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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保平:很多网络文学 真的像垃圾一样


来源: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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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要:9月中旬曹保平新作《追凶者也》上映,这是《烈日灼心》后,他又一部犯罪题材作品,影片还未公映,刘烨就获得了上海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有人说曹保平是“帝后制造机”,十年

曹保平:对,或者说诱惑你,或者说在勾引你,或者说在影响你,比如说对于年轻人,其实我觉得特别需要的是好好读书、多读书,然后如果从事,立志于从事电影这个行业,当然除了技术行业另说啊,你比如说对于编剧和导演的这两个角色,我觉得你就需要耐下心来,耐得住寂寞,就是不断地写不断地写不断地写和不断地读,因为你能写到什么程度,先决于你能读到什么程度,就是你的那个高度在那儿,就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解说:曹保平在北京电影学院教了十多年书,才开始拍电影,无论是当老师、编剧还是导演,他最强调的就是专业,而面对中国电影的种种不专业,曹保平忍不住开起炮来。

曹保平:我现在觉得这个是最可怕的,比如说学校招生我会参加,招生能够选上来的读过书的孩子少之又少,但是这个又没办法,这个是我们社会环境决定的,就是他的所有时间都放在应付高考上,然后你就鲜少能够找到读,就是他的那个作为想学编剧的这个行业,然后他的那个阅读量,不管是哪一个方向的,最简单的就是从小说的阅读量上,更别说电影的这个阅片量等等,就这个基础越来越薄弱,然后呢进到学校里,其实四年我觉得是最好的读书的机会,因为中国的这个教育体制是,等于是严进宽出嘛,对吧。你只要能考进来你几乎是傻子都能毕业,而且我在学校我知道,你还不毕业还麻烦呢,就是你说这孩子他没交作业,或者他怎么着,你说不让他毕业,到最后可能还是学校来找你让他毕业吧,你不毕业学校还麻烦呢,学校还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处理呢,它整个这个体制可能会有这些关联性。

许戈辉:恰恰就是因为严进宽出,所以大家这个进来以后就放羊了,就彻底就甩手了。

曹保平:就我们谈的这个问题嘛,就是你最苦的时候到高考之前就结束了,而其实是这,这你刚开始,你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刚开始。

许戈辉:刚步入正道。

曹保平:但是几乎就是所有大学四年里,就几乎是放羊,就是那点儿学分协调好对付,因为机会太多了,可能在现在第二年、第三年的时候就已经有无数乱七八糟的公司,这个公司真的是乱七八糟到让你瞠目结舌的地步是因为,是因为我听说过太多,听说的我自己都疯了,就是我完全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就开始来做电影,就来做电视剧了,就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个公司。

许戈辉:然后就开始了。

曹保平:然后就开始了,而且他们就开始找这些孩子,而且给这些孩子许诺以一个你都觉得,我也不知道实现的了实现不了的价钱吧,然后就是所有的人最后大家就快速地推上了那样的一个轨道,就是没有人会对自己有基本的要求,会对自己有职业的某种意义上的自我的标准。

曹宝平电影中的“不法之徒” 善良与残忍交织

解说:从曹保平早期的作品《光荣的愤怒》、《李米的猜想》到现在的《追凶者也》,他一直没有离开现实题材、犯罪题材,他并不将复杂的人性抽离,也不将善恶黑白对立,细看他电影中每一个“不法之徒”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善良和残忍,有时还让人心生怜爱。

电影《烈日灼心》片段:

孩子给我,给我。

去哪里啊,道爸爸。

乖睡吧。

小爸爸,小爸爸。

阿道。

哎,没事儿,不哭啊,没事没事,不哭。

小爸爸。

别哭。阿道,没事,宝儿不哭啊。

小爸爸。

阿道,阿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对不起,你看你看,你看。

这什么?

尾巴的病例。我给那家人是假的,大夫说了再不做手术她一年漏洞活不过。

曹保平:你总是要尝试要一些新的东西在类型片里或者在剧情片里面放入一些不庸俗的形而上的态度,而形而上的表达在一定意义上就和人性的这个层面的东西会有关联性,所以你着手的入手的可能比如说是从人的关系,人性的深入和人性的复杂和人性的边界,你总是想尝试在那些地方触摸到能够震撼到观众的,或者说能让观众感受到不一样东西的地方。

许戈辉:具体比如说有什么人什么事影响了你?

曹保平:你指是我就走上电影这条路吗?

许戈辉:不是,是为什么做,就是特别喜欢做这样的电影。

曹保平:不知道。

解说:曹保平的网名叫“不法之徒”,《烈日灼心》的原名也叫《不法之徒》,《追凶者也》的片尾曲还叫《不法之徒》,曹保平血液里对世俗观念的反抗和怀疑在他的网名和电影里早已给出了答案。

女孩子为什么对罪犯一往情深?

许戈辉:其实在您的片子里边吧,我觉得如果要是说得就是更粗糙一点说,这属于男人的片子,但是在这些男人的片子里边呢,女性的角色又是不可忽略的一环,可是我特别好奇,为什么这些女孩子她们都对罪犯那么一往情深呢?

曹保平:因为你拍的都是罪犯,所以罪犯的对面的爱都是向死而生的爱,比如说在美国电影里包括最早的像《邦妮克莱德》,就是他们那个传统里会有对罪犯的关于爱,关于右倾的那些描写,其实在我们的电影系统里面,这些东西都是某种意义上禁忌的范畴,因为本身你探讨罪犯的某种意义上的善,或者某种意义上的人性的积极的一面吧,它其实就已经有点边缘和有一点点禁忌,然后在这样情境下的爱它可能会更禁忌,但是在一定意义上越是在这样极致情境下的爱,它才越释放的灿烂。

电影《李米的猜想》片段:

你怎么就能肯定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呢?

你老婆你不认识啊。

你疯了。

我找了他四年了,四年有多久你找过没有。我找不着人了,我找不着他了,你去帮我给他找回来,你去找回来,你给我找回来。

解说:犹如曹保平在电影中对人性的探索一样,他对艺术和商业,市场与表达之间也在寻找着那个既不让自己失望,也不让观众失望的平衡点。

曹保平:很多网络文学 真的像垃圾一样

曹保平: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30年前那时候你比如说没有网络,没有任何通道,那你如果想你对文字,或者说你对文学有表达和有爱好,那你就只能不断地写,不断地写,让那废稿纸一摞一摞你才有可能终于投到了某一个杂志上,用了你一篇小说,那时候用完了以后,我觉得那是人生欣喜若狂,我觉得再没有什么比那个更美妙的事,就是因为你之前尝试了太多的失败和辛苦,然后那一刻得到了你才会觉得很美,对吧。但今天他就没有这个过程了,然后所以为什么我其实对,当然在这个节目里这样说好像要得罪很多人,其实我对很多网络文学,对很多IP。

许戈辉:都特别瞧不上眼是不是,不敢认同。

曹保平:我觉得就是真的像垃圾一样,就是你作为一个最起码的标准,就是我们都不说是文学纯文学,我们只是说叙事文学,对吧,就是好读的小说吧,不管是哪一个,不管是神幻鬼怪,还是警匪,任何一个小说,就是它太没有含金量了,太没有这个,就你觉得他蠢到了,他怎么这么简单的一个故事然后他就敢写出来,然后就你会突然发现,网上趴着那么多人然后在疯狂的阅读这个东西,而且它还有那么大的阅读量。

许戈辉:对呀,这个阅读量一上来的话它这就变成一大IP了,我们其实一直希望,就是渴望着是真正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但是现在这个不叫真正的“百花齐放”,就像刚才我们探讨的那个问题,就是比如说一部电影一个题材,它上有相关部门在审着,在用最最普世价值的一个标准,道德观念给你审着,然后下又有大众,就是说我们说是大众,其实是某一批,他只要针对一个方向一吐槽,这个事可能就死掉了,它既没有一个怎么说呢,就是上线的一个自由,或者一个追求,也没有下线的自由,就土壤也没有,天空也没有,这事在哪儿驰骋呢。

曹保平:飘着。

许戈辉:所以我们说着说着这事儿我们的话题给说到灰色了。

曹保平:对,说的很颓,电影不颓话题说得很颓。其实我觉得就是你理想中你是觉得外面世界再乱,但是我自安如泰山,你想的是应该这样,就是作为从业者,尤其有一定程度的和能力的从业者,就是你应该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和标准,比如说到哪些你是不可以的,或者说你自己跟自己交代不过去,你自己跟自己说不过去,我觉得如果要是这样的话它还是能使整个行业达到一个标准,你知道吧。现在问题是这个标准都没有,当所有人认为,就是我们刚才谈到的不管是IP还是一个什么,大家认为它有投入产出的利润的时候,这个东西的标准已经变成了没有任何底线的一个标准,然后大家现在都是以那个来衡量,这个其实就是这个行业比较可怕的一个事儿。

许戈辉:但是我看到您至少刚才您的话语中流露了自己的一个心志啊,就是。

曹保平:你也不能这样去要求别人,是因为你到了这个程度以后,可能你对金钱或者你对那个东西的追逐没有那么强烈了。

许戈辉:所以有别人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曹保平:对,也可能。但是我是觉得在和你的这个职业敬畏之间,我觉得你总是有一个平衡点,对吧。现在问题是我觉得这个平衡点是不存在的。

许戈辉: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特别尊敬像您还有您的一些其他的同仁这些导演我觉得至少有自己的一个坚守。

曹保平:幸亏还有你们这样的人,让我等也不至于那么孤单。

许戈辉:谢谢导演,那我们今天就谈到这儿吧,谈着谈着居然就谈灰了把这个话题。

《名人面对面》节目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节目专区】

主持人:许戈辉【主持人专区】

首播时间:周日20:30-21:00

重播时间:周一 04:00-04:30  13:40-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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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梦瑶 PV080]

责任编辑:刘梦瑶 PV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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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09名人面对面 曹保平——“不法之徒” http://d.ifengimg.com/w120_h90/p0.ifengimg.com/pmop/2016/10/09/417d1533-c887-42b7-811c-be3e1a092050.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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