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卫视5月7日《锵锵三人行》文字实录：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咱们接着聊，文道，和这个长得像日本人的。

李缨：没有，我不要，绝对不像这个。

窦文涛：呆了20年。留了个日本小胡子。

李缨：我在国内就留胡子，在日本还很少我这样的胡子。

窦文涛：他拍纪录片《靖国神社》嘛，也是。

梁文道：你长得比他还像日本人。

窦文涛：是吗？我像日本人一样工作认真。绝不像日本人一样那么残忍。昨天咱们聊到最近两部电影嘛，这个《南京！南京！》、《拉贝日记》，这么同期上映。同期上映，我就觉得咱们聊的挺有意思。说聊聊聊，最后聊到纳粹去了。

梁文道：对。

窦文涛：说日本纳粹。我最近我就想啊，你像《拉贝日记》，它这件事，有一个张纯如，那个美丽的女作家，就太可惜了，就自杀。但是原因闹不清楚，但是众说纷纭当中，比较认可的一个说法，就是说呀，这么一个今天的女孩子，她的心灵很敏感，很丰富，很脆弱。那么在调查当年的这个南京大屠杀，乃至于《拉贝日记》的这个过程当中啊，就感觉到，就说这个人呐，这么样的这个，对人类很灰心，说实在话。

你知道为什么我就这样能理解这个张纯如自杀，因为有一个看了这个电影的，一个女士，也跟我讲，你知道她跟我讲什么？她说看这个电影啊，她觉得很长时间，当天晚上啊，她这个情绪啊，恢复不过来。她说你知道，她说你们是男人，你们不知道，她说我是女人，我是知道。一整天，就岔着两条腿，就给这个禽兽一样的这个男人上来，这个轮奸。她说你不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恶心，多么的难受。她说我看了之后啊，她说我就觉得这个人，很没意思。就是她说甚至人活着，她说人类有什么意思，说人像人嘛？

我就跟她讲，我说我们应该是幸运的，为什么？纵观人类的历史，你说是人，就是说实在话，你拿人当人来观察历史，很多想不通。你拿人当畜生，当野兽来观察，很多问题你就看清楚了。我就说，比如说从几千年的历史，我们为什么现在幸运？我们基本上算没有什么大的战乱，这是一个难得的间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战乱。

梁文道：对。

窦文涛：屠杀，都是这个人，就这样一辈子、一辈子这么过去。她就觉得就是说，你说这个人性啊，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禁让人有这种感觉。所以咱们昨天讲到这个纳粹，纳粹也挺没人性的。可是呢，你有时候事件是出现一些交织，你比如说《拉贝日记》里我就看着，也是真实的，说《拉贝日记》当年这么写，日本飞机轰炸，他呢，保护了中国人，他是拿一面特别大的纳粹的那个旗子，盖在中国人脑袋上，日本鬼子看到不轰炸。

李缨：这个太有讽刺性了。

窦文涛：对啊。

李缨：这个是很刺激，这个画面是很刺激。

窦文涛：这就是你说的当时这个所谓第三方，中日交战，第三方希特勒是什么态度，拉贝还写日记，就是说我要跟元首说，元首肯定不能允许他们这么干。这是当时是怎么一个观察角呢？

李缨：这个我觉得首先要了解，就是说我一直看完那个，很深的一个感受，我觉得就是列强之间的一个对话，因为实际上当时不管是日本也好，就是说德国也好，还出现里面的威尔逊医生，美国人呐，各方面那些，国际安全区，主要都是外国人来主持。那时候中国人的存在，那时候是非常悲惨，非常脆弱，是吧。那么就是这个列强的一个格局，它的形成，并不是说在南京大屠杀那时候，更早的时候，是吧。从这个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甚至之后，你想德国，在中国的这个势力，它那个时候，也绝对不是说，作为人道主义，整体的势力进入中国，不是这样的。当时的这个，当然就是说，那个战争时期，就是二战前那个，德国给中国很多军事援助。

这个非常，它这个传统又有什么呢？又有其实是从八国联军开始进入到中国之后，你想我们说“五四”，“五四”是吧，“五四”的发起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什么？就是一战之后的瓜分的问题，中国领土瓜分的问题。

窦文涛：二十一条。

李缨：对，就是把德国的部分割让给这个日本的权益，所以他一直说，德国跟日本的权益，本身就有各种的纠葛，有矛盾。

梁文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