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麟:你觉得现在还有不稳定因素吗?
苏广伟:有啊,他现在准备,今天又说拆,那边又动迁,那边又怎么改造,心里面就不踏实了。
解说:在离苏记铜铺不远的177号八和会馆也是门庭紧闭。
杨锦麟:八和会馆是粤剧的祖屋,也被海内外的粤剧界人士视之为粤曲的圣地。一百年前那种俯拾皆是、到处可以听到粤曲优美旋律的那个氛围其实已经渐行远去了,历史在这里留下的更多的是苍凉。
解说:74岁高龄的“小蝶儿”曾经也是红极一时的粤剧演员,如今已经被称为蝶姨的她,担任了八和会馆的理事出纳工作。在恩宁路上工作了几十年,出门遇见的都是老街坊,蝶姨担心的是搬迁将几十年的生活圈子打乱。
蝶姨:我当然不希望它变了,但是它要变我也没办法,它要变我们也没办法呀。
解说:八和会馆并不列入拆迁范围,蝶姨也算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但是最近她却有了另一桩心事。
蝶姨:躺了有两个月了,后来医了医,他可以坐,但不能走动。
解说:蝶姨说的是他瘫痪在床的老伴,家里需要人手,而自己八和会馆的工作却又放不下,蝶姨只能两边兼顾着,有些力不从心。
记者:需要人照顾吗?
蝶姨:要,我小孩也帮着干,我小孩下岗了。
解说:老伴的医药费如今是家里最大的问题,儿子下岗,蝶姨在八和会馆又是义务工作,家里的清贫可想而知。但所有的问题似乎都被她脸上的笑容所淡化。
杨锦麟:就觉得开心。
蝶姨:很开心的。
解说:老西关们不愿改变,实际上他们早已习惯于一种悠闲而又简单的生活方式。但同时这条有着近百年历史的老街危房林立,居民住宿条件差也的确是不争的事实。在我们的探访过程中,不少人在担心着西关的内涵会消失无踪的同时,也对这次改建保持了模糊的期待。
杨锦麟:西关的店铺都在拆迁了,舍不舍得?
老伯伯:要发展就是要这样啦。
杨锦麟:在恩宁路临街的商铺面前,到处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拆字,这个拆,不是令人心碎的信息,可能是个新西关、新恩宁路的崛起。
郭泽果(广州市荔湾区旅游局局长):岭南文化聚荔湾,聚集的聚,西关风情最广州。我们应该有义务、有责任把西关的文化打造成为广州的一个典型代表,所以按照这个一个大的背景,我们提出把荔湾的文化打造成为岭南文化一颗璀璨的明珠。
解说:其实无论怎样改造,富有历史印记的西关建筑才是西关文化的精髓所在,而西关大屋作为人们最耳熟能详的西关标志性建筑,在经历了几百年风风雨雨后,已在西关的沧海桑田间悄然式微。现存的几间,都是以文物形式保留下来的。
副馆长:西关大屋,它是岭南建筑的瑰宝,那因为它的建筑非常有特色,那我们这个趟栊门,首先就是它的建筑特色之一,其实我们可以看到它是由这个三重门组成的,三重,那么最外面这一重呢,它是叫脚门,脚门,脚就是腿脚这个脚,那这个脚门呢它就一人多高,一人多高,其实它的这个功能呢,是遮挡外部视线的干扰。然后第二重门呢,就是这样横着的木棍排列组成的,那叫趟栊,趟栊就是因为它是左右可以拉趟,然后它又是这种木栊来排列组成的,所以我们叫它趟栊。那趟栊这个功能明显就是防盗的功能,是这间屋最主要的一个关防。这个趟栊其实最早说是由这个雀门,就是养鸟那个笼子的那个门演变而来的,但是这个没有什么考究,也是我们的一个设想。
那么再里面这样一个门,是这间屋最主要的一个关防,就是大门,这扇门就非常的厚重,在平常的时候,他们不会关闭,一般都会是这样敞开的,为了通风和采光。
杨锦麟:我们可以看到,这种维持原貌的传统民居,它是没有办法有合适的居住条件,但是只是一墙之隔,它如果不经过改造,它就没有办法为现代的人所接受,也就没有办法适应现代广州日常的生活起居,那么不仅是铁门关,不仅是外面的外形变化,或者说大门的变化,其实里面的内涵也是随着年代的久远也发生了大家所可以想象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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