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戈辉:第一张就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杨之光:对对对。
许戈辉:当时是为什么选择了这么一个题材呀?
杨之光:因为我的经历很坎坷,我曾经去台湾流浪过。
许戈辉:对。
杨之光:回到祖国觉得一个人翻身了,我可以,也可以做主人了。
许戈辉:扬眉吐气。
杨之光:扬眉吐气做主人,那我选择的题材就是用一个最普通的,最底层的老太太,拿了一个选民证,就当家作主,翻身做一个巨人,像巨人一样地站起来了,我当时创作的那个想法就是这样。我要把这个劳动人民画成一个巨人。当时画了是,画出来的时候好多人还有点非议,非议什么呢?就说你这个不像国画,国画没有拦腰切的,你看看以前的人物画得是全身的。
许戈辉:是。
杨之光:要么就头像,我拦腰切,他说这像宣传画,我就不服气,我说为什么国画就不能这样画?我就偏来个。
许戈辉:你要“寻我法”。
杨之光:寻我法,我走我的路。
《一辈子第一回》问世之后,杨之光又先后创作了,荣获维也纳第7届世界青年联欢会,金质奖章的《雪夜送饭》,和开创现代大写意人物画之先声的《浴日图》。这种标新立异的国画创作,不仅给他带来了荣誉,也带来了很多非议。
许戈辉:如果说在早期的时候的创作,可能会受到一些非议。
杨之光:对。
许戈辉:这算是艺术生涯中的一些小的波折的话,那后来从1966年开始受迫害,可能就是整个就是你不可能逃脱的,一个全国的一场劫难?
杨之光:对。
许戈辉:自己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是吧?
杨之光:那是最严重的,就1966年以后一直到1971年,这五年不能画画,不能教学。
许戈辉:以我的理解像您这样倔强的性格,那个时候应该很苦闷?
杨之光:很苦闷。
许戈辉:会想不开呀?
杨之光:想不开呀,那我也寻过短见。
许戈辉:有过?
杨之光:有,有过,因为我没有反党,他们说是我那个黑画是反党,反社会主义。我说我画工农兵画了这么多年,哪一张反党?他举不出例子的,可是他就说黑画家,反革命分子,我绝对想不通。别的人一次进“牛栏”,我是两次打进“牛栏”,那我说我完了,没得救了,我这个人没得救了。那有一天我就找了一根绳子,就走到外面,半夜里,幸好那个后面跟着一个人,我们学校的党委,他本身也是关“牛栏”他跟着我出去,他知道我不对头,看着我写遗书,都写好了。那我就在准备行动的时候呢,他把我救出来了,说之光,你是好样的,你是好人。我就想起,有点像《红岩》里头,很好玩,体验了一下那种受委屈,受冤枉的一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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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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