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隆:听现场音乐会 好比抱着真人睡觉
2008年07月01日 15:54凤凰网专稿 】 【打印

关键词二 国与国 民族与民族 沟通与理解举足轻重

许戈辉:我相信他应该听过世界不同的乐团的演奏。

余隆:太多,他自己本身来说,对莫扎特是很有研究的一个人。那么他上来就第一句话就说,我深深被你们的莫扎特说感动,你们演奏得太好了,太完美了。那么接下来说他,他的这个,可能开玩笑说,我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教宗的存在,而是他以一个莫扎特专家的存在,可能是一个特别高的一个褒奖,对这个乐团和合唱团的演奏,觉得是今天的一个,就是说我还是,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当大家在梵蒂冈来说,很难想象或者甚至在几个月前都很难想象,一个相隔了60年左右或者几十年的这么一个,来自东方的一个国度,一支乐团,在这边演奏了他们的传统的曲目,莫扎特的《安魂曲》。

许戈辉:所以这点我非常好奇,尽管你一再地强调,这是文化意义很大,尽管一个艺术家可能他会在思想上没有什么精神上的约束,但毕竟这件事情有着特殊的含义。

余隆:我压力不是在音乐演出上面,而是因为在被梵蒂冈方面,就是说他们通知我说,音乐会之前,将由我致词,音乐会之后,教宗要致词,这压力就比较大了,这是第一个。第二个,那就我可能是成为第一个作为正式在梵蒂冈致词的中国人,我觉得这个就是比较特殊的,我自己本身也不是教徒也不是什么,我觉得作为这个事,就是有一个比较大的压力,所以我那天跟他开玩笑,我说,之前的音乐会,我从来没紧张过,但那天音乐会前,我上了三次厕所,我为什么上了三次厕所,并不是因为音乐会让我压力大,是因为这个致词让我压力很大。

许戈辉:你花了多长时间准备这个致词?

余隆:致词当然花了我相当的时间。走之前我就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因为我必须用英文写出致词,然后在所有的致词上面,就是说各方面,当然我也得确认一下致词,是不是?那最重要的事情不在这,最重要的事情,因为你那时候代表了中国的一个形象。至少是在那边做这个致词,你是一个新一代中国人的形象,是一个国际化的今天的中国在这个世界大家庭里的一种形象。所以我就比较在意这个致词上的说话,因为作为音乐会来说,这是我的职业,它是太正常的事情,我从来也没有象我那天开玩笑说,让我背对着观众,多少人我都不害怕了,让我面对着观众,可能我就不像你们面对观众的时候,可能觉得很自然地,对我来说面对观众,让我说话,简直觉得这个精神压力是非常非常大的。

因为当时我在写这篇致词的时候,我就考虑到最重要讲的还是以文化作为一个东西来说的东西,所以说得更多的是我们今天作为中国爱乐团,能够带给大家一个什么样的一种心情和一种愿望,那么我们当然就是感觉到非常荣幸的,能够亲临这个音乐会,希望我们今天的音乐会,能够带给大家一种和平和一种爱的的愿望。那我觉得这个上面是符合一个比较现实的我们今天的心情的,那么当时我觉得在这个特殊的时间内,因为大家也知道,在我们去梵蒂冈之前,我们面对很多的国际上对中国的杂音以及各方面的一些情况,包括我们火炬传递当中有一些这样那样的,包括出现的一些非常不愉快的方式,所以我们觉得在这个上面特别希望大家能够了解一个情况,就是中国人应该是爱好和平的,是尊重文化的,尊重对方文化的,也希望对方能够尊重中国的文化,我觉得这个是因为人和人之间是一个互相的沟通,我那天就说,我说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如果纵观历史来看,可能有很多的战争也好,还是一种误解或者是误读也好,都是可能是由于文化上的沟通,文化的差异。

许戈辉:没错,你这个观点就和星云大师是一样的,我问他,我说既然不懂宗教,就宣扬向善,他就给我一个答案,他说无沟通。

余隆:一个是不沟通,还有一种情况什么,由于文化上的一种差异,造成了文化的误读,其实本身大家在这个问题上并不见得是一个敌对的情况,甚至我看到很多的书籍,包括像对一些战争起因,有些时候,你觉得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引起了这个战争的情况,那么我就觉得……

许戈辉:因为不沟通就没有理解的基础。

余隆:没错,没错。另外就说对于人和人,国家和国家,种族和种族,换位思考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觉得在这个上面,如何去学会尊重别人,其实也是教会你如何尊重自己,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这次梵蒂冈之旅最成功的事情是,我个人觉得是让大家看见了今天中国对世界文化的了解和宽容度。那么同时也让大家更加地体会到今天新一代的中国人,有一种,就是面向世界的心态的,我觉得。

所以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在奥运之前,在各方面,我觉得我们能够做这么一个工作,我觉得是比较能让自己觉得很骄傲的一个工作,我觉得这个骄傲是,不是说简单的是一种个人的行为上的骄傲,而是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一个事情。那么当然我们在这上面,甚至在我们的这些赞助商方面的选择,我们的选择是非常注意的,你比如说我们主要去的主赞助方是中国建设银行,那么作为今天的中国的一个国际的大银行,因为中国建设银行现在已经是世界级的大银行,那么它能够代表今天中国改革开放以后的一个支持者,从世界文化的一种支持者的一个角色出现,另外赞助方包括像一汽大众的奥迪,那么奥迪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是德国公司在中国落地的一个,和中国合作的一个机构,那么教宗本身也是个德国人。那么在这些方面上,我们可能考虑的,我们都考虑得比较多。

教宗与教民  并非如此狂热

余隆:至于那么这两家机构的整个,这个欧洲巡演的支持,我们都非常在意,不是说在平时的巡演上面,我们就会只说赞助商就是赞助商,那这次可能会考虑比较充分一点,如何代表今天中国的,尤其像我们必须有一个主赞助方是我们中国的机构,包括建行,包括他们的,在整个欧洲巡演里用的,他们的广告词就是叫善建者行,那么这次整个欧洲之行,我觉得就是代表了今天中国的一种文化,因为建行的这个广告语是一种文化的宣言,我觉得,是一种文化的推动。那么奥迪更是中德之间的一个结晶,我觉得这个,包括教皇作为德国人,他也应该看到今天的中国的改革开放以后对世界的另外一种认识。


那我觉得整体上来说,都是在文化的一种理念下面,推动整个文化,所以就变得,让我自己觉得非常有意思,因为我本身是做文化的一个人,它不是单纯的只是一个政治事件或者怎么情况,可能对我来说就比较陌生一点,因为我,还是一个文化事件,尤其是一个完全从民间角度来走向梵蒂冈的第一个台阶的这件事,我觉得。

许戈辉:我还是想让你重点谈一谈梵蒂冈。因为我相信有一种情形,我们也可能会在书上读到,或在电视里看到,但是如果不去现场,你永远无法亲身体会到,就是当教主,他驾临,然后成千上万的信徒们,见到他的时候,那种气氛,那种场面,可能你只有亲身在那才知道。

余隆:我觉得没有像大家想象的这样,我个人觉得,这可能是跟宗教和宗教不一样吧,我觉得天主教或者是基督教,它这种人文色彩还是很浓的,教主驾临的时候,大家是起立的,是鼓掌的,大家还是以一个非常尊重的方式,没有到狂热的地步,我个人觉得并没到狂热的这个情况,因为……

许戈辉:会不会是因为你自己不是天主教徒,所以你体会不到呢?

余隆:不不不,不是这么个情况,教主进入场地的时候,我正好在台上,我已经在台上站着了,那么他进来的时候,我觉得大家就带有一种尊敬的心情,大家鼓掌,包括他走路的时候,跟很多的信徒握手,包括很多年轻的神父、修女,在那握手,包括普通的抱着小孩的观众,他跟小孩握手,这个场面非常自然。坦率地说,我觉得没有到用这种狂热这个字的程度,就是我个人认为,我觉得稍微有点狂热。

许戈辉:给我一个你的视角下的看法。

余隆:我的视角下,我觉得它这种和教宗的接触,更显得有文化,怎么说,更文明的一种感觉,它没有一种象我们有的时候看见的对一些宗教的纯狂热的一种状态,不是这个情况。当然这可能是在音乐厅的情况,但总的来说,我觉得是一种比较文明的方式,我就觉得是这种情况。

许戈辉:那我们的凤凰阮先生是教徒。

余隆:我看见了,你们阮先生握手,跟我们不太一样,阮先生扑通就跪那了。我是因为他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所以可能他们有他们的一套方式,我觉得阮先生那天在那,很有意思,因为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他是个天主教徒,那么平时也老看电视里面阮先生在点评一些政治时事各方面。但那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当最后,教宗上台讲话的时候,我是坐在旁边听着,在长篇的讲话里,讲了很多文化、艺术,包括对中国爱乐,包括对我本人,说了很多,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教宗最后非常热情地祝福了中国人,祝福了中国的奥运,甚至用中文在最后说祝大家一切顺利。我非常感动,因为像他这么一个老人,他能用中文,看得出他对中国的一种向往,我觉得至少他是对整个中国民族的祝福,我觉得是让我还是比较感动。

许戈辉:有时候他也提到了地震,是吗?

余隆:那是后来的事情,因为我们演出的时候,还没有地震,我们离开欧洲的那天,正好是5月12号那天,离开欧洲的当天,就地震的当天。之前,5月7号。后来我们是,因为我们5月11号是在维也纳演,5月12号,我们正好上飞机回国的时候,正好汶川地震,是这么个情况,所以我们乐团的团员,我们因为爱乐团里,有很多四川人,所以有很多四川的这些音乐家们,大家都在说应该怎么样应对这个地震,但是当时还没了解到情况这么严重,就是说应该做一些什么事情,但是没有了解得这么多,到了北京才知道,非常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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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梁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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