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贵:一半。
记者:都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受益呢?
白文贵:多半是学了他们的技术,学了他们技术以后个人发展,发展了以后,他们如果是规模大了嘛,他们可以去收购嘛,他们去收购,已经有好几家已经干下来了,得到了他们的帮助。我们寨子有一家叫刀迈富,有一回褚时健,褚老板,见了以后,他夸那个果,那个冰糖橙,第一个是果大,第二是亮,第三甜,比他们的还好,问,你这个果树怎么整,那个农民就开玩笑了,哦,怎么整,后来他们就拿来纸箱,小纸箱,拿到上边去了,他们拿回去研究。
解说:褚时健对果园的投入程度出人意料,他说他和果农是“利益联盟”,一如当年的执掌烟厂。如果没有1995年的风云突变,褚时健也许此时正在家颐养天年。
上个世纪90年代初,为解决卷烟生产辅料不足的问题,上级部门批准玉溪卷烟厂在完成国家调拨计划任务之外,可以再生产一部分计划外卷烟,这些“浮价烟”被销向了沿海地区的县级烟草公司,烟草公司除按调拨价付款外,还需向烟厂指定的厂外帐号上另打一部分浮价款,烟厂不给发票。这些浮价款日积月累,就形成了十多亿元的“小金库”。在褚时健退休的前一年,他决定和管理层私分这其中的的355万美元。他分到了174万美元。
曾子墨:除了技术上的革新,品牌上的推广,在整个企业的管理方面,特别是制度的建立方面,褚时健有什么革新的举动吗?
剧:管理方面,可能更多的是在于这种集中决策,强势管理者的出现一方面有弊端,但是一方面也能够看到这种决策的,由个人决策,一个人去,更多地集中决策所带来的效率。
曾子墨:的确一言堂会有它的弊病,缺乏民主的支持的话可能会导致某些问题的出现,但是对于褚时健来说,像这样能人式的管理,是当时的国企所出现的一种必然的趋势呢,还是说褚时健他可能对于当时的,像红塔这样的国企,也只是一个偶然的成功?
剧:其实你这个问题问得特别好,根据我们的研究,后来一些成功的国企的改革,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有一个强有力的管理者,这是一个,成为咱们这些年来国企改革一个最最显著的标志。
解说:我们在新寨寻找褚时健的住处。开进山顶的院子,远远看见一对老年夫妇搀扶着行走,那位瘦削的老人就是褚时健的弟弟褚时佐。我们迎过去,但老人无意接受采访,他说现在的果园都交给儿子,他不想再谈什么。然后指着另一个山头告诉我们,前一天褚时健还打电话让他过去坐坐,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要回玉溪。
从外面望去,褚时佐的家陈设简单,门口挂了一个牌子,写着公司名称。离开时,一个工作人员递给我们一张宣传单。他告诉我们,这里属于褚时佐,是高原公司,褚时健在对面的山上,他的公司叫金泰。
从褚时佐家出发,大概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另一个山头,这里也有一个院子,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褚时健是否还在这山上呢?
记着:您是在这承包果园的呀?
我在这里给他们干活,你们来干什么?
记着:我们来找那个褚时健。
褚时健不在,他回去了。
记着:他在这住哪呀?
就住在这个房子里。
解说:这里果然是褚时健的住处,我们在楼里走了一圈,公司各种岗位的门牌都很齐全,布置简单,连单独的卫生间都没有。
1995年褚时健被一封举报信送进监狱
1995年褚时健被一封举报信送进监狱,四年后,因为空前的贪污数额,他被判无期徒刑。褚时健后来供述,贪污是因为新总裁要来接任,自己也苦了一辈子,不能这样交签字权,我得为自己的将来想想,不能白苦。于是决定私分了300多万美元,还对当时的总会计师说,够了,这辈子都吃不完了。如今,在投入超过1000万的果园里,褚时健的生活依旧简朴。
张国华:比较朴素,也比较能吃苦,就是这样的,我们都一块儿吃嘛,跟职工一块儿吃。
记者:他也跟职工一块儿吃。
张国华:一块儿吃。
记者:吃饭的时候聊不聊种树的问题呢?
张国华:他心里明白得很,他不多讲话现在。
记者:话不多。
张国华:话不多,他也许是这样的吧,也许是熟朋友才会说一些嘛,因为他现在处在这么一个情况。
解说:张国华评价褚时健是种果树的内行。据说他每月都要往返与果园和玉溪的家两三次,还常常看关于果树种植的书。在褚时健住处的门口,我们见到了一位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