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七号》导演魏德圣:曾遗落的梦
2009年02月17日 16:58凤凰网专稿 】 【打印已有评论0

许戈辉:《海角七号》的大陆发行方,这一次并没有安排特殊的,上映前的宣传活动是这样吗?

魏德圣:就是上一两个礼拜我们才接到通知说,今天要过来这边这样子。那所以就很临时地去找了几个演员,可以到的其实也就只有,现在可以到的就民雄跟林晓培可以来,其他也都,他们也都在忙,档期排不出来,对对对,因为有点蛮临时的了,所以我们有点措手不及这样子。其实我是一直在等,应该要上映,应该会有一些活动吧,可是就一直没有消息,没有消息,一直到上个礼拜才给消息说,噢,是几号要过来这样子。

从2008年8月22日,《海角七号》在台湾上映到12月12日全台首轮戏院下片,这部投资5000万新台币的电影,奇迹般地收获5.3亿票房,成为台湾有史以来票房最高的华语电影。时至今日回看成功,作为导演的魏德圣仍感觉有点晕,他说“当时奢望5000万票房回本,现感觉就像考试,一半题目是猜的,却得了满分。”

魏德圣:上映到很末端的时候,我不断地在问很多那些看过十遍二十遍的那些人,我说为什么你们会看那么多遍?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里面的角色很多,是一个很重要的点,因为角色非常多,而且每个角色的性格都不一样。

许戈辉: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一个影子,或者是一个心灵共鸣契合的地方。

魏德圣:对,他说他第一次看了觉得很高兴,觉得很好笑,第二次看了很感动,第三次带他朋友去看,第四次带他的家人去看,第五次以后,他就是都,统统都是自己看,我说为什么你还要再自己看,你已经看那么多次了,你就带人去看那就算了,还要自己看,他说因为里面有一个角色很像我,然后我一开始看是觉得好笑,觉得好看,可是看到最后,我变成了他,就是我会看到我在台上表演,然后当观众为了那个角色笑,为了那个角色而感动的时候,我会觉得他们是为了我而感动,那种感觉,就是说观众跟电影里面的人物是整个合为一体,所以那种,我想那就是为什么,在台湾会有很多人走进去戏院的一个原因吧。要不然的话,以现代来讲,他们都是等DVD出来,国片嘛,特别是看台湾电影,不需要走到电影院,它没有很高科技的声光享宴在里面,何必到电影院,可是我们有偶尔忘记的一个东西是,群众之间是可以互相渲染情绪跟那个气氛。

许戈辉:我从网上搜索到有一些消息,看到的是有关这个政治层面上的尖锐的争论。

魏德圣:对。

许戈辉:比如说台湾的文人,有认为说《海角七号》这部影片是一颗带有媚日情节的一株毒草,那么也有观点呢是认为说,不必这么过度解读。

魏德圣:对,因为每个地方的人所经历的历史都不一样,包括整个大中国系统里面,北京所经历的历史包袱,南京所经历的历史包袱,跟更偏远的,比如说重庆所经历的历史包袱,每个时代每个地区所经历的历史的包袱都不一样,我们甚至不能一概而论地去讲说,你这个不对,那个不对,你没有他的经历,你没有经历过他经历的事情,所以台湾对于日本的这个感情这一块,其实一直到现在为止,我们是没有经历过了,我们这一代是没有经历过,所以我们来看这个历史的这一块,会比较客观的角度去看它。

那有经历过那个历史背景的那一代,就是我们的上一代,他们经历过日本时代,也经历过国民党刚到台湾那个时代,所以他们很容易去产生,我今天是,我今天被这个时代所宠爱,比如说我是经历过这个,被这个殖民政府所宠爱的人或是家庭的话,那我会我疼惜这个曾经帮过我,然后我反而痛恨那个后来来统治我的人,可是我今天如果说经历的是一个警察时代,是这个,我被这个地方给高压统治过,那反倒后面这个是来解放我,那我反倒会,就是台湾的历史包袱是在于说,到目前为止还在一种很矛盾的心情,就好像一个老师,一个老师,很严格的老师,他为了要让你念好书,所以他用打骂教育,打你,打你,打你,考不好就打你。

打到有一天你考上大学了,你考上了,你终于考上了,可是你的脸麻痹了,你脸面神经麻痹了,你残障,半身残障,你要感谢他还是要恨他,就台湾一直在经历这种矛盾的历史,所以我也不是说在电影里面要刻意去媚日还是说刻意去仇日,那我只是觉得说,我传递一个东西给观众看,是一个时代的结束,留下的不是只有遗憾跟仇恨,它还有一些友情,也许会留下一些很那个,不用背负一个民族的包袱,不用背负一个政治的包袱的那种,个人式的爱情在里面,所以我在电影的一开始,我就讲了一个很重要的话,时代的错误,是时代造成的,我只是个穷教师而已,我只是个小老师而已。

我为什么要背负一个民族的罪,这就是我们这个大时代里面,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老是要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去扛一个民族的罪呢,我这个不是在媚日,我这个是在传达一个大时代里面的,小老百姓的一种小人物的心态,我只是这样,所以我里面传达的爱情是没有国界的,它完全是,爱情是什么,爱情回到了电影的最终点,为什么是一群小孩子在唱歌,为什么回到那个时代,就以爱情产生遗憾的那个点,因为爱情回到了原点,就是我爱你,你爱我,就这么简单而已,为什么要一个时代的包袱,为什么要一个政治的包袱,为什么要一个阶层的包袱在这里面。

许戈辉:但是恰恰你的爱情故事和那七封情书,也被很多人理解为是一种媚日的反映。因为是爱情?

魏德圣:他们要这样想,我也觉得很奇怪,你又不是我,你怎么可以来断定我有什么思想,你凭什么断定我有什么思想,就是你要用文字狱的思考,去看待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的时候,那电影看得太痛苦了,我在传达一个爱情故事,一个梦想的故事,一个音乐的故事,那为什么我们不能用这种比较,就是我对一些,就是在看电影,看电影在挑毛病这些人,我会比较痛苦的是,为什么你们愿意来享受我要告诉你们的故事。

许戈辉:你什么时候得到消息说,可以在大陆上映的?

魏德圣:我在11月就得到这个,然后11月就说什么批文过了,然后是确定可以上映的这样子。

许戈辉:那么确定上映的前提是呢,影片需要做任何的删剪和修改吗?

魏德圣:那时候都没有提,反而是我说,如果要修改也没关系,就是看哪个地方如果说,就当地的发行的人,他们觉得说这个地方,哪些情节是,这边的观众比较无法理解的,或是无法接受的,我觉得我迁就这个地方的一些,观点跟文化是可以做删剪这样子,可是让我意外的是完全不用删剪,最后结果是字幕重做而已,连声音都没有被更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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