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1982年出生于中国上海,20来岁的他身怀百般武艺,既是中国职业拉力赛车手,也是小说家、网络作家,并涉足音乐创作。韩寒初中时开始有文章发表,并作为体育特长生,升入上海松江二中。高一时,以《杯中窥人》一文获得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后因期末考试七科不及格而留级,被报导后引发社会关于素质教育政策,及学校应当培养全才还是专才等系列教育问题的激烈讨论。
他发表的首部小说《三重门》,真实的反应了上海初三学生的生活,而通过这部小说的发行,他进一步在中国其他地区成名。该书至今累计发行130万册,成为中国近20年来销量最大的文学类作品。在留级后韩寒再次挂科七门,最终在高二退学。退学后他陆续发表了散文集《零下一度》小说《像少年啦飞驰》,《通稿2003》《长安乱》《一座城池》和《光荣日》等作品。
出于对驾车的热爱,之后成为了一名职业车手,并减少了出版活动。但仍然通过博客继续发表了一系列的时评文章,其中不少文章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关注,甚至论战。另一方面韩寒还涉足了音乐创作,2006年9月底发行了个人首张唱片《十八禁》,担任其中所有歌词的创作。
2006年上半年韩寒与文学评论家兼书商白烨引发了“韩白之战”。随后作家陆天明、其子青年导演陆川、以及大陆著名音乐人高晓松,相继介入论战,成为一时之网络热点。韩寒在Blog中对以上诸人冷嘲热讽,甚至粗话连连,事件最后以白烨、陆氏父子、高晓松相继关闭个人博客为终结。
梁文道:为什么要关个人博客呢?主要是韩寒的粉丝太多了,这些粉丝们上去一轰炸,粗言秽语的一出来,大家都怕了。所以这个东西我觉得有点不公平,韩寒的粉丝那么多,使得别人都怕了跟他打笔仗。我说不公平的意思是什么呢?这会让我们掩饰了一个东西,掩饰了或者是遮盖了韩寒他的真实本领,我觉得他的粉丝,不用这么做,韩寒讲道理也是常常讲赢别人的。
比如说我看他最近写的这些博客,我觉得他说的,他小说我看的不多,但是我很喜欢看他博客的这些杂文。其实很好很理性、很清楚、文笔那么犀利,我觉得如果我们每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都像这样的话,中国很有希望的。
沈双:我觉得他现在2008年他写的一些杂文什么的,而且他整个的那个姿态就比那个2006年就他跟这个白烨打笔仗的时候成熟多了,而且他现在其实不大用脏话了。
梁文道:对,没错。
沈双:他也不会说破口大骂了。
梁文道:对。
沈双:不过白烨那篇文章,我觉得当时也是咄咄逼人。也是非常的不只是咄咄逼人,而且有点太从上至下的那种口吻了。
梁文道:没错,一个家长的心态,所以就激了这个韩寒要用很激烈的方法去反击他嘛。
沈双:是。
梁文道:可是你看以韩寒为代表的这一批80后作家,以及他们那么大的一群读者群,一些粉丝,像这么一个群体,我记着在前几年的时候那个争论在于就是说,他们到底算不算是在写文学?甚至到底算不算是作家?有很多这样的一个争论,你怎么看这种争论呢?
沈双:我觉得就是说,他们算不算是写文学,我觉得这个问题是永远永远是存在下去的。所以现在也不可能有定论,而且在任何时代,任何一种新的媒体带来新的写作方式的时候,总会引起这样的一个问题,关键问题是我觉得,其实我觉得这个80后的作家有他们独特的,不能说每个人,也不能够一而概之。
我觉得80后的作家有他们一些独特的一些感觉、有他们独特的一些优势,那当然其实我觉得更加发挥下去,那恐怕会是更有意思的一件事。比如说我最近看那个郭敬明的小说《小时代》,我觉得其实还是蛮有意思的一本书的。
梁文道:是吗?怎么讲?too cold“冷”还too cool“酷”?
沈双:他这本书,就照郭敬明他自己的话来讲的,上海那么多人写过,但是没有人写过80后的上海。他就是从这个80后的角度来写这个上海。他写的这个里面,韩寒批判人家作协是“标题党”,实际上80后的作家也有很多“标题党”,郭敬明里头就有很多“标题党”,不过是另外的“标题党”,就是过两页就是LV、PRADA、GUCCI那种名牌,而且都是英文的,都是外文的,就出来了。
除了这个之外,但是我觉得他描写的是在极度发展之下的这个都市里面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觉得他还是有他非常独特的地方,人非常的冷。他们的性格、他们的作风完全是机械化,家庭和孩子之间的关系,完全是雾化。比如说有一个爸爸死了,给女儿留下了25%的公司股份,给妈妈留下了5%的公司的股份。这个女儿就跟妈妈在这个股东会上说,如果你要想继续享用你的LV和PRADA的话,你最好不要在这个股东会上跟我作对。
梁文道:作对?
沈双:就是这样讲话的方式,这个妈妈跟女儿之间的关系,那它的中间唯一的一点亲情,就是那种男孩子之间,似乎是同志的那种感情,但是后来也没有发展成任何的身份。所以我觉得他对这种异化的情况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一点敏感,当然他没有认真去写。
梁文道:所以听你这么讲的话,我就觉得像现在的这些80后作家跟他们的读者群,其实他们代表的是什么呢?他们那种新的文学感性可能是上一代的作家不一定掌握得到。
沈双:对。
梁文道:那如果上一代的作家很多是在作协里面的话,这是一个很大的危机。这就表示说,现在的作协理论上要帮国家完成任务的,他要去帮国家做些什么事或者反映些什么事,但是他失去了这种跟新感性的联系。
第二,就是这些新一代作家他们的生存方法,是完全不用靠作协这种体制的,他完全不用你发工资,我拿书去卖,对不对。卖了我挣钱,我很多生财之路,我活的比你们都还好,对不对,我靠你干嘛?
沈双:不过,我也想说一句,就是对这个新一代的,或者80后的作家,就是说他们所说的上一代作家,除了作协体制之内的作家之外,还有很多其他作家,文学除了作协中产生的文学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文学,对不对?
梁文道:这当然。
沈双:49年以前还有其他的文学或者是外国文学,有很多很多优秀的、经典的作品。所以我们也并不必因为反对这个体制而把自己的视野故意弄的很狭隘。
梁文道:所以这个东西其实是说明,因为我想他们为什么会,可能有时候出现你说的那问题,是因为作协现在被认为,他是在垄断了很多这种文学上诠释的这个力量跟资源,他在诠释这些东西。那么所以,前几年关于80后文学算不算文学这个讨论的背后,其实他不只是个文学标准的讨论,还牵涉到这种有作协体制这么畸形的,文学界之中有这么一种跟政治联系在一起的这种体制,就会把这个争论变得很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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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郑涵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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