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树礼:他身体不行的,那时候他也不办公的,他睡在床上,所谓办公,我就每天晚上到他家里去,他睡在床上,我们就坐在他床边,他睡在床上,像医院那个床边的按一按钮。那时候人家叫共产党都叫“共匪”啊,“共匪”啊,他就告诉他们,不要讲“共匪”,说它已经建立政权了,还叫它匪啊,不叫“共匪”了;第二呢,把这民进党这般人我们都叫党外,他说不叫党外,不能叫党外,说党外所有的人都是党外的,那你把它说得太大了,你不叫党外,不要叫党外,不要叫“共匪”。那时候大家就听他一句话嘛,经国先生讲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反对的。
姜必宁:经国先生每天注射的胰岛素,根据他的血糖的检查,差不多要在一百个单位以上,所以可以说是很严重的,很难治疗的一种糖尿病,所以一九八三、八四以后,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到了最后实在是很可怜,我为什么说是可怜呢?双十国庆的文告,讲台的桌子后面,桌子上他钉了两个铁的环,他两个手可以抓住两个铁环,这样他才不会摔倒,然后他的文告的稿纸,一大张里面就只有十几个字,大概五分钟左右他就可以讲完了。
蒋经国:亲爱的父老、兄弟、姐妹们,大家好。
姜必宁:经国先生他自己也讲,跟我们讲,我是像一盏灯,我这个油啊,快要用完了。
曾子墨:1985年12月25日,蒋经国在一次会议上离开预先准备的讲稿,公开宣布蒋家人“不能也不会”竞选下一任“总统”,从而结束了他身后的“蒋家王朝”。1985年以后,蒋经国的糖尿病病情恶化很快,眼睛几次手术,看东西已非常困难。腿脚也疼痛难忍,靠吃止疼药才能入眠,不久便因走不了路而卧榻。他自觉来日无多,加紧了欲为之事的步伐。
李焕:民国七十六年七月一号,我就到中央党部做秘书长,四号,我就见经国先生,我说你要我到中央党部当秘书长,有事情要叫我做,什么事?他说我有三个心愿,第一个心愿,就是国民党要改造,要能够真正的,得到民众的支持;第二个心愿,我要解除戒严,他说我们戒严已经四十多年,台湾同胞算是好的,否则的话,早就要革命了;第三个心愿,就是台湾同大陆,隔一个台湾海峡对峙,他说我觉得,应该交流,他说我要你到中央党部来,就是希望完成这三个心愿。
解说:1987年7月15日零时,解除戒严,动员戡乱时期国家安全法开始实施。
邵玉铭:今天我们中华民国,宣布,台湾地区的戒严状态解除。
解说:长达三十八年的戒严终于结束,“报禁”“党禁”解除,人民可以自由办报、自由组党。解严之后,反应最快的或许是在台湾的大陆籍老兵和在大陆的台湾籍老兵。等了近40年,他们获准返乡探亲或定居后,一天也不愿再多等。
然而蒋经国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他还没来得及推进更多的决策,1988年1月13日早上,他突然感到身体不适。
翁元:那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起来吃,十二点四十几分,他突然就问我,他说,孝武在不在?孝勇在不在?我说今天是礼拜三,我说今天是孝文先生他跟他太太在陪夫人在吃饭,哦,五十五分左右,他躺在床上就是,突然之间一直想吐,我们把这个碗盆,从厕所里拿出来,哗,一口一口从鼻子里喷出来,碗盆差不多到三分之二,吐出来,那我们看到这个血以后,非常紧张,赶快出来,跟医生报告,可是看到那个血不是鲜红的,是猪肝色的,已经表示这个不是鲜血,那医生一看,他也不知道怎么办,那我们就赶快,换了一条毯子上去,把那个被子拿下来,还没有放好,上来以后,第二次吐血的时候,头一弯,就没有声息了。
曾子墨:1982年廖承志曾给蒋经国写过一封公开信,文采斐然、温润感人。信中写道:“幼时同袍,苏京把晤,往事历历在目。惟长年未通音问,此诚憾事。近闻政躬违和,深为悬念。人过七旬,多有病痛。至盼善自珍摄。”希望“同捐前嫌,共竟祖国统一大业”,据说蒋经国看信后一言未发,陷入深思,其后开始和中共有过秘密接触。然而,他还是走得太快。在蒋经国谢世的第二天,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名誉主席屈武向蒋方良发了唁电,他评述蒋经国“一生爱国”、“政绩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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