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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现在开始讨论墨子的第二个思想,叫非攻,非攻首先当然是个和平主义,这个和平主义应该比儒家更彻底一点。我记得儒墨讨论的时候,当然墨家这方面,单方面讲,他说,你看儒家就在讲打败的敌人我们不要去追杀,他们已经衣衫褴褛了我们要帮助,他们已经败逃的时候那个战车,如果卡住了我们还要去把它们抬一抬,这是儒家的仁爱。而我们呢,按照墨家看起来战争本来就不应该发生,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好的,所以这种儒家的爱是小爱,而小爱里面非常强烈的表现在非攻这个问题上,就是按照墨家的思维,就是任何攻击性的侵略行为都应该被否定,这是一个思维。这个思维呢,就牵扯到我们反复讲到,他是作为底层劳苦大众的代表者的这样的一个想法,就是所有当时战国时期的这种战争啊,说到底都是权势者,你想并吞我,我想并吞你,都是这个。对于老百姓来说,战火,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那儒家呢,因为和上层社会关系比较的密切,所以非攻的思维、和平主义的思维,就没有墨子这么彻底。我很希望能够进入到第二思维,就是这个攻的问题啊,后来并不完全是指战争了,因为当它成为一种谋术,在中国普遍流行的时候,这个攻就是攻击人、毁人,按中国历史上叫毁人。那么像这样的一种毁人的方式,攻击人的一种习惯,慢慢的在中国文化当中成为一个主流呢,成为就是内耗文化的一种典型特征了。
中国文化老会给人家感觉是一种非侵略性的内耗文化,严格讲起来,好多文明侵略性比我们强,他们是骑在马背上的游牧文明,他们是扬帆远航的海洋文明,侵略性比我们强,我们侵略性倒是不太够的,而且也一直不必要,这是我们的骄傲。是我们不错的,但内耗特别厉害,在内耗的问题上互相攻击、互相来毁谤,这样的情况特别多。所以非攻这个思维呢,在我们今天讨论的时候又要涉及到这一点,我们看谁来谈谈非攻。我觉得只有墨家是从兼爱这个本位出发,然后推到了非攻,我觉得它俩是一个逻辑的前提关系。因为先是兼爱的话,别人的父亲和你的父亲应该同等的去爱,这样的话才可能出现,不会因为你对你的父亲更亲去攻击别人的父亲,它可能有这样的一个逻辑。
我觉得墨子他是一个纯粹的和平主义者,他论证战争是非正义的,他的逻辑非常的简单,也非常的可爱。就是说,我偷人家的桃李是不对的,而我偷人家的鸡羊比偷人家的桃李更加不对,我偷人家的猪狗比偷人家的鸡羊更加不对,然后我杀一个人比偷人家的猪狗更加不对,然后杀十个人比这个更不对,然后这样循环下去,战争就是最大的不对,就是最大的不正义。所以他说战争要否定,就是非常简单、非常纯粹、非常彻底的一个和平主义者。我想起大哲学家维特根斯坦说过一句话,他说,如果一个人超越了他的时代的话,时代总有一天会追上他的,在我看来墨子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超越了他的时代。在当时的情况下,人类还有大量的土地没有被征服,整个美洲呀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必然需要征服,必然需要血与火的洗礼和融合。那么经过一战二战冷战之后,充分的认识到战争对人类的伤害,现在和平主义思潮是兴起了,到处都在反战。那么现在我们反过来再来说,墨子的非攻的思想是多么的有价值啊,但实际上在那个时候,非攻的思想显然是太早了,所以说墨子是超越了他的时代。而我们现在,包括我们提出和谐社会的概念,说明我们现在这个时代,终于是追上了走得太快的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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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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