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绚丽多彩的世界里,唐人赋予了三彩以盛唐时代的开放胸襟和气度,给三彩打上了深刻的时代烙印。
王鲁湘:唐三彩是非常难能可贵的盛唐时期,那个很短暂的那几十年,一百年不到的一个历史时期的一个立体的一个画卷,它等于就是我们盛唐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消失在历史的烟雨之中了,但是由于唐三彩的存在,我们有幸能够还立体地感受到那个时代的某种风韵。
齐跃进:唐三彩它是一个只有在盛唐时代背景下,才能出现这种东西的一个产物,它的身上荷载着大唐这种积极向上,非常浪漫,心胸开阔,积极进取方方面面的精神,我们看到了唐三彩实际上呢,就认识了唐人的生活的风貌,以及它生活的各个方面。
唐三彩的烧制工作在当时的工匠看来并不十分艰难,繁盛富足的生活给匠人们提供了丰富的题材类型,也激发了他们的艺术灵感和想象。作为名副其实的身后财富,匠人们首当其冲地要完成的器型便是镇墓兽与天王俑。
齐跃进:古人还有一种说法呢,就是人死了以后葬在地下,然后有一种邪物、动物会把人的躯体吃掉,那么就有一种镇墓兽出现,它能够吃那个邪物,所以说它就被大量地使用了,最早的镇墓兽它可能比较简单,它这个张力,它的这种华丽的程度,比较差一些。
随着烧制工艺的不断进步,镇墓兽开始变得更为复杂、威严,与之相匹配的将军俑、天王俑也在逐步发展中越发繁复、具有震慑力。
王鲁湘:你像这四个一组天王。这个多生动,像戏剧上的舞台人物造型一样,而且我发现,我们现在这个佛教寺庙的天王殿里的天王的造型,基本上是一脉相承下来的。
齐跃进:对对,从它的这个表情来讲呢,它写意的成分要大得很多,对这个人物的这种把握更注重于表现他的威慑,他的威,你看他这个手呢,要高高地举起,嘴大大地张开,露着牙,被踩在他脚下的小鬼呢,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了,都很顺从,同时这几件作品从它的艺术上来讲也是极高的,都挂蓝,都是挂蓝的。
盛世之人,必定有盛世的气度和风范,唐人就是,唐朝的三彩工匠也是。端详今天现世的三彩作品,你能从那些骨骼、线条、色彩和纹理中窥见大唐的风韵和气息。匠人们捕捉生活的细致、精准程度,时常令人瞠目结舌。大唐不是尚武吗?皇帝老子不是金戈铁马得的天下吗?太宗本人不就是爱马之人、马球高手吗?于是,三彩中最先抢人眼球的就是马。宝马有宝马的典范,良驹也自有良驹的架势。
齐跃进:三彩中,因为唐人爱马,他也着重塑造马,那么唐三彩中间,比较典型的,或者认为是最好的,最标准的还属于这件。最早啊,起初是白色的,1300多年了,土的侵蚀,慢慢就变成一个黄色,它这个作品呢,你看从它的嘴,就像兔子那个嘴剥了皮,讲究一种骨感,耳朵像削的剑,竹子的那个(剑)。“竹批双耳峻”嘛。是,唐诗里面对骏马的耳朵的描述,你看它这个肌肉。
王鲁湘:正面看,从正面看这个肌肉一块一块的,脖子也是,脖子特别的挺拔。
齐跃进:你看它这个嘴,微微地是张开,它实际上就是,跑到这个停歇的时候的这种,喘着粗气。
王鲁湘:应该是刚刚停下来,你看马的这个障泥,还是掀起来的,还往后飘着。
齐跃进:是是是,显示出它的动感。你看它前腿要挺拔,要直,要长,那么蹄腕要细,这个地方越细越好,对,而且看起来有弹性,有弹性呢,它这个力量呢,就是很足,再一个它的后腿,要像弓箭一样,所以这个能够做成一件非常成功的三彩,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王鲁湘:主要是当时候的工匠,第一个,对马,特别是对良马、骏马要非常地熟悉,熟悉它的身体的解剖,熟悉它在运动和静止时候的各种各样的姿态,同时还不能完全写实,还是要有点艺术想象和夸张,要去掉一些多余的、不必要的,把最本质的东西集中起来、凝聚起来。
事实上,中原地区并不产马,大唐随处可见的良驹大多从中亚、西亚等地引进至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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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eng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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