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质疑,现在的张维迎已经变得更加谨慎,批评对于他来说从来就不陌生,在三十年改革开放的历史中,他不止一次成为新闻的主角。
1959年张维迎出生在陕西省的一个农民家庭。母亲目不识丁,却一心要把他培养成读书人。张维迎也天资聪颖,是远近闻名的高材生,17岁高中毕业后当上了村里的团支书。1977年,一个让年轻人振奋的消息从中央传来:国家在全国范围内恢复高考。当时正准备出门参加秋收的张维迎从村里的大喇叭得知了消息,他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张维迎:高考第四志愿是北大
张维迎:我在高考之前,有一个朋友在县委宣传部工作,他就说今年高考又恢复了,你应该参加考试,说不定你可以上大学,那我说我原来这个理化高中的时就没怎么学,怎么可能考大学呢,然后他说你可以考文科,那我才明白还有有个文理之分。
许戈辉:所以你就选择报了中文系?
张维迎:对,那时候概念里边所谓文科就是中文,所以报的都是中文系,西北大学中文系,延安大学中文系、我的第四志愿是北京大学。
许戈辉:第四志愿是北京大学,怎么可以把北京大学放在第四志愿呢,如果要是现在有学生这样报你的光华,你肯定不收他?
张维迎:那时候也不会收,为什么呢?因为我那时候高考报志愿,在可能的情况下,找一个最有可能录取你的学校,那我知道我上北大没希望的,所以我就根本不敢报外省,就是其它特别好的大学,第一志愿报了西北大学,第二志愿又报了北京广播学院,第三志愿报了延安大学,但是高考有四个志愿,最后还空一格,我说选个什么,就随便填了个北京大学。
许戈辉:原来北大变成了填空的选择了。
张维迎事后才知道,1977年的高考,报名人数达到了570万人,但计划录取人数只有20万人,有不少优秀人才落选。于是中央决定扩招6万3千人,张维迎就在这批幸运儿之中。就在开学的前几天,张维迎收到了西北大学政治经济系的录取通知书,而张维迎的母亲则比儿子还激动。
张维迎:她看不懂字,但是她自己觉得这就是改变我儿子命运的东西,然后就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办,因为当我收到通知的时候,应该是8、9号,然后我好像12号就得去报到,13号就去报到,就很紧了。那时候我母亲准备就是说,我要上大学的话,要招待全村人吃饭,就有这些准备,准备其实就两样东西,一样就是萝卜、土豆这些简单的蔬菜,还准备些粉条,另一方面准备吃一顿年糕,就是我们那的那种小米糕,全村人,几乎每家都来了,来了八九十个人,然后再加上外边有亲戚,那么过来,可能有一百几十人吃了一顿饭,然后我就走了。
那一年张维迎刚刚18岁,像每个77届的学生一样,张维迎十分珍惜自己的学习机会,他对经济学领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随着学习的不断深入,他的独立思想开始萌芽。
张维迎独立思想的开始
张维迎: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其实我从小是一个比较正统的孩子,所以上大学以后,老师给我们教政治经济学,讲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公有制的优越性,我们觉得很有道理,但是脑子里其实还是有一种矛盾,就是说那为什么我在农村的时候。
许戈辉:你看到的你身边的。
张维迎:看到的不一样了,我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那是落后的地方,大平原的地方一定有公有制,然后有拖拉机农业机械化,这样才可能大量生产。
许戈辉:所以你就自己在做合理解释?
张维迎:对,自己做合理解释,一开始包产到户的时候,我自己解释就是包产到户适合我们那个山区,但不适合平原,到后来越学觉得这些东西越不对,因为,任何,无论山区还是平原,最重要是人有没有积极性干活,所以经济学研究的一个核心问题,就是人的积极性问题。
每个人他做一个决策,他有自己的盘算,他会从自己的利益来做这个决策,那么这个决策最后对社会好还不好,就是你一个制度安排,所以到了,我到应该说大学二年级,三年级的时候,我的思想就相对比较开始自由化了。那我就寻找新的东西,那这个特别是到我上完大学,开始读研究生的时候,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我觉得很快形成一种信念,就是对市场经济的这种坚定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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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王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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