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隆:听现场音乐会 好比抱着真人睡觉
2008年07月01日 15:54凤凰网专稿 】 【打印

关键词一  爱乐团梵蒂冈之旅  系中国文化传播的桥梁

许戈辉:针对这次中国爱乐团的梵蒂冈的音乐之旅,还有主要是因为国内发生地震了,我们今天的主题得谈谈对整个宣传的报道。

余华:谈,没问题,我也是跟他们谈过这问题,我觉得我们可以多从文化上面来谈这个问题,这是第一个。第二个事情就说,其实宗教本身也是种文化,我说你把它看成一种文化可能就会好一点。另外就是如何尊重各个不同文化,从我们艺术家的视角来看这问题,尤其像我在国外待了很长时间的艺术家,我在欧洲待了8年的时间,我在德国毕业,所有的东西,我所有的整套念和书的系统,都是从德国的系统出来的,所以看法会不太一样。

许戈辉:对。

余隆:对,可能在这上面我觉得比较合适这个观点。那么当时只有一个演出,我觉得没多少可说的,可能背后的文化意义比较大一点。

许戈辉:我记得对你们有过一个大幅的报道,有一张照片,下面的配文特别有意思,说宗教余隆在用着,就这么握手,并且用教宗的家乡话在交谈。你在德国待了多长时间?

余隆:我待了8年。我觉得这次,他上来当然首先是用英语跟我说,他说我深深地为这所感动,那么后来我就用德语跟他讲,我说我希望你有机会能够来看一下中国。

许戈辉:他听到德语一定是很惊喜。

余隆:他非常惊讶,他问,他说你会说德语,他说你在哪里学德语,我告诉他以后,他非常非常地高兴。那么我觉得可能我刚才就在跟你讲这个事情,就说作为一个这次的访问来说,尽管是一个纯民间的一个访问,但是很重要的是传达了今天的中国的一个信息,中国是一个很开放的国家,至少改革开放30年以后,它在这个意识上面是非常开放的。这倒不是说因为要做一个特殊的解释,但是我的确是从我个人的经验来说,在国外这么长时间,回国工作这么长时间,而且我是因为经常出去演出什么这些情况,那我觉得事实上来说,今天的中国可能对世界的了解,远远大于世界对于中国的了解。

不能说全世界,但是至少是指很多的人对中国的了解。如果要说成世界对中国的了解,我觉得这句话也能这么解释,就是说按比例来说的话也是这么个情况。事实上中国在改革开放30年以后,我觉得这种心态上面的宽容度,对世界文化的接受度,是很大的,至少年轻人对知识的追求,对求知的欲望。

余隆:是这么个情况。我个人认为现在的从这个追求上面来说,应该更加理性一点,我也希望能够保持一种理性,那么我现在觉得,反而我觉得,不知道我们这一代人,我觉得理性成分可能就是我们通过我们的成长和知识的积累以后,我们可能更崇尚一种理性的色彩之后,对知识的追求,对这个世界的认识。那么反而有的时候我希望年轻人也能这样,就是说他要学会对所有事情的判断和理性的认识。那么西方世界现在有很多东西,我觉得尤其对中国的这个上面,有的时候也比较着急,就看到很多人对中国曲解或者是不理解,我觉得是一种比较着急的事情,事实上我觉得作为我们做文化的来说,更应该有责任把这种中国的文化理念输出去,但怎么输出,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难道我们仅仅就是说把一些我们自认为是很好的东西就直接扔出去,还是应该有准备的。我还是这句话,就是要理性的,经过思考的输出去,对。

许戈辉:这也是我好奇的,就是说这一次梵蒂冈之旅,为什么会选择爱乐叫响乐团,而不是一个更为民族化的乐团?

余隆:不是,这个是由来已久的,整个梵蒂冈这个过程是蛮有意思的。

我希望你能够注意到这个问题,中国爱乐团在整个建团8年的过程当中,是不断地在向世界介绍中国今天的文化精神,那么这个文化精神包括我们有自己的传统文化,我们做很多中国音乐家的作品,我们传颂,像我们做的这个中西合作的,像京剧和交响乐的合作的作品,我们也让大家看到我们对传统的西方文化的一种演出,那么最重要的问题是,全世界通过中国爱乐团这么一个富有朝气的,能代表今天的这么一个中国艺术家的一个团队,他看到了今天中国的一种气氛和一种精神。那么中国爱乐团在这8年里边,进行了很多的世界的各地的演出,01年我们当然是在台湾,02年我们在中美洲和美国,然后又去日本,然后03年我们去法国,然后,04年我们就去了意大利,05年我们进行了举世瞩目的历史性的演出,就是环球世界巡演。从那么所到之地的反应来看,大家对今天的中国印象有个完全脱胎换骨的一个认识。

那么04年底,这场音乐会延伸到今天的08年的梵蒂冈的音乐会。04年底是,我们是非常荣幸受意大利参议院的邀请,去参加他们的圣诞音乐会,这场音乐会是很特殊,因为意大利参议院每年只举办一次的这样的圣诞音乐会,请世界上最著名的团去演出。后来我们知道,带着他的团在那里演出,就是在这个时候是非常隆重的,所有的议员和嘉宾都来参加这个音乐会,那么这个音乐会的,我们演奏了很多意大利传统的曲目,像…的曲目,序曲,…的作品,…的作品,当然我们也介绍了中国的很重要的作品,很多像,春节序曲,良宵,带有非常浓重的中国色彩的这种。

音乐好比像水,人好比像容器

余隆:这是非常精彩的音乐会,而且向全欧洲的欧盟传播了,那么当时总理就非常高兴,在后台接待的时候,介绍了当时的嘉宾,也就是当时的梵蒂冈的外交部长红衣大主教的教主。那么介绍的时候,…,那名字还特有意思,它的名字是两个字,然后他当时就提出要求说,哎呀,我真是非常被你们感动,你们对两种文化的诠释,让我们觉得真是能够找到了一种文化上的非常非常特殊的一个moment,然后他们就希望能够邀请中国爱乐去梵蒂冈,但是作为一个乐团的总监,当时我不能作出任何的表态,各方面的,尤其是在这么特殊的一个环境里,我就表示了感谢。当然回来以后,我也做了相应的汇,那么这个事情一直延续到2006年,也就是今年莫扎特250周年,中国爱乐团作为唯一的一个亚洲乐团,参与世界24小时不间断的音乐会转播,那么为什么选择中国爱乐团,是跟中国爱乐团国际性是有关系的。

因为西方人,对他们来说,他们没有什么太多的考虑,他只是选择最重要的,最有代表性的一个乐团,整个亚洲就选了中国爱乐团。那么之后,我们又在王府井大教堂和意大利凤凰歌剧院一起演奏了莫扎特的,后来梵蒂冈又来联系,得知莫扎特这个音乐会的成功,又希望通过意大利使馆,通过其他的渠道表示,还是希望能够邀请中国爱乐过去。那么直到今年08年,得到一个机会,他们最后就说,能够邀请中国爱乐过去。那么我觉得在梵蒂冈演出中,中国爱乐这次音乐会最重要的远不止音乐会本身。

许戈辉:音乐会的报道,就让我们想到那个乒乓。

余隆:对,可能大家可以了解它那个情况的,当然这个历史性的事情是无法预测的,你也无法假设,那么当时的乒乓外交,是不是最后能够得到最后的结果,那也是因为,今天我们来评价这段历史,那基于就梵蒂冈的演出,是怎么样来评价它作为在历史上的作用,我觉得现在还为时过早,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事情,但是我觉得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有两点是很重要,第一个就是说在这上面,我们走出了第一步,打开了这个门,我觉得是对双方的的了解是有好处的,如果这个事情能够像外交部说的一样,如果这个事情最后能够对中梵双方有所促进,这当然是一个非常好的事情。那作为我个人来说,我觉得最重要是它是一个文化上的交流,作为一个本身是文化的人士和音乐家来说,我觉得通过音乐这么特殊的一种语言,我一直说音乐是超越语言、宗教、种族的,它是一种特殊的语言,我讲得更加简单点就是,我说音乐它不具备任何强迫你去接受的方式。

我那天在北大,跟所有学生在交流音乐的体会的时候,说音乐好比像水,人好比像容器,当这个水进了不同的容器的时候,它的形状是不一样的,每个人在听音乐的时候,都有不同的感觉,那这种感觉来自于你这个容器为什么会成这样或那样的容器,是因为你个人,你的学识,你的知识结构,包括你对美的一种追求,都会导致每个容器的形状的不一样,都会导致你对音乐感受的反应的不一样。那么音乐是超越了很多的政治、文化、宗教、语言,所有的事情的最好的一种特殊的语言和一个桥梁,那么。

这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我觉得首先你去梵蒂冈演出,对梵蒂冈的文化应该有所尊重,你首先对这个文化的本身应该是有非常尊重的,它是宗教特别重要的一个地方,教皇就住在梵蒂冈城里边,他的辐射影响着全世界几十亿的教众,那么你对它的宗教文化的尊重,也体现出你对你自己的尊重。因为我一直说,尊重别人首先是也是对你自己的尊重,那么你对它的文化的了解,你得有一个基本的概念。第二个事情就是说,不要忘了,教皇本身除了是一个宗教领袖以外,他是个非常大的学者,他是莫扎特专家,他自己著书立著,他也演奏莫扎特,所以对他的本身,当然我在德国念书的时候,对当时德国,这大主教的影响情况就非常熟悉,所以你除了你自己本身专业以外,你对周边的事情要有了解。

第三个我就觉得,如何能够更好地能够让,就是说作为一个我们相隔60年的这么一个互相没有来往的这么一个不同的一个群体来说,我们能够互相能够尊重对方的文化,如何让他们了解我们的文化很重要,那么除了当然我们在诠释这个世界文化的语言上面,能够打动对方,让他们看到中国,今天的中国已经远远不是他们印象当中的中国,我们对世界文化的一种包容性,已经远远大过他们对中国的本身的理解。

许戈辉:那教宗呢,他的反应应该是你们最关注的。

余隆:是,就我们演奏《茉莉花》之前,他就跟我们在谈莫扎特,因为教宗对莫扎特的情况,我相信一定对他有一个特别大的感受,我不敢去猜测,但是至少我觉得莫扎特最直接地打动他的一个作品,因为他本身是一个莫扎特的专家,然后他自己是一个大音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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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梁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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