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网上很多事儿都是这样,大家讨论的很热烈,最后又出来一个新闻,说这是个假新闻,我们进行了一番假讨论,说原来人家新加坡大学没收过这么一个人。
许子东:就是这个问题,我觉得降分其实有一个硬标准可以讲,就是说你假如在某些学科,你的分数低,你要是在别的学科里面,讲得简单点,你的英文差考了30分,但你语文100分、120分,或者你数学也120分。英文差,照例说不过关的,但是这是一个非常杰出的人才。当初钱钟书就是这样,数学差,可是人家英文、语文都非常高的分数。
马家辉:假如你这样说,到最后还是又回到学科考试,你这科不行,没关系,你一定要证明你在其它学科考试有超人的成绩。我们还是没有跳开这个学科考试,来宏观来看一个人,然后包括其他的成就。
比方说我们争取一些奖学金,先不说入大学,其实自主是有很多的层次的,有些是说大家进了那个学校,要争取一个奖学金,然后那时候就真的是有考虑的,你有没有其他的成就,有没有参加什么义工社团等等,我觉得那个是完全容许的,不一定要坚持说你这个不行,其它科一定要考超满分这样子,我觉得应该跳开来看。
窦文涛:反正这么多年都在说不拘一格降人才,可是你也会发现,没有一个格,你简直无从做起。
许子东:格慢慢来嘛。
窦文涛:比如说我自己就想,前两年还出过一个事儿,一个叫胡坚的人,他是说自己写了本书,为了上北大,最后还炒得很厉害。
许子东:《愤青时代》是吧?
窦文涛:对,写了本书,开新闻发布会什么的,要凭着这个东西上北大,最后引起很大争议,好像北大还真的考虑要招他,但是最后大概是就没敢要他,但是他被我的母校,武汉大学给要了。
许子东:武汉大学也不错。
窦文涛:说起武汉大学,我就觉得真是,我也犯了一点规。严格说,我就给你讲这个标准,当年我要报新闻系,武汉大学老师到我们石家庄一中去挑,就跟我谈,那个时候分数还没下来,就是说好,你就第一志愿就报我们。
但是后来,体检出来了,当时招生中心在邯郸,鄙人因为遗传的原因,我的辨色能力介于色盲和非色盲之间,它叫“色弱”,你知道吧?然后你看,老师一说就给我们家打电话说,我们本来准备要这个人,但是他是色弱,我们这个新闻系可能会搞电视,我们不能要,要是黑白电视怎么办呢?是吧?说不行,那怎么办?
然后最后我就算犯点儿规,我就从石家庄坐火车到邯郸,他说我要再查你一次辨色能力,我把这个色盲本生生给背过了,色盲本都没有页码的,我只记每一个页左下角那几个色块的形状,我说这是个牛,这是个羊,他说你查错了,你辨色能力正常嘛,我就上了武汉大学。
许子东:这个是记忆能力出色,你看现在做主持人,你的记忆能力就起作用了吧,辨色能力作用不那么大。
窦文涛:不需要,我的电视都是黑白的。
许子东:所以是堤内损失堤外补嘛。说实在话,要完美来讲,考试也不可能是完美的。张爱玲从香港回到上海,她要回去读圣约翰,结果她考试,她的语文不及格,第二年就写出了《传奇》。所以这个世界很难说绝对的公平,只能这样说,考试是对大部分人的,你真是天才的话,你就蔑视它吧,你自有别的路可以走的,对不对?
窦文涛:家辉不是爱讲李敖吗?我就发现李敖奉行一种就是“强者哲学”,他叫“百尺竿头站脚,千条浪里翻身”,他的意思就是考试算什么?你要真牛,这点事儿根本就难不倒你。
马家辉:李敖当年就不断叫人家拒绝联考,根本就瞧不起这种教育制度。可是他一考再考,因为他是考的最好。
窦文涛:对,他觉得这是小菜一碟,你要是怕考试,说明你还是不够有能力。
许子东:怀才不遇的人其实就是两个选择,一个选择就是说我看不起这个,我战略上藐视它,可我战术上重视它,我考好分我就站得住脚了。第二种是我藐视它,我战略上藐视它,战术上无视它,我什么都不考,我就在那里忧国忧民,我就走另外一条路。你要这样做的话,你就准备付出代价,你要准备跟很多社会规则作战到底。
窦文涛:其实本质上跟中国古代科举是一样的,你看好多大艺术家、大文学家,一辈子考到60多岁,他就是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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