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的崛起：金融风暴时朱镕基说了一句话 给香港吃定心丸

1994年成为中国经济改革元年

解说：1994年1月1日中国首次启动人民币汇率机制改革，人民币兑美元中间价的汇率由1美元兑换5.8元人民币一次性贬值为1美元兑换8.7元人民币，贬值幅度超过30%。

沈建光：1994年其实它的汇改意义是非常重大的，它其实最大的意义是消除了双轨制，明显可以看到之后企业出口的积极性大副增加，（之前）1美元，换汇拿回来5.3，现在1美元出口一下子变成八点几了，对之后十年经济发展起非常大的作用。

张明：由于这个汇率的调整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它没有一个持续的汇率贬值预期，所以就没有太大的套利空间，所以这个贬值一次性发生之后一下中国出口具备了竞争力，整个出口的形势就好转。

管涛：实际上1994年到1997年的时候我们汇改取得了超预期的成功，1994年的时候大家都认为并轨的，那个8.7是守不住的，还要贬到9啊贬到10，但实际上1994年一年下来以后我们人民币汇率还升了，从年初的8.7到年底到了8.49，然后外汇储备不但没有跌还翻了一倍，从212亿到了516亿。

解说：1994年被许多人称为中国的经济改革元年，这一年不仅启动了以汇率机制为代表金融改革，同时进行的还有分税制改革，企业出口将实行全面退税，这些标志性的改革措施使得中国企业的出口竞争力和积极性大大增强，中国公司开始集体远征中国经济从此走上了20多年的外贸拉动之路。

刘尚希（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院长）：整个经济改革的方向就已经明确了那就是市场化，既然要市化那各个方面的体制改革都要围绕这个做文章。

金融风暴来袭 朱镕基一句话给香港信心

解说：正当中国经济开始出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时一场风暴却骤然袭来。1997年国际炒家认为东南亚国家由于累计的贸易赤字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和解决，普遍存在本币高估的情况，因此决定集体做空，他们从泰铢开始下手，在金融市场上大量抛售泰铢，由于泰国央行的外储备有限，1997年7月2日泰国被迫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度，亚洲金融危机正式拉开帷幕。

沈建光：当时贬值之前大概是在25左右，1美元换25美元泰铢，但是真正一次性贬值到30以后，引起了巨大的恐慌，本来基本面也是有问题的，结果一下子从30贬到35、40，贬到55，从25贬到55，超过100%的贬值，整个泰国所有有外债的企业、银行都破产了。

解说：危机引起的恐慌迅速蔓延，几乎所有的亚洲国家都在抛售本币，持有美元，大量亚洲国家的货币开始巨额贬值，引发资本大量外逃，从而导致更加巨大的经济危机。

管涛：中央判断就是说存在一个信心问题，就是说这个汇率稳定肯定是一个信心錨的作用，那个时候是镕基总理刚刚接任总理，他原来是副总理，然后在3月份两会的记者招待会上他就代表中国政府对外承诺人民币不贬值，这样决定了这样一个政策。

解说：中国政府向全球承诺人民币不贬值阻止了危机滑向更深的漩涡。

沈建光：这个是一个关键的时刻，中国我觉得可以说是力挽狂澜，就防止了亚洲金融危机进一步爆发。

管涛：确确实实给中国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实际上就造成了人民币兑其他货币在升，影响了中国的出口竞争力，这个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们把改革暂停了，所以这也是体现了改革一贯的叫主动、渐进、可控，这样一个原则。

杨娟：发生在将近二十年前的那场亚洲金融风暴其实现在想起来还是非常的惊心动魄，当时如果不是说中国果断出手的话可能情形更加糟糕，所以您怎么看当时人民币的稳定和港币的稳定对于阻止危机的蔓延到底起到什么样的效果。

郑浩：1997年发生了亚洲金融风暴，当时世界上几个所谓的国金融大颚联手开始对亚洲地区的主要的几个国家、外汇市场进行大量的抛售他们的本币，像泰国、越南、台湾地区、香港都遭受了攻击，1998年的3月19号当时两会刚刚结束，朱镕基当选为新一届的国务院的总理，他在两会结束的当天，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了一个记者会，当时我也在现场，当时是在香港《商报》工作，有人就问到了亚洲金融风暴对港元的影响，对香港特别行政区代来的一系列的问题，当时朱镕基说了一句话掷地有声，也让当时的香港的金融市场逐渐地恢复了稳定，朱镕基总理当时是这样说的，只要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对中央政府有请求中央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持香港的稳定，维持港币汇率的稳定，那么有了这句话之后国际金融大颚索罗斯就畏惧了，因为毕竟他的个人的资金和香港特区政府的较量是抵不上和中国这样一个具有庞大外汇储备的国家较量，所以这场没有硝烟的汇率保卫战实际上是以朱镕基当时讲了这句话奠定了一个取胜的基础，由此可见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地区的外汇汇率的稳定和这个国家的实力是紧密相连的，我们也必须要认识到在人民币加入到SDR这个篮子之后，其实国际社会更加希望看到的是人民币汇率、人民币币值的稳定，这也是IMF对中国政府提出的一个基本的要求，因为人民币值不稳定的话对整个这个篮子的权重就会有一定的影响，因此我们在今天做这个节目就是SDR吸收了人民币，对人民币基本的一个要求就是人民币在未来必须要保持自己币值的稳定，同时也要保持汇率的相应的稳定，当中我们看到汇率的改革特别是近几年以来人民币汇率还是经历了比较大的一些波动，但是这些波动我必须要说一方面是和外在的因素特别是美元大肆的泛滥有相应的关系，同时也有政策性的一些贬值，因为我们要加入到SDR这个篮子，也要符合IMF提出的相关的一些汇率制度、政策上的一些要求，那么这个贬值它有某一种成分是政策性的，但是从总的发展趋势来看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以及人民币汇兑形成机制自身的改革和完善是人民币未来发展的一个最基本的方向和要求。

杨娟：在经历了第一次汇改人民币的第二次汇改又是如何实现的，下一节回来我们继续来探讨。

加入WTO后 人民币开始升温

2001年12月11日中国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中华人民共和国将在2001年12月11日正式成为世贸组织成员。

解说：2001年在经过15年的艰难谈判后中国正式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原来那些对中国商品的种种配额及限制一下子取消了，廉价的土地、劳动力生产要素为中国商品获得了走向世界各地的通行证，中国商品迅速占领选全球市场。

连平：在2003年以后大概一直到2007年中国的出口持续保持百分之二三十的高速增长。

沈建光：有几年玩具占世界全球出口的80%，纺织品70%，都是全球的占领基本上全部是中国货，统治了全球，当然中国也变成世界工厂。

解说：1997天亚洲金融危机后中国暂停了汇率制度改革的步伐，人民币兑美元的中间价一直保持在1美元兑8.27人民币的水平，由于周边国家货币的大幅度贬值，中国的出口陷入低迷，在之后的近3年内几乎陷入停滞，2000年前人民币仍然面临着资本外流及贬值的压力。

管涛：2001年以后得罪人这个911事件以后然后美联储大幅降息，当时我记得非常清楚，就是当美联储降息降到美元的利率和人民币的利率倒挂以后我们明显的就感觉到国内的居民减缓了外汇存款的持有，开始卖外汇了。

解说：2001年美联储开始大幅降息，刺激经济，美元的利息一路下降，人们不再持有美元，转而持有其他更具潜力的货币，逐利的资本发现具有巨大生产和出口能力的中国才是真正的掘金宝地，大量的投机资本开始想方设法地进入中国，这被称为“热钱”，越来越的人发现人民币才是最有升值潜力的货币。

沈建光：全球中国人的钱也没有人要美元，全部变成人民币。

解说：与此同时加入WTO的红利让中国的出口一路高歌，贸易顺差开始不断累积，这时候外界要求人民币升值的声音开始升温。

管涛：当你盯住美元随着美元兑其他货币升值的时候大家都不会说二话，但是你盯住美元随着美元对其他货币贬值的时候他就开始说你占他便宜了，就开始对你施压。

解说：2002年曾经在货币战中教训惨痛的日本首先发声。

管涛：2002年底当时的这个日本财务省负责国际金融事物的次长就是黑田东彦，现在日本银行的行长，他当时在英国金融时报上发了一篇文章，就指责中国通过货币操控低估人民币，向全球输出通货紧缩。这应该就是揭开了国际上施压人民币，汇率冲突的序幕，后面陆陆续续美国啊、欧洲也加入进来，要求人民币汇率重估。

解说：热钱的流入以及贸易的持续顺差使得中国的外汇储备出现了双顺差，从2001年开始中国的外汇储备以每年超过30%的速度递增，2004年中国的外汇储备增长超过了50%。

连平：当外汇储备增长的同时企事业就意味着央行在市场上买进外汇但是抛出了大量的人民币，那么抛出大量人民币相当多的属于调节性的投放，而不是本身经济有这个需求，这样大量的人民币投放市场之后必然会带来通货膨胀。

解说：2005年7月21日在时隔8年之后中国宣布重新启动人民币汇率改革，人民币兑美元的中间价汇率由1美元兑8.27元人民币，调整到1美元兑8.11元人民币，一次性升值2.5%。

管涛：真正为什么2005年启动了721汇改，主要的原因还不是外部压力，主要原因还是自己改革的这个需要，因为我们也深刻的体会到就是说一个灵活的汇率制度对于中国经济自己的发展还有改革开放是需要的、必要的。

解说：长期以来中国的汇率由中国人民银行决定，并授权中国外汇交易中心在每天开盘前公布当日的银行间外汇市场人民币汇率中间价作为当日的交易价格，2005年的第二次汇改让这一情况发生了变化。

张明：2005年的汇国7月21日当天有一个2%的升值但更重要的是从7月21日以后央行开始实施一个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

解说：在人民币汇率浮动弹性更大的同时，人民币兌美元开始稳步升值，2008年年底人民币兌美元中间价的汇率为1美元兌6.85元人民币，比2005年升值了月20%，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爆发，美联储为了挽救接近崩溃边缘的经济，开始实行量化宽松政策，向市场注入大量资金，美元开始在全球泛滥，由于实行盯住美元的汇率机制，美元的泛滥直接导致中国的外汇储备继续增长，早在2006年，中国的外汇储备就超过了当时全球外汇储备最多的日本，跃居全球第一，2014年，中国的外汇储备达到接近四万亿美元的历史最高位，曾经对外汇非常渴望的中国人开始发愁，这么多的外汇该怎么办？

管涛：到2014年年初的时候总理在外面讲外汇储备多了是一个负担，可能就是说已经变得坏处大于好处了。

解说：盯住美元的汇率政策预期相对稳定的汇率，这些为中国在过去20年中出口经济的迅猛发展提供了较好的条件，然而一个更加市场化更加有弹性可升值可贬值的汇率机制正在呼之欲出。

杨娟：我们知道很长期中国的人民币的汇率一直实行的都是一种挂钩美元的策略，现在作为一种越来越有影响力的货币这种挂钩美元的策略到底有什么样的好处，又有什么样的弊端呢？

郑浩：人民币实行的是和美元挂钩的政策，但是人民币和美元的汇率之间有一个上下浮动的空间，主要是根据市场的需求一个买卖的关系，供求的关系来进行一个调节，因此我们看到人民币是在一个空间里面有管理的浮动，人民币和美元挂钩有一个好处就是因此我们知道目前美国仍然是世界上的第一大经济体，美国的经济目前还是世界上最强的，在国际贸易当中美元也是主要的结算货币，而在国际储备当中美元也是最主要的储备手段。所以美元的霸主地位从目前来看虽然有削弱的迹象，但是它仍然没有退出霸主的地位，因此很多的国家（和地区）也包括人民币包括港币基本是和美元有着这样一种联系，那么这是一个好处，但是不好的地方就是因为当美国的经济出现比较大的波动，比方说最近这一段时间美元的大量的溢出，因为美国实行量化宽松政策，到目前为止这个量化宽松政策虽然已经停止了，但是因为美联储是否要加息这个问题也还不确定，所以美元有可能会进一步外流，外流的话对人民币来讲就会造成比较大的冲击，对所有其他的经济体和金融市场都会造成一定的压力，因此人民币从目前来看它仍然处在一个有可能是受到压制或者是贬值的这样一种可能性，美元的币值的不确定美国经济的不确定性它回传染到中国，也会让人们揣测中国因为实行了河美元联系的汇率是不是也会受到美元的不稳定的影响，而持续波动再加上本身中国经济的发展也并不是说永远是高速，现在是进入了一个新常态，有的时候发展的比较快，有的时候相对来讲是比较平稳，因此本身来讲作为中国的一个主权货币，人民币除了和外币有着这样的一种直接的联系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和本国的经济是直接挂钩的。

杨娟：所以长远来说您认为人民币是不是应该继续采取挂钩美元这样的策略。

郑浩：从目前来看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多的选择，因为美元它仍然是一个主要的结算手段和储备手段，所以人民币在未来比较长的时间内仍然是和美元有着这样一个挂钩或者叫一个盯住的这样一种关系，这个呢恐怕在比较短的时间之内我们很难看到一个变化，我们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人民币的汇率保持稳定，这个又取决于内外两个因素，刚才我也说了外部的因素是取决于美国经济美元本身的币值的稳定和它的经济的好坏的程度而定，内因就是看我们自己本身的经济发展，我们的外汇储备对外贸易是否有比较健康的持续的增长，当然我们也有一些手段来调节人民币的汇率，比方说央行在某一个时期可以向市场抛美元，购进人民币，或者是抛售人民币购进美元，这些都是在市场的一些操作，根据当时的需要如果说汇率波动比较大的话超出了一个适当的可控的范围的话当然央行要出手，但最主要的还是要看我们自己本身的经济发展的情况。

杨娟：对，一个真正有弹性的汇率制度必定是有贬值有升值，人民币在经历了将近十年的单边升值之后如何进入正常的汇率浮动阶段，稍后回来我们继续探讨。

811汇改对市场产生巨大波动

解说：2015年8月11日，中国的外汇交易市场吸引的全世界的目光，这一天开盘后中国人民银行公布人民币兌美元汇率中间价报6.2298，较上一个交易日贬值1136点，下调幅度达1.9%，为历史最大单日降幅，市场一片惊呼，在维持了将近十年的人民币单边升值后，人民币终于贬值了。

管涛：当时为什么把它叫做811汇改，从制度背景来讲，年初的时候人民银行领导代表中国政府宣布年内要实现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那资本项目可兑换了汇率还僵化这是不可能的，而且年内人民币要加入SDR，成为可自由使用货币，一个国际化的货币汇率要是没有弹性也是不可能的。

解说：汇率的自由浮动和资本项目的可兑换是一个国家金融是否开放的标志，经历的京津20年的改革中国的汇率制度由原来的固定盯住汇率逐渐向更有弹性的浮动汇率转变，2015年，中国人民银行开始尝试让这一汇率机制的市场化更进一步。

张明：在811汇改之前，每天我们外汇市场上人民币对美元的开盘价并不等于前一天收盘的时候人民币对美元的收盘价，这种开盘价跟前日收盘价持续的背离呢其实就表现了人民银行在干预外汇市场。

解说：2015年8月11日后，中国人民银行宣布银行间外汇市场中间价的每日开盘价与上一日的收盘价一致，这次汇改虽然在许多人的预料之内，但却仍然对市场产生了巨大的波动。

张明：人民银行一旦停止干预去年8月11日到8月14日这三天时间内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呢从6.1贬到6.4，大概贬值了超过4%，这就引发了国内金融市场和国际金融市场的动荡。

解说：自2014年以来，美联储宣布结束量化宽松政策，美元加息的预期升值，这使得美元在国际市场上开始走强，由于实行了盯住美元的汇率制度，人民币也开始被迫升值，而这与中国的经济形势并不吻合。

张明：美元从2013年下半年起成为全球最强的货币，但是人民币大致是盯住美元的，所以从2013年下半年起到2015年上半年人民币就跟随美元被动地对全球其他货币升值，特别是2014年，人民币对全球所有货币的有效汇率升值幅度超过10%，应该说这一波升值是在中国经济比较疲软的背景下发生的，跟中国的经济基本面背离了，我们是面临一个人民币对美元的贬值预期。

解说：对汇率管制的放松，使得人民币汇率回归市场的预期，从2015年8月至2016年初，人民币经历了约半年的贬值期间，之前涌入中国的热钱开始外流，人们的换汇需求不断增加，中国的外汇储备经历了持续10多年的持续增长后终于出现了下降的趋势。

洪灏：由于对人民币单边升值的预期导致国际热钱不断流入，我们4万亿外储里面可能是1万亿左右是热钱，所以导致了在这个预期发生扭转的时候热钱就赶紧撤退，这个热钱是我们任何实体经济最不稳定的一个因素，它的流向会扰动我们实体经济的运行，这也就是为什么2015年8月汇改之后贬值预期打开呢，那么市场波动就出现了，史诗级别的前所未见的波动，从2015年初开始，一直到2016年的一季度经过这一年的流失我们外储少了接近1万亿，从四万亿一直到了三万亿。

解说：2016年初，中国人民银行宣布银行间外汇市场每日中间价的定价同时参考两个目标，第一个是前一天人民币对美元的收盘价，第二个是人民币对一篮子货币的汇率收盘价，外汇市场开始趋于稳定。

沈建光：我记得今年年初有段时间老爷爷老奶奶都去银行排队购汇了，后来央行很明显采取措施稳定汇率，你看一稳定汇率大家就没有恐慌感了，外汇储备年初到现在基本没有下降，基本上就保持平稳了。

解说：在国际经济学中有这样一个三元悖论，就是一个国家不能同时实现三个目标，即资本的自由流动，汇率的稳定河独立的货币政策，作为世界最大的经济体之一，中国必须拥有独立的货币政策，而未来的资本账户也必将逐渐开放和实现自由流动，在这种条件下放弃固定汇率制走向自由浮动汇率将是目前中国金融改革最重要的目标。

沈建光：第三次汇改得到了最大的作用就是克服了汇率恐慌，也叫浮动恐慌，发展中国家有个心里叫浮动恐慌，一浮动大家就不安宁，一旦浮动就不知道你要贬值多少，搞得每个人都想把钱换出去，所以这种叫浮动恐慌，经过这样一年的探索基本上已经慢慢克服了，贬了7%-8%，大家没有恐慌，这样的汇率浮动可以发产生，这也是一个新的现象，这也是汇改重大的成果。

解说：长期以来，实现金融改革的平稳过度是未来中国经济能否持续健康发展的关键因素，历经20年汇改的浮沉中国离汇率机制改革的终极目标正在越来越近。

管涛：人民银行领导也讲了我们将来的目标是要让人民实现清洁浮动，通过811汇改包括811以后一系列的这种补救的措施我们离那个目标肯定是又近了一些，最近这几年尽快的走向自由浮动，所以我们还远离理想的比例有一定的距离。

沈建光：中国目前最核心的风险就是要避免金融危机，只有政治稳定经济被捕硬着陆，大量使用人民币成为金融的话语权，从汇率来看就可以看到，以前西方国家自己把金融事情搞定，现在不行，一定邀请中国，G20没有人民币参与所有汇率谈论都是没有用的，这一点大家都很明确。

习近平（中国国家主席）：我们决心加强落实各项金融改革举措，发起全球和区域金融安全网应对风险的联合演练，筑牢防范金融危机的堤坝，我们有信心通过各方共同努力推动世界经济重回强劲，可持续平衡，包容的增长轨道。

杨娟：人民币下现在已经加入了SDR，成了一种国际储备货币，那么您怎么看人民币在未来的国际金融体系当中应该说承担什么样的责任，还有什么样的义务。

郑浩：人民币加入SDR是国际金融机构像IMF，以及国际社会对中国经济以及人民币的一个认可，它表明人民币已经是开始进入到国际化，这既是对人民币对中国经济的肯定，同时从我们自己的角度来看中国实际上是多了一份责任，因为加入到SDR以后它必须要保持人民币币值的相对稳定性，从责任方面来讲主要还有这么几个方面，一个就是中国的经济必须要保持持续的增长，特别是进出口，以及相应的外汇储备要有新的增加，因为刚才我也说过按照IMF的定义，能够加入到SDR这个篮子里的货币必须要保持贸易和服务业的持续的增长，同时它是一个可自由兑换的货币，而人民币要持续地待在这个篮子里面，而且它的比重在未来有所增加的话就必须要保证中国经济的持续增长，这个增长不一定是高速的增长，但是它是一个稳步和健康的增长，能够为中国的储备带来更多的储备外汇，这样的增长我认为对人民币币值的稳定就有好处，第二个责任就是人民币本身的汇率机制的改革还要持续，同时人民币的国际化步伐还要进一步地迈进，从2009年人民币开始在海外进行贸易结算以后，我们看到，实际上这几年人民币国际化的步伐还是相当快的，到目前为止，人民币在海外的总的规模已经超过了1.2万亿（元），这样的一个规模，在香港和台湾地区有八千四百多亿元人民币这样一个规模，而且我们看到能够经营人民币结算的银行也在不断地增加，目前全世界已经有12个可以进行人民币结算的银行，已经做到了7天24小时在全世界进行人民币的结算，所以人民币的国际化也正在展开，当然大家更加的关注的是资本项目如何全面的开放，中国是按照自己的时间表来逐步地开放资本项目下的一些人民币可自由兑换的程度，这个不可能一天就做到，还要看到很多的一些新的安排，包括比如说在资本项下里有资本投资这一项，我们和美国正在谈BIT，就是双向的资本的直接投资，如果说这个协议达成的话对人民币进一步的资本项目的开放，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有利的促进。同时我们也看到人民币在加入SDR以后，其实人民币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或者是中国在国际货币基本组织的话语权也大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有也可以帮助其他的成员国来发声，来促进国际货币体制，国际金融体制的改革，来帮助提升发展中国家在国际金融体制当中的地位，这个我觉得也是中国可以做的，所以从总的来说人民币进入到SDR以后一方面我们为我们自己的经济为我们的人民币感到骄傲，这是国际社会对我们的一个肯定，但同时我们要想到，我们的责任可能更加重了。

杨娟：的确是这样，在刚刚结束的杭州G20峰会上，构建、创新、活力、联动、包容的世界经济成为各国领导人的一个普遍的共识，在这其中，加强大国之间在金融领域的协调与合作，维护国际金融体系的稳定又成为重中之重，过去的几十年中国在创造了全球经济奇迹的同时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贸易国和最重要的经济体，在未来中国能否从一个贸易大国发展成为一个金融大国，在日益发展变化的国际秩序当中继续发挥影响力，将会考验着中国领导层的智慧和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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