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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生涯遇到太多突发状况 余隆:碰到事儿根本不怕


来源:凤凰卫视

核心提示:他们是中国一线指挥家,活跃在国际的舞台上,他们成就不菲,他们享誉世界,回首青葱岁月,他们与音乐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凤凰卫视6月9日《鲁豫有约》,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他们是中国

    郑小瑛:流行音乐大规模进军大陆 歌剧衰退

    文革后,郑小瑛调回中央歌剧院,从而迎来了她的艺术第二春,那个时候日本指挥家小泽征尔来访中国,指挥大师李德伦奋力内应,使得中国歌剧和交响乐走向一个辉煌时期,郑小瑛的艺术事业也如日中天,在她的智慧才华和造诣享誉中国乐坛的同时,世界上许多国家也向她张开了友好的双臂,欢迎这位杰出的中国女指挥的到来,澳大利亚、美国、意大利、俄罗斯都有她执棒的身影,然而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流行音乐进军大陆,充斥于大街小巷,很快就吸引了大批的年轻人,这种情况下,严肃音乐受到了严重的冲击,音乐厅的观众锐减,经费严重不足,演员收入低,在福利待遇荣誉职称上也常常没有着落,于是大批的优秀演奏员纷纷与郑小瑛告别,面对歌剧事业日益衰落,郑小瑛有过痛苦也有过矛盾,这是她留学归国后的又一次打击。

    郑小瑛:那个时候国内已经是那个就是市场经济,这个东西已经在发展,流行音乐大规模进军大陆,所以把这些严肃的音乐,特别是需要成本很高的歌剧、交响乐就给冲得溃不成军,所以很快歌剧就衰退了。因为是有那么一段文革中,被冷落的那一段经历,很痛苦你知道,在文革里面,因为我当时刚刚从苏联学习回来,满腔热忱想报效祖国,可是。

    陈鲁豫:这等于又是一次,好不容易解放了。

    郑小瑛:好不容易,对。

    陈鲁豫:文革过去了。

    郑小瑛:对。

    陈鲁豫:又一次被冷落了。

    郑小瑛:对对对,又一次。

    解说:被流行音乐冲击的严肃音乐阵地一再萎缩,心有不甘的郑小瑛迎难而上,1989年在北京成立爱乐女室内乐团。

    郑小瑛:爱乐女也是几位音乐家,那时候有我们国家著名的大提琴家司徒志文,还有总政歌剧团的首席小提琴朱丽,我们偶然三个人在一块儿就讲,谈起来这个事说,现在大家都不上班了,因为角儿们那个主要的,都去走穴去了,所以那个集体表演团体基本上瘫痪了,那么这些演奏员们,就基本上家里待着,生孩子做饭,所以有没有可能啊,我们把搞一些人在一起,不要钱的,咱们到学校去演一演,演一演,也介绍一点室内音乐,从这么样讲起来,然后他们就打电话联络,就第一次排练就居然来了16个人,高兴坏了,因为说好是没钱的,能够来16个人,当时都向钱看呐。

    陈鲁豫:这个名字很好听,谁起的。

    郑小瑛:我起的。

    陈鲁豫:真好听。

    郑小瑛:挺好的吧,我当时想啊,我们这个活动就是爱音乐嘛,我还想来一点民族色彩的,你像我们过去什么孟姜女呀莫愁女啊,我一想爱乐女,结果就叫开了,大家也挺喜欢。

    解说:爱乐女在成立后的七年间频频为青少年举办音乐会,普及交响乐知识,他们还远赴海外演出,获得极高赞赏,为了让更多老百姓听懂交响乐,郑小瑛不顾专家反对,利用演出前或者演出间隙,向听众讲解作品精神,交响乐知识,欣赏礼仪,她爱这个乐团,可是她却宣布解散这个乐团,将乐团解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由于志愿者团体的体制始终难以理顺等种种原因,爱乐女难以得到有关部门的支持,从运作起始就处于尴尬之境,又由于专业艺术表演团体深化改革,各乐团逐步恢复上班,爱乐女们共同的空闲时间少了,被种种原因困缚着的爱乐女不得不被迫解体。

    郑小瑛:就当时我们爱乐女自己没有一个法人地位,没有一个注册的地方,原来是经艺术局同意挂靠在中央乐团用他的演出证用他的账号,后来中央乐团改革成立国交了,国交就不跟我们讲情面了,比如人家赞助我们一万块钱,从他那儿就要拿走十分之一,我们多辛苦啊,我们就是有些同志们都是下班以后就来拿着乐器就来,有的时候在雪地里等那个车人家来接我们,我们在全城十几个点,人家等到最后一个点可能是一个钟头了,在雪地里有一次宋飞就等一个多钟头人家,我们这么辛苦到哪儿一碗冷的盒饭,从来不讲条件,然后大家就上台演出,回到家来有的时候十一点十二点,这些女孩子们还得自己走进小胡同回家,这样的做我们那么辛苦,可是你们还要抽我们的回扣,哎呀就觉得特别的心里,心态就不好。这些女音乐家嘛,我们这个团不给她们发工资,也不给职称,也不给更不给房子,完全是靠这些音乐家的主动,她们的一种奉献精神,才可能有这个团体,才可能我们演了,那五年里面演了250多场啊,用业余时间演的,可是你的真正的文化部直属单位都在那儿待着,一年演不了几场,这样一个现象,而这些人又都是你直属团体的,比如你说一句好话,表扬一下她们好不好,鼓励一下她们,让她们将来档案上她也可以写,我是那个曾经受过鼓励的受过奖励的爱乐女乐团的成员,我觉得哪怕有这么一句也好啊,没有人理睬,所以那一次我在音乐厅,我跟司徒,就司徒跟我商量,说是既然这样我们那么困难,而且那个钱嘛现在那些通道,人家乐团也不给了,解散吧。那么,我就在音乐厅,一个音乐会以后我就宣布了,我说今天是爱乐女的最后一场演出,我们由于某种原因,我没有讲,我们不得不停止了,那天我一宣布完了吧,那个观众都愣了,马上我就会收到一张用手纸上写的爱乐女,就说,我们已经那么样地喜欢你,就是你们一定不能够解散,我们太需要你们了,那个上头还有眼泪在这个上头,哎呀我特别感动,所以是我们宣布了解散以后,才感觉到,呀人们那么需要我们,原来我们就埋头去做,有一个有一封来信说郑老师,说你们光顾埋头拉车了,你们都没注意后边上来上了多少人了,你们半路把车就撂了,这些人怎么办呢。

    陈鲁豫:太形象了说的。

    郑小瑛:哎哟,说得非常地让我感动。

    解说:如今已八十七岁高龄的郑小瑛仍然活跃在舞台上,只因对音乐的执着发自内心的热爱,但现实却是残酷的,1997年11月初,她被查出患有直肠癌,并进行了一次手术,2014年她被查出右下肺患有早期肺癌,2015年她的右上肺又被发现有早期肺癌的病灶,三次被查出癌症的郑小瑛每次治疗都非常成功,她仍然可以做她最热爱的音乐,在回忆第一次被查出癌症以及手术的过程,郑小瑛显得无比从容。

    郑小瑛:1997年我去日本回来以后,我有一个朋友,小学的时候的很好的朋友,她癌症晚期,她在临终前劝我,她说要经常去检查身体要体检,而且对于女性来说吧,就说你的妇科啊,或者是那个这些都要去检查的,她是子宫癌嘛,她的提醒我觉得我好像也应该去查一查,请那个外科大夫,他一查他说嗯,你这个啊八成是,那你得住院,当时因为我对这个病一点知识也没有,我就问他,他说要手术,我说完了以后,我还能指挥吗,他说可以,他说有飞行员都还能再上天呢,一句话给我很好的鼓舞。

    陈鲁豫:一般人都会问,我能活多长时间,但你问了是我还能指挥吗。

    郑小瑛:对,所以他就他这么一说,我就很有信心了,所以不管他们怎么折腾我,我都觉得没什么。

    解说:治疗期间郑小瑛接到国外三个指挥邀请,一个是俄国音乐会,一个是芬兰《茶花女》歌剧,另外一个是爱沙尼亚东方音乐节,由于疾病缠身,她不得不放弃前两个邀请,最后一个郑小瑛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放弃,这个音乐节的曲目完全由郑小瑛定,这是宣传中国的大好机会,她全部选定了中国交响乐,又一次拿起指挥棒的她,心情无比激动。

    郑小瑛:最激动就是我走到那个指挥台上,在乐池里头,当聚光灯一打到我的时候,哎呀,那种心情,因为我当时得病的时候,我就没有想到我还能够再到指挥台上,而且这一次,不仅是在,而且还在国外,而且还是我那么喜欢的歌剧《卡门》,在当时,人家说魂不附体呀,我那个时候是魂又不附体了。

    陈鲁豫:新生的感觉吗?

    郑小瑛:对,就好像那个乐魂呐,哇,又回到了我身上,所以当我那个一下去,那个《卡门》序曲一出来,哎呀,那个心情简直是,太激动了,太激动。

    陈鲁豫:音乐对你来说是什么呢?

    郑小瑛:生命,我认为就是生命。

    余隆:指挥家一职对人的综合素质要求很高

    2015年余隆获得全球公民奖,是继小泽征尔在2013年获得此奖项之后的第二位获此殊荣的指挥家,也是首位获得此奖的华人指挥家,他是中国爱乐乐团等诸多音乐团的艺术总监,他是第一位应邀指挥美国五大交响乐团之一,费城交响乐团的中国指挥家,也是与世界顶尖级交响乐团合作最多的华人指挥家,他出生在音乐世家,他的外祖父是中国著名作曲家、钢琴家丁善德,好像一切都是冥冥注定一般,注定余隆会与音乐有着不解之缘。

    陈鲁豫:我说用一个词来形容你的人生,你说是正常的,我说是顺利的,因为我觉得在你那个年代的人,你的人生轨迹真的是很,很明确,很单纯,也很顺利。

    余隆:我们这代人不能完全说顺利这个字吧。

    陈鲁豫:但是你是顺利的那个。

    余隆:也不见得,当时比如说打个比方像我们学音乐,就不像现在的孩子这么顺利,我们当时的情况可能很难有机会去接触古典音乐本质的,学是学了这个钢琴啊,当然开始都是从钢琴开始,但当时在文革那段时间里面可能我们只能弹奏一些改编的一些革命歌曲,而不可能接触,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莫扎特和贝多芬的东西,都已经差不多文革结束了,我第一次听到交响乐团的声音我已经14岁了,那一年是。

    陈鲁豫:1978年。

    余隆:1978年,那一年是多伦多交响乐团来华访问。

    陈鲁豫:到上海吗?

    余隆:到上海访问,我第一次听见,震撼不已,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来,一群人在台上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来,简直是震撼不已。

    陈鲁豫:你当年学的时候,你是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

    余隆:我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我就被告诉了你该去学音乐,但是学音乐的过程反正不是那么愉悦,就是说指挥的训练,可以从年纪大的时候,开始做训练,而这些职业的器乐演奏家,他是必须在很小的时候,就必须把技能的训练做到极致,他才能保证年纪大之后能够发展,如果在年纪小了,不把技术的问题解决,不把肌能的问题解决,年纪大了以后,他会终止。举一个很不恰当的例子,就乐器和你自己之间啊,变成一个融为一体才行,在年轻的时候,大提琴家王建曾经跟我说,如果不在7岁以前,把这个拉琴的弓子变成你手臂的延长的话,你后面就别学了。

    陈鲁豫:7岁以前。

    余隆:就是你完全要变成一个你自己的这个,就是它所有的事,上来就是自然行为,就跟你走路是吧,就跟你吃,说话,都是自然的行为一样,如果不在这个,当然这个可能有所夸张,但是就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所有的乐器和人之间的关系,它是必须是一个自然延伸的关系。

    解说:与郑小瑛一样,余隆自幼被安排学习钢琴,高中时期他的外祖父曾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告知他可能很难做一名职业钢琴家,不如尝试成为一名指挥家,但随之这成为余隆人生中的一个重要决定,也成就了今天的余隆。

    陈鲁豫:当你决定改指挥的那个时候,这是一个特别艰难的决定,还是年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可以去尝试,无所谓。

    余隆:不艰难,我那个时候太小,我决定这个时候也是在高中的时候我决定。

    陈鲁豫:这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现在看来,是一个很聪明的决定。

    余隆:就是你说的比较顺利,就是撞着运气了,就是决定,因为孩子有时候决定一做可能做的不对。

    陈鲁豫: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老师的,家长的决定?

    余隆:我记得我那时候我的外祖父有一次到我的屋子里,我正在练琴,而我外祖父是个很棒的一个钢琴家,也是一个作曲家,他来的时候,他说我估计以你这个方式大概很难成为一个职业钢琴家了,我当时就很郁闷,那时候十一二岁,我说你什么意思啊?他说我没意思,我就觉得就说作为一个职业,职业的契约演奏家是不能这么进行的,那么你可能也许你试试看指挥吧,这可能对你来说可能稍微容易一点,就说你可能作为这样,但指挥的情况也不一样,因为指挥,学指挥的学生也很多,指挥到最后它的综合要求能力会很高,除了音乐本身以外,它对所有的这个人包括组织上的才能,包括你审美上的这个要求,包括你对所有的这个戏剧,所以指挥到最后,对戏剧,对这个文学,对这个音乐的各方面的综合素质可能会要求的很高,那么就看是不是有这个机会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个机会。

《鲁豫有约》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节目专区】

主持人:陈鲁豫【主持人专区】

首播时间:周二至周五 10:35-11:30

重播时间:周二至周六 0120-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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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晓爽 PV077]

责任编辑:陈晓爽 PV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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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09鲁豫有约 一线指挥家 http://d.ifengimg.com/w120_h90/p0.ifengimg.com/pmop/2016/06/09/f6936720-99ab-4ca4-8e8e-baa7920621db.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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