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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景芳自曝上清华时是学渣 写小说比较悲观主义


来源: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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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郝景芳毕业于清华大学物理系,小说《北京折叠》获第74届雨果奖最佳“短中篇小说”提名,她却自曝在清华时自己是个学渣。凤凰卫视4月3日《锵锵三人行》,以下为文字实录:郝景

吴军:所谓自由意志就是刚才您讲的那本书,《未来简史》里就讲这个。可能是我们这个社会产生结果,它施加在人身上,然后它有个自欺欺人的感觉。

窦文涛:对。

人工智能是整个宇宙的大算法 未来或超越人类

郝景芳: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很古老的问题,2000年大家都在讨论到底有没有自由意志。以前就讨论神,但现在我们就讨论一个新神就是人工智能或者说我们讨论整个都是一个宇宙大的算法。

吴军:这是社会的影响吧。

郝景芳:但这个问题就在于说,人从你主观感觉到底有没有可能我在这一块就觉得我下一刻是往哪个方向走,就是不一样。比如说你这刻决定你要不要接我这句话。你到底有没有可能说是做一个不一样的决定,还是说一切都是宇宙算好了,你下一分钟就是要说话,还是你下一分钟不说话。所以这个悖论就在于说哪怕我们可以客观地觉得一切都是被决定好的。但是我们在主观上每一分每一秒都仍然觉得我这一刻可以这样,我下一刻可以那样,不一样。所以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个《群魔》的主人公,它就是想要证明说我自己有自由意志,他就为了这个没有任何理由,它去娶了马路边一个很沉的女性,别人都一直在猜测它有什么阴谋诡计,或者说它这里面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是仇恨还是爱恨?都没有。它就是想证明我有自由意志,它就娶了那个女人。

窦文涛:它就是作嘛。“no  zuo  no  die”。

郝景芳:当然了你也可以说这些都是被写好的。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吴军老师您看《未来简史》这本书里面有一个思想就是说所有能够用算法描述的行为人工智能最终必将超越人类。而还有一句话就是说本质上宇宙的一切都是一种算法。第二个说法您同意吗?

吴军:我是这样想的。不叫都是一种算法。它跟我脑子里一直在想的一件事我觉得有一点相似处,就是说我一直说宇宙产生背后有很多规律,当然你可以认为这个规律是一种算法。至少从我们现在人类认知好多现象是无法解释的,它在宇宙诞生最早的那一刹那,特别短的时间物理学上所有的规律是不成立的,后来就产生了这些物理学的规律,比如说万有引力里头为什么吸引的程度是这么多,不是更大、不是更小,这是由谁来控制的?实际上我们现在知道宇宙中有四种作用力。一种是重力万有引力大家都知道,一种电磁力大家也都知道。还有一种叫强力,一种叫弱力。强力就是说原子核能够形成,弱力就是我们油这些会裂变。这四种力都有参数,彼此之间。这个参数要错出一点点的话,我们宇宙就不是今天这个宇宙了。比如说差出多少来了,大概是这样的。地球上有多少沙子我忘了,但是地球上那么多沙子差出一颗来,这个宇宙要不有灰飞烟灭了,要不就缩成一陀了。所以说为什么它如此的精准,为什么很多物理学家后来信上帝,因为这个原因他实在解决不了,他说有一个GOD创造了这些规律。从一开始演化,实际上这个数据就存在,一开始是说像物理学的这些定律之间那些参数就是一些数据,然后慢慢就会演变出有生命的物种。它的核心是DNA,是一种遗传物质。一代代物种的遗传实际上,DNA的密码也是一种数据。它不断地往后传播。直到传到人类出现或者说智人出现以后。它有一个语言能够书写的能力,又多出了一个新的知识的传播的方式。以前传播只能靠DNA来传播,往后代,比如说这个动物吃了这个东西死了以后,慢慢地DNA变异了,不吃它就不会死了,就传下去了。以后的话,就是可以把这个经验写下来告诉你,也是一个数据。从这里来讲,总体上来说宇宙你可以认为只有两个东西,一个是数据,一个是能量。本质上就这两个东西

窦文涛:对。那您看好像人类认知发生了一个过程,最早咱们觉得神是控制一切、至高无上的。最后有人说,尼采不是说上帝已死嘛。上帝已死那就到了以人为中心了,现在咱们考虑任何问题都是说人是一家大,我们是地球的主人。所有的东西万物为我所用,对吧?那么这人就又出一要蛾子,就是现在又出来了一个数据,像吴军老师您现在提出一个词,叫数据主义。

吴军:我倒不完全觉得是数据主义。但是我觉得信息和数据基本上划等号了。我觉得信息和能量是两方面的一个作用。当然还有一条,第三条我觉得很重要就是说物理学上有一个测不准原理,很多人认为人的意识来自于一个测不准,就是我们自我的意识。这个测不准讲什么呢?过去爱因斯坦说上帝不掷色子,波尔的意思是说上帝也掷色子。有一个悖论是“薛定谔的猫”,就是它是死是活看它一眼就知道了,不看就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意识也是这样,比如说你今天不做决定,你娶不娶她,你不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是不知道。你一定说我自己要有一个我自己今天为自己做一次主,导致了这个结果的产生。否则是没有这个结果的。

窦文涛:好像这里头有一个我觉得现代科学还没有发现,按说人的一切行为,就像《西部世界》里边那个智能机器人一样都是通过一个算法可以进行完。

吴军:对。

窦文涛:但是唯一一点就是说人为什么会有自我的生气、愤怒,按说你没这些情绪你的条件反射也让你知道你见到老虎要跑,但是雅戈尔动物园没跑,那玩意也挺深,它也是一种算法,130块钱门票,它也算错了。

人在两岁之前的大脑发展非常重要 启蒙程度影响智商

郝景芳:像吴老师刚刚说的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那个,实际上包括量子力学也是,这个东西是确定的,但并不是决定论的。就是这个确定论方程是很确定的,有了初始我们可以算出一个大概率的东西,但是我们算的这个东西本身是一个概率性的,一个概率分布的。比如说我知道你是在这里出生的,你是在这里长大的,我知道你的过程,我觉得你的大概率应该不会是一个杀人犯,一切都是有概率的。然后只不过我们能知道的是你做这件事的概率有多大,那件事的概率有多大。所以哪怕是我们都是数据、都是算法,把你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分子都算出来,我们可能最后也只能算出来一个概率分布,所以你真正做一件事的话,还是会有一个随意性。到当时才会确定。

窦文涛:现在咱们可以聊一些比较实际的问题,就是说这个概率似乎有的时候会表现出相差越来越大了。比方说您的有一次演讲,您不也提到嘛,到未来的世界2%的人能脱颖而出,出人头地。98%的人有可能被淘汰。连去年《人民日报》都发表评论就是说批评阶层固化,好像有一句话就是说为什么我今天拼命努力、自强不息,但是我还是一点都没机会。

现在你说这个概率,你知道80年代中后期就是你们上大学那个年代,那个年代表现出贫家寒门子弟确实跃升精英阶层,就是上了阶层的是很大概率。但是今天你知道,我看到一个数据是说上精英大学、好的大学的好像是1.7%的精英家庭占据了上好大学的40%的比例。就像北大、清华这些有名大学,就是越来越多的考上好大学的是出身于精英家庭里的子弟。

郝景芳:我现在工作的地方是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我们做的就是贫困儿童项目,我们对这个最了解。实际上人在两岁之前的大脑发展是会非常非常重要。你两岁之前的大脑程度、受到的启蒙的程度是会影响到长大之后的智商的。两岁以前在这种富有的家庭里长大,接触到很多书、玩具、有很多人逗他,这个小孩子不管做出什么反应,父母家长都在边上跟他说话好棒等等的,所有这些都是大脑在拼命地发展,它每时每刻都有很多神经元在发展,但是贫困地区的孩子尤其是一些留守的儿童,他们连一个人跟他说话都没有,他的营养也不够,他的整个智力都不够。所以在大脑最开始的这个发展就已经有差距了,那你从六岁上学的时候这个差距就已经有了。这个东西其实是影响很大的。

吴军:这是一个,但是另外一个我觉得还是跟家庭家长的见识很有关系。我们中国老说一句话就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我发现起跑线最大的差异是父母的见识。有些父母很有见识,就说给孩子很大的发展空间。有些家长只会模仿其他的父母,这个孩子就很受约束。她说的那个是有数据支持的,刚才景芳说的那些情况。因为美国分层分的很清楚,你到了贫农窟去做调查,他们就发现,因为美国大概有70%的黑人家庭、非洲裔的家庭是单亲家庭、单亲母亲。平时就没有爸爸跟他说话,所以他四岁以前可能要少听到上千万的字。这一项就差远了。

窦文涛:所以你说真正可怕的不是说富的越富,穷的越穷,而是聪明的越聪明,蠢的越蠢。这怎么办?但是你们看咱们有人讲特朗普当选,你要民主,但是最后你要把我们这些寒门子弟都搞蠢了,我们还可以给你玩选票呢。对吗?我们给你颠覆了。

郝景芳:但问题是特朗普他也未必能够帮的了这些寒门子弟啊。

窦文涛:他不是蠢,他是疯。

吴军:我觉得特朗普是这样的,他和希拉里竞选,因为投票的还是穷人占多数嘛。上层的不去管它,实际上支持特朗普的,年薪5万以上的人支持特朗普反而多一点。他们都有很多的穷人支持,支持特朗普的人是这样的人,是说我今天穷,但是我希望有个机会,我愿意工作改变我的状态。支持希拉里的人是说我今天穷,但是我愿意被养着。说穿了,是这样两拨人在决定。

窦文涛:咱们先去下广告,《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郝景芳:对未来人类发展持乐观态度

最后我们想问你们两位未来学家一个问题,您记得梁漱溟老人有一本书叫《这个世界会好吗》,展望未来的科技、智能你们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郝景芳:我写小说的话通常都会比较悲观主义。因为一个小说你写的悲观主义一点就比较有张力。但是我自己其实从我个人而言对于科技和人类未来我是相对比较乐观的。包括科技产生带来的这种失业包括对环境的影响,包括人类未来的发展方向,我相对还是蛮乐观的。实际上你真正看我们过去的这几千年人类的技术发展实际上是翻天覆地的,四千年、五千年大家还住山洞呢,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是这样了。可是有一些东西其实你要是想想的话也没有变。像《人类简史》里面写在七万年前大家就坐一起八卦。但是现在的话大家还是会喜欢坐在一起八卦。人与人的关系、家庭关系、同伴的关系,包括我们这种社会关系,还有所从事的这些事情、我们工作照顾家庭等等这样的一些事情其实是七万年也没太变化,我们只是周围的整个生活方式变了。七万年前坐在山洞门口八卦,现在我们坐在桌上八卦。

窦文涛:坐在《锵锵三人行》里八卦。

郝景芳:其实未来展望的话,技术一定会把我们的社会、生活方式带来很大的变化,但是很可能我们那时候就坐在一个别的地方八卦。

窦文涛:吴老师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吴军:我觉得是这样,从两个方面看,一个是因为科技进步生产出来的物质财富比较多,所以大家基本的生活都有一个保障。过去我们知道人均寿命很短,主要原因就是吃不饱,饥饿是一个主要的原因。现在这些都问题不大了。慢慢地看病这些问题也都还OK了。但是从另一点来讲,换个角度来讲人的这种幸福,我前段时间写了一篇文章讲的就是今天我们的人是否比18世纪更幸福。这个要打一个问号?我觉得幸福的几个来源,比如说爱情跟婚姻,现在未必比18世纪的人幸福。比如说你看简·奥斯汀的那个书里头,像《傲慢与偏见》、《爱玛》里头的人过的很好的。但是你可以说是当时的有钱人,但是今天我们的有钱人不一定过的了他们那样的生活。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我觉得不管是这个世界怎么变,有几件事我一直觉得我们应该注意的,比如说过一个从容的生活、过一个优雅的生活,人出门前要觉得你对社会有一个责任感,你尽一个责。有些时候目的和手段是颠倒了,比如说我们挣了钱是为了过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说把自己的生活弄的很糟糕去挣钱。这些东西想清楚以后这是人最根本幸福的来源。

窦文涛:你像我看《人类简史》这个作者他就觉得从生物学的角度说快乐和幸福是一个生物化学的问题,你觉得你找着个女朋友你就幸福,其实更本质的是你这个大脑的一些化学分泌让你感觉幸福。

郝景芳:其实反过来讲,化学分泌肯定能影响到我们的思维,但是反过来讲其实我们的思维也能影响到化学分泌。

窦文涛:对,甚至影响遗传。

郝景芳:实际上我对你的认知本身会影响到我的化学激素分泌的。

窦文涛:对。

《锵锵三人行》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节目专区] 

主持人:窦文涛[主持人专区]

首播时间:周一至周五23:00-23:35

重播时间:周一至周五13:00         周二至周六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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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丁然 PV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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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军:人工智能和人的智能是两回事 http://p0.ifengimg.com/pmop/2017/04/04/eaeeaa44-2bf7-4a61-b628-b552cc32718a.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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