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大选像演出 下跪 痛哭 唱戏花样多
2008年03月21日 17:29凤凰网专稿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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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势大会花样多

解说:在台湾,每逢重大选举,整个社会都会随之进入群情激昂的兴奋期。各种竞选场所旗帜表扬,人潮涌动,相当热闹。各个派别的使政治人物,相继登场,一处处好戏不断上演。

主席台上,极富煽动性的主人在专业的灯光设计和音响效果中,刺激群众的情绪,带动现场的气氛,这样的造势大会是候选人宣传政策,鼓舞士气的最佳时机。

同时,有些候选人还会通过造势大会,把民众代入一种反对政敌,同仇敌忾的高涨情绪中。唤起民众的危机意识,是一些候选人惯用的拉票手段。

梁文道:我觉得好难想象。

梁文道:你像人家哭啊,有那么激动吗?真的是?

杨锦麟:我觉得每次这个选举,当然越来越进步了,越来越,它是一种集体情绪宣泄的过程,也是一个集体催眠的过程。

杨锦麟:集体催眠的过程,因为在那种氛围和那个场子里面,你会被感染,你这不止是一个这个参选人的这种诉求,用他的语言,他的肢体语言来诉求,声光电、多媒体、旗帜、干冰,适当的时候放什么音乐,适当的时候应该怎么停顿,有的候选人为了争取更大的效果,甚至会跪拜。

杨锦麟:关键时候像那个宋楚瑜,什么的,后来关键时刻就跪下来了,磕头。有的人就会哭,嚎啕大哭。台上台下哭成一片。这里面又具有一种现代选举过程的那个造势的这么一个氛围。实际上还有一点,就是台湾本土的歌仔戏的一种元素。

梁文道:有都放进去?

杨锦麟:歌仔戏最能够吸引人的就是哭腔。

杨锦麟:所以,你看候选人的使拜票、哭票的时候,就用歌仔戏的那种。

杨锦麟:悲腔,悲情,然后再配上一点日本的那个韵味的音乐,你的悲情的台语歌,悲情的诉求。

梁文道:就好像妍歌的那种。

杨锦麟:妍歌那种,然后呢就会让你有一种感染力,我们作为一种看戏的人有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投入。

杨锦麟:会受到感动。无论是看马英九,或者是看民进党。但是呢,做的比较成功的是民进党。

梁文道:真的?为什么?

杨锦麟:现在已经是一个行业,一个演艺公司。

梁文道:搞这种造势晚会,就有专门行业的?

杨锦麟:把大型的歌星的演唱会,很多元素跟政治的诉求非常巧妙的融合在一起。每一场大概台币要在三、四百万。

梁文道:就整个晚会三、四百万?

杨锦麟:就是整个晚会的声光电、音乐设备、干冰、音乐还有请一些人走台。

梁文道:就有一个导演,是吧?

杨锦麟:对,有的,都有的。群众的就是一种参与。

杨锦麟:而这种参与呢,有时候是要动员的,有时候是自觉的参与。包括用那种大型的这个旅游巴士去运过来,还要给饭盒,给便当,那么在那边很投入。然后有的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所以这种东西我认为是蛮现代化的。

梁文道:可是,杨老师我有一点很不懂,你比如说我们现在看美国,他们也在做,他们民主党、共和党的党内初选,就我好像没有在别的国家看到像台湾搞成那么像表演的。

杨锦麟:我觉得政治本身就是一个表演。

梁文道:那台湾搞的好像特别厉害,这是为什么?

杨锦麟:我们经常会批评台湾的政治发展的不完全态,他的民粹啊,他的诉求啊,或者比较族群对立啊。但是,往往他就结合了本土的元素,本土文化的元素,比如他会有一些造势活动,有歌仔戏,有木偶戏,有的就会让一些本土演员来表达一种哭腔。然后呢,所有的政治诉求,其实已经被淹没在这种各种元素之中,最后的简练化到对不对?好不好?

梁文道:成为一个是非题而已了。

杨锦麟:成为一个是非题而已,底下有一个互动,非常热烈的互动。那究竟么是对?什么是错?他完全全然不知道。因为能够到这个场子的人,基本上就是铁票,这个铁票孕育在这种情绪宣泄中,来加固他胜诉的理念,来形成他更固定的一个投票过程的倾向,这个东西我认为是一种政治动员,那么对中间选民和游离选民,这种东西对他没有意义。

梁文道:我马上有第二个问题了,也是我不懂得,就我们常常听人家说,台湾这种选举的时候搞这个造势晚会来拉票,但听你刚刚这么讲,你想想看,你说的很对,就去的人,其实已经是铁票,对不对?我去马英九的造势晚会,那当然我是支持他我才去,除非我是特意去砸场子,但是我知道我去砸场子也很危险,被人揍个头破血流。好,那我去了,那我原来就想投你,你还老跟我拉票干吗?那没作用嘛。

杨锦麟:但是那是一种需要。加固我的感情的这种拉近的距离。

梁文道:那对其他人呢?

杨锦麟:对其他人来讲,这也有一种感染力。也是一个显示的力量,显示力量,比如说我们福建,或者是广东的客家山区,有那种板凳龙,每年的固定的时间,他用一条板凳,一家出两个男丁,板凳跟板凳之间衔接起来,那在山坡上到处乱走,像其他的姓氏,显示我这个姓氏的族群的存在,台湾这种造势也有这种本土文化的元素,我要向我的反对党,我的对手告诉你,我在展示我的力量,我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杨锦麟:对,多少人,比如说感染力是够的,比如说四年前的3月14号,民进党最后一次在高雄的这个造势,那天陈水扁来,吕秀莲来,李登辉也来,这个量很大,然后开始李登辉来的时候,就是贝多芬的英雄交响乐,陈水扁来的就是拿一个什么台湾悲情的什么五月花,吕秀莲来是什么。最后一批,很长的这种走提,好像模特那个T字台,一百多米,五十年代生人的一批本土的台湾人走出来,60年代生人走出来,70年代、80年代,他形成一个电视上的感染力,形成一种气势,到时候干冰、鲜花、烟火,全部都放,那在现场形成这种氛围,你非投我不可。

所以,这是一个,我认为是一个独特的台湾政治文化现象,没有钱基本上是玩不起。

梁文道:对啊,那别的人,比如说我是电视观众,我原来不在现场,那我们是比是看了之后也会很感动,觉得我也去?

杨锦麟:那问题是现场的感染力会更强。

梁文道:那你刚刚说,就是尽管大家到最后比如说问什么是不是、对不对、好不好。那是不是这样的选举政策变得不重要了?

杨锦麟:我觉得政策在这个过程中是不重要,这是一种嘉年华会,我一直强调是一种集体催眠,集体情绪的感染的宣泄,那么这是一种抒发。而这种抒发往往起到凝固自己的志愿的一个作用。但它会不会感染到其他人,那不一定会。

杨锦麟:但是,他有那种效果,比如说我们哪一个歌星演唱会,经常也会有这样的效果,一样的。

梁文道:你刚刚讲那个嘉年华会,我马上想起来,其实我也去过一、两次,我有一个很强烈的一个感觉,就是他真的是嘉年华会,为什么?因为当然大家去,就是支持某个候选人才去,但是除了为了要支持他之外,我发现特点他们有很多余兴活动。

梁文道:就附近有很多小摊。

杨锦麟:那个是选举经济。

梁文道:那个叫选举经济,在那边吃,然后我还发现有人卖这个翻版碟,然后有些是卖这个色情光碟。

梁文道:那个叫选举经济,是吗?

杨锦麟:我认为是,因为这个是小摊,小贩的尾随而来,这个在拿坡仑的这个征战欧洲的时候,在打仗的背后也有一大堆这种。这个我觉得这是正常的,但是这些小贩,他的营业额。

杨锦麟:他的收入,不是,他可以作为这个后或者这个政党,他是人气的一个指标,比如说他今天晚上油条到底卖多少,杏仁茶卖多少?宣传品卖多少。

梁文道:就知道来了人多少?

杨锦麟:就知道来的人多少。他们有没有乐意去消费?如果说很hight的时候,当然连啤酒都可以卖。那么这个东西是很好玩,我觉得是很好玩。如果你把它当成是一种政治舆论,我觉得这是在华人社会的政治中很少见了。

梁文道:别的地方弄的出来吗?比如说假设将来每一个华人社会,都实行这种程度,比如说有这种选举,公开选举怎么样,会不会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杨锦麟:我记得中国大陆江西有个选村长的时候,开始用那个农用车上面,绑着自己的宣传板,也开始走,或多或少有点感染,香港的这些民主派,不民民主派,或者中间选民,也开始学了,拜票,扫街,短讯,各种骚扰,还有绑头戴,看板,都开始学这些皮毛。像台湾玩儿的那么hight,玩儿的那么大,前提是那个选举经费是没有限制的,虽然(省报)是有限制的,但是这种东西他有灰色地带,因为如果在香港在严格的这么一个选举的ICAC的监控之下,任何一个参选人是不可能玩儿这么大。

杨锦麟:但台湾可以。

杨锦麟:我不知道其他的华人社会能不能有。

杨锦麟:好像没有,好像新加坡的选举也很认真,但是也没有这样子的。

杨锦麟:所以呢,他比较硬,它这不是那种感性的诉求,我们也知道,民进党在过去八年的执政是乏善可陈,但是我们看到他的宣传,他的广告,就那种感染力,那种感性的诉求,他会让支持他的人更坚定,让不想支持他的人,也有产生某种片刻的动摇。

杨锦麟:这个我认为这是很独特的一道风景。

梁文道:说不定将来香港还可以学?

杨锦麟:要有钱才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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