高占祥,想让万伯翱和他一起去找高占祥,解决钱浩梁房子的问题。

万伯翱:我也表示同情,我说行啊,咱们一块找找高占祥,他也去找,我也去找,我们俩一块去找,还有其他的好多人也找,高占祥当时是主管嘛,文化部的常务副部长和党委的副书记,高占祥同志也是个戏迷,后来就大家,还真的给他解决了两间房子。

解说:钱浩梁在北京市四环内分到两间住房,吴祖光有空还会去看他演出。何冀平,著名编剧,1988年,她创作的《天下第一楼》演出后轰动京城,吴祖光对这位晚辈也十分关心。

何冀平(编剧):他非常喜欢这部戏,当时他,应该他写过文章的吧,非常喜欢,讲了很多赞赏我的吧,赞美我的话,其实我听着来说都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的一种勉励。

解说:1989年,何冀平移居香港,在那里继续戏剧创作,期间还参与了电视剧、电影剧本的编剧,《新龙门客栈》、《黄飞鸿》、《新白娘子传奇》都出自她的笔下。吴祖光一直关注着何冀平的剧作。

何冀平:他尤其关心我离开了自己的故土以后,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语言也不通,什么都不通的地方,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坚持写下去。后来我回来的时候我去看过他,他就问我你怎么写作,这也在那篇序里写到过,我说我就像耍杂技一样,在手里抛着三个球,同时,因为我同时有时候写三个剧本,哪个球都不能掉下来。他听到了这些以后,他很高兴,非常高兴,他说我没有想到你再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建立一个故乡,重新拿起笔,重新写你一个,等于基本不太熟悉的生活,去融入那个社会。

解说:何冀平准备出一本剧作集,吴祖光表示愿意为她的书写序。

何冀平:他就把我当成同行了,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晚辈那样子的,把我当成同行。在我的一个剧本集发表的时候,他那时候已经身体很差了。在我特别愿意跟他沟通的时候,他已经基本说不出话了。但是他的最后一篇文章是写给我的,就是写给我的那个剧本集。那他是除了里面讲述了我跟他的关系之外呢,他最后一句,就说是他很高兴能为我写这个序。但是他说这个序,不是一个续字可以了得的,续是那个继续的续,他希望就是说我能够继续和他一样的事业。

田桐:曹禺说吴祖光总是那种笑嘻嘻地满不在乎的角色,却有一种不服输的气概。马英九曾为吴祖光题词,尊称他是“老神童”。在吴祖光逝世十周年时,为了纪念吴祖光,国家大剧院编排了他的话剧《风雪夜归人》,吴祖光的创作是属于所有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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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孙雨萱 PV033]

责任编辑:孙雨萱 PV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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