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8日,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一位外表挺拔、神采奕奕的绅士端坐在看台上,默默欣赏着这一个全球瞩目的盛会,恐怕没有人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是怎样的波澜起伏;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作为一个台湾人的他,为何对北京奥运情有独钟。这个人就是国际奥委会委员吴经国。他同时也是国际奥委会北京奥运会协调委员会工程组的召集人,和北京奥运最忠实的支持者。开幕式结束的第二天早上,我在北京吴经国的办公室约访到他。尽管前一天观看开幕式稍感疲累,但是未了的开幕式余温还是引得他兴致勃勃、侃侃而谈。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伴随着台湾经济的衰退和社会治安的恶化,台湾一些人士开始试着向大陆找出路。1987年,台湾开放老兵返乡探亲;1988年初,台湾开通两岸的间接通邮;1988年5月,台湾提出对大陆政策区分为官方与民间,官方维持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民间则渐次开放。两岸冰封达40年的局面开始松动。此时的海峡之间,需要机会更需要勇气。在萨马兰奇嘱托之后不久,台湾有意组团赴北京参加第十一届亚运会,当时,吴经国代表台湾与中国大陆谈参赛的相关事宜,其中,最为焦点的就是台北队出场用什么名称的问题。恰巧的是,大陆方面派出的主谈判人正是何振梁。
吴小莉:您那时候是跟何振梁先生首先是对手对弈的就是这场。
吴经国:哎,两岸那个时候完全没有来往,唯一能够打破这个僵局是透过体育来产生这个效应,北京90年要办亚运会,台北来不来,如果台北方面不来,也很遗憾,要来就要解决这个当前最关切的问题,所以1988年的12月份在维也纳,萨马兰奇把我找了,把何先生找了,把香港奥会的主席沙理士,他也找了,就这么四个人坐下来,萨马兰奇讲,好,北京亚运会,90年就要办了,现在1988年的12月了,你们的困难,有什么困难你讲出来,我跟何先生就把这个中文翻译的问题讲出来,萨马兰奇说这部分有什么分别,他听不懂,到底“中国台北”跟“中华台北”有什么分别,他如果实在不懂他就问沙理士,你在香港,到底Chinese Taipei翻译成什么样比较合适,他比较客观就讲了一个,他说Chinese,不应该翻译成中国,可是呢,当然这个是双方的坚持,所以他也不便多表示意见,所以我跟何先生约了在1月10号,1989年的1月10号,在香港碰面,何先生那时候带了魏纪中,好像还有带了屠铭德,我跟徐亨先生我们两个人去。
吴小莉:但是还是各有坚持,无法谈成。
吴经国:吃饭时候大家都非常愉快,吃完饭一谈正事一坐下来那就完全没有办法,各有坚持,台北方面授权给我们也是说一定要坚持“中华台北”。其实两岸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两个字不要政治化,都是双方共同常用的一些字眼,这个诠释一不同啊,台湾就产生排斥,这个排斥产生你也没有办法接受我,我也没有办法接受你,这就是为什么造成困难在那里。
在香港多次协商未果之后,最终还是来自北京的一个声音将此一锤定音。根据吴经国的回忆,后来谈判情况被报到了邓小平那里,邓小平说,这一点问题都没有啊,这个“中华”大陆也能接受,就称为“中华台北”吧。
1989年4月5日两岸签署文件,确定台湾代表队名称为“中华台北”。
1989年4月17日,签署后12天,吴经国率中华台北代表团参加亚洲的体操青年体操锦标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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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石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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