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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海林谈土耳其百姓上街阻挡叛军:不是新媒体技术的作用


来源:凤凰卫视

核心提示:叶海林说真正让土耳其老百姓上街的不是埃尔多安的facetime,而是清真寺,大量的清真寺的教长们开始用换礼塔,在非礼拜时间开始播送换礼,要求老百姓为了共和要上街。因此,政变的失败不是没有掌握

叶海林:土耳其军队规模北约第二 不容小觑

你看我看这个西方的报刊有两种,有一个报道就是讲,西方人就说,包括克里美国那个国务卿。就说这个政变好像有点不靠谱,完全就是没筹备好什么的,但是呢好像还有一个英国一个报纸说,说不是,虽然它这个很短命,但是呢实际上显示的出来,它是周密部署,长期准备。因为就是说直升机袭击的一些地址,一些地点,在哪儿开火,实际上那不是一两天搞出来的一个急救章,我就不知道,您这情报?

叶海林:其实这事恰恰说明,这次的政变不会是土耳其军队整体上的一次政变。就是土军的历史上的政变成功的都不流血。

窦文涛:土军土不土啊?

叶海林:一点都不土,它是北约当中的第二大武装力量,从人数上仅少于美军。

窦文涛:是吗?

叶海林:土耳其军队它规模可不小,它70多万人,这是除了美军以外,它的规模是最大的。

窦文涛:要在中东这一带,它这战力算是第几啊?

叶海林:应该说在整个军事体系化的角度来说,土耳其军队在中东是一个关键的制衡砝码。也就是说,那是维护中东地区稳定的一个重要的这样的一支力量;当然它也是维护整个土耳其社会平衡的一支力量。

窦文涛:结果把俄罗斯飞机给打下来了。

叶海林:当然了,跟俄罗斯比这个还是差了层次了,因为俄罗斯是世界级的军事强国,土耳其只是地区级的,我们可以说吧校运会的选手再厉害跟奥运会选手你不能比的对吧?

窦文涛:普京奥运会健美冠军。咱们看看照片,你看埃尔多安。

叶海林:这是政变已经基本被他打下去以后了。

窦文涛:那怎么感觉这么苍老?

叶海林: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是那个,躲在机场洗手间里发那个facetime。

窦文涛:这个是人民。

叶海林:这是老百姓。

窦文涛:人民,再看。这是叛乱军吗?

叶海林:这是叛军,这是叛军。

窦文涛:这是叛军,当时封锁大桥呢。

叶海林:对对,你看这张照片特别说明问题,叛军这点人,只封锁了桥这一边,那一边你随便开。

窦文涛:挺文明的。

叶海林:其实这一刻,土耳其的政变还是沿着以往的历史传统走的。

窦文涛:这是警察。

叶海林:对,这是警察了,这个时候已经变了,这个时候就已经变了。

窦文涛:后来听说警察授命,可以向叛军开枪。

叶海林:实际上任何国家遇到叛乱,你政府都有权利平叛,这是没问题的。

窦文涛:你看老百姓把叛军坦克给占了。

叶海林:为什么这个事情会,我们切分一下,就是从土耳其的叛军占领桥梁以后。这个就是据说在机场洗手间里发的。

窦文涛:埃尔多安。

叶海林:当然了,我相信埃尔多安不会在洗手间里发。

叶海林:让土百姓上街的不是埃尔多安faceime 是清真寺

窦文涛:对,但是说幸亏有这个玩意儿,改变了当代政变的模式。

叶海林:其实这句话也夸张了,真正让土耳其老百姓上街的不是埃尔多安的这个face time。face time根本就不是一个社交媒体,它是一个点对点的传输工具,跟我们玩微信差不多。

窦文涛:对啊,对啊。

叶海林:所以你靠这个让老百姓上街,不是每一个土耳其老百姓都有总统的face time的对吧?

窦文涛:那他最早他的声音?

叶海林:他其实靠的是什么呢?实际上就是正发党的组织架构一直是完整的,叛军没有能够颠覆、瓦解、控制正发党的体系。所以在土耳其判断发生以后,土耳其的亲政府的媒体是正常运作的,包括正发党的组织体系也是正常运作的,连政府都是正常运作的,我们知道连政府的总理都是自由的。可见,我们知道网上有一些人说主要是因为没有切断新媒体的传播。其实你要想300多个人,你哪儿也切断不了。

窦文涛:对。

叶海林:你力量不够。

窦文涛:我听他们讲这个,我觉得这个电视台的我就觉得有点失落了。感觉就是说,现在搞政变。人家都不占你电视台了,占电视台没用,我听见那个局势很紧张。就是说是土耳其的几个部长,把自己关在个会议室,保镖都不让来,因为怕保镖都信不过,就是把我佩枪拿来,部长自己拿着枪。最后突然埃尔多安在这个上面出现了,说一个部长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APP我怎么没有?

叶海林:其实呢,这个事情是这样的。真正让老百姓上街的最后是清真寺,大量的清真寺的教长们开始用换礼塔,在非礼拜时间开始播送换礼,要求老百姓说为了共和国,我们要上街。这个很可笑,土耳其是一个世俗共和国,教长们说为了共和国你们得上街,老百姓听了也就去了。所以,其实我们说政变的失败不是什么媒体技术的,就是说判断者没有掌握媒体技术,而是因为这次政变本来就不得人心。

窦文涛:对,所以这一次看出来了,像当年毛主席讲的人民,只有人民。这个人民,民心所向还是很重要。所以我不太理解,你像雷老师你说,现在的这个伊斯兰的这个势力和思想,你看它正好在亚欧的交界上,而且这块土地。你比方说有大突厥主义的这种思想,然后还有伊斯兰当年的基督教,圣索非亚教堂。我觉得你说这块土地上的人们,他们到底思想跟咱们很不一样吗?

雷颐:凯末尔连语言都变革了 唯独土耳其帽没有变

雷颐:这个得问他了,他在那儿生活过。

窦文涛:您不是研究吗?

雷颐:我研究,我研究历史上。但是我觉得从历史上看,要改变也不容易。比如说刚才讲的基马尔,他那么急,在几个月内能把语言改了。

叶海林:凯末尔。

雷颐:凯末尔,但有一个东西,另外一个东西它就没改过来,很严厉。帽子,土耳其帽。土耳其帽,比如我们现在一说土耳其,一个标志性的就是那个圆筒型,土耳其帽。实际上那个土耳其帽也是1839年才有的,因为从前它也是那种穆斯林传统那种缠头。后来当时1839年要搞改革的苏丹就觉得不能够缠头,不能缠头,得帽子。帽子对于穆斯林来说,你戴着帽子去做礼拜磕头很不方便,他们就一个妥协的方案,制定了一种圆柱形的,我们现在称之为土耳其帽。实际上是1839年之后在土耳其才流行起来,你戴着这个帽子做礼拜,磕头都没什么问题。但是等到基马尔改革,因为这个又成为土耳其传统的一个象征。基马尔当时就是说,不许戴这个帽子,必须得戴要不是西方的礼帽,要不是西方的鸭舌帽,你知道礼帽是有边的,有边的你不好磕头,所以当时就戴鸭舌帽的比较多。戴鸭舌帽比如说。

窦文涛:往后一反。

雷颐:做礼拜往后一反,但是你看。我也觉得很奇怪,语言我觉得是最难变的,他把语言变过来了,但是这个帽子。

叶海林:这个帽子现在也没人戴了。

雷颐:也没人戴,但是一谈起土耳其还是土耳其帽。

窦文涛:但是你就是能感觉到这种后发国家,它奔向现代化,这个移风易俗,我又想起咱们中国那时候说,剪辫子,穿西装,自由恋爱等等。我问你,你在那儿待了几年,你觉得有没有因为奔向西方,奔向世俗,奔向现代化,有没有跟本土产生水土不服,适应不良,或者人民焦虑?

叶海林:其实土耳其好得多,第一个是它时间长,第二个它其实跟西方的接触不是1922年共和国革命以后,它跟西方人接触好几百年了。土耳其对西方文明一点都不陌生,我们国家为什么我们有这个镇痛?

雷颐:我记得莫札特很有名的《土耳其进行曲》。

叶海林:但是这个是很好玩,莫札特从来没去过土耳其,他那个《进行曲》是他自己瞎想的。

雷颐:因为土耳其不是围着那个维也纳吗?

叶海林:土耳其人对西方文明,我们这样说吧,当年伏尔泰、孟德斯鸠时期,欧洲的启蒙哲学家们,那都把奥斯曼宫廷的制度夸的了不得,说那个特好。你看那个官僚制度,职业文官比我们这个封建贵族强男霸女的强多了。

窦文涛:没错没错。

叶海林:所以其实想一想仅仅300年前,欧洲人看土耳其的时候不是俯视了,它是要仰视了。

窦文涛:没错,我们也很羡慕,后宫尤其特别好,苏丹的。

叶海林:反正这样说吧,土耳其苏丹的日子过的比咱们皇上过的好。

窦文涛:这是我得到的传说。

叶海林:我们去故宫吧,你看咱们这个皇帝礼仪性非常强,那皇帝一天其实挺辛苦的。

窦文涛:对。

叶海林:土耳其的苏丹呢很会享受,这个倒是真的。但是实际上我们回过头来说,整个土耳其共和国的这些年的历史,它对西方文明早就有一个心理接受的能力,而且大部分受过教育的土耳其人,认为它自己的伊斯兰信仰和它这种现代化的生活方式是不矛盾的。土耳其的矛盾是说?两头都不能太极端,你不能说是世俗主义极端到时候我们国家没有伊斯兰教,这个是谈不上的。但你也不能像比较激进的一些人说,我们现在就是应该恢复到伊斯兰教为国教,然后我们全面普及经学教育,这两头其实,现在人们对土耳其的预测经常在哪个地方出现问题?就是认为你埃尔多安要么是反世俗的,你就是宗教极端分子;要么你就是说,一点中间道路都没有,其实埃尔多安两头他都不是。我们可以这样说吧,埃尔多安的敌人,谁反对埃尔多安掌权谁就是他的敌人,这跟左右没有什么关系。

窦文涛:听起来跟很多统治者都差不多,咱们去一下广告,《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叶海林:埃尔多安借政变势不可挡 没人敢拦

听叶老师您这么说,好像土耳其还是个挺好的例子。因为我感觉现在世界上,不是很大的一个矛盾就是伊斯兰的势力和所谓基督教的势力之间,那照你说,这个世俗化又不是极端宗教,在两者之间有空间,那不就是土耳其吗?

叶海林:土耳其目前为止还是伊斯兰世界里边,应该说这个问题处理的比较好的一个国家。你看看伊拉克,你看看沙特,看看叙利亚,它的状况已经很不错了,当然这两年的变化比较负面,这里面不完全是宗教和世俗的冲突,跟土耳其的宫斗很有关系。就是埃尔多安当总理当了10几年之后,现在想当总统。当总统呢,还不想当礼节性的总统,想当真的总统。

窦文涛:他真是有苏丹后宫的传统,宫斗的传统。

雷颐:这个时候是不是就要改宪法?

叶海林:他上一次改就没改成,没改成,但是就跟居兰运动分道扬镳了,居兰说你原来就是一野心家,你根本就不是我同志。埃尔多安说,原来你就是一叛徒,你也不是我同志,那咱俩就分吧。所以其实,最后我就说有一点吧,土耳其语里这个总统这个名字都很有意思,它叫baskan,什么意思啊?大脑袋。土耳其语里的总统就是大脑袋。所以你要说从这个角度来说,人家埃尔多安不想当个假的,人家想当真的。这一次政变的唯一一个受益的结果就是,他这个大脑袋,基本上别人挡不住他了。就是佛挡杀佛,父挡杀父,谁还敢拦他?拦他全部抓起来。

雷颐:就是从总理改为总统。

叶海林:对,其实当初达乌特奥卢就是那个总理,就是他那个小埃尔多安说反对,一边待着去。居尔,当年是他当总理的总统,一边待着去,现在谁敢说话。连这种正发党的元老级人物都不敢挑衅埃尔多安,何况现在应该说大清洗之后,想站出来说跟埃尔多安叫板的人,那你除非仿效1979年对萨达特那样,就是埃及的那个,你搞个把个刺客,那有可能。但是说通过合法的手段挑战埃尔多安在土耳其这不现实。

窦文涛:现在你像是美国,或者西方怎么看埃尔多安,认为他是个什么?

叶海林:说实话,他们都不喜欢埃尔多安。

窦文涛:觉得他是个搞专制的?

叶海林:对。

窦文涛:因为它们用了一个词,说他这也不叫集权,说他这叫威权。

叶海林:但问题在这儿,咱们问个理性的问题,那在土耳其除了埃尔多安你信谁?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雷颐:还有谁?

叶海林:对,还有谁?达武特奥卢那是小埃尔多安;居尔老了,那都不管用;军队?军队现在腐败了。所以,那你信伊斯兰教教长吧,那更不靠谱对吧?你有还有什么选择余地?

窦文涛:美国那个?

叶海林:居兰已经79岁了,过两年糖尿病,你这个更不靠谱了对吧?

窦文涛:所以很多时候是历史没有选择。

叶海林:他是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这是被浪头推着走的。当然他自己觉得自己可以引领浪头。

窦文涛:现在他顺风,这么说。这家伙一个事变,就能把人,有时候坏事变好事。

《锵锵三人行》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节目专区] 

主持人:窦文涛[主持人专区]

首播时间:周一到周五23:00-23:35

重播时间:周一至周五13:00-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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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雅贤 PV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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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20锵锵三人行 埃尔多安借未遂政变大清洗 连选美小姐都抓 http://d.ifengimg.com/w120_h90/p0.ifengimg.com/pmop/2016/07/21/cd4fd4db-5ca2-4539-8102-174b4a851788.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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