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9月9日,这是一个康国华必将铭记一生的日子。这一天缅甸政府军王牌第九十九师,夜袭缅甸北部的一个人民军阵地。凌晨三点,战斗突然打响。
康国华:伸手不见五指,突然枪声就响起来了,守岈口的战士叫敌人上来了,那才赶快的跳进战壕。
解说:跳进战壕,康国华冲到机枪阵地即投入战斗。
康国华:我把机枪送出去,先扣了两个点射。
这时,本来不是机枪手的康国华突然碰到了一个难题。
康国华:我们班的那个机枪手接近一米八,所以他挖的机枪战壕,我跳下去基本上就到我的眼眉毛,我踮起脚尖都不行,战壕下面的坡度比较高,就形成了很宽阔的一片死落,当时借着这个火光也看见离机枪战壕下面十多米,已经有几个敌人匍匐向上了。
情况十万火急,康国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战友都没有想到的选择,他抱起机枪跃出了战壕。
康国华:跳起来就是像这样双脚叉着,抱着机枪就朝下扫,机枪一个档口是一百发,第一个弹和,我总共就是扣了六七下,就全部打出去了。下面战壕借着火光,看到几个敌人是嗷嗷叫,接着霹雳啪啦就往下滚。
一盒子弹打光,康国华跳回战壕装上弹夹,又跳了出去。这时他的火力点已完全暴露。
康国华:整个战壕前面的土打的飞溅起来,接着在我的右前方一个枪流弹就打了过来,掉在我身后的位置。
康国华打光了第二盒子弹,不顾战友的阻拦,第三次又跃上了战壕。
康国华:跳上去刚刚扣了两个点射,突然一声巨响,双眼看见满天的星斗,接着就倒下去了,这个时候我还有点知觉,内心里在说,糟了。之后就一片空白。
说到抱着机枪跃出战壕向敌人扫射的那一幕,虽然三十多年过去了,但康国华依然难掩内心的激动,他腰板挺立,声音洪亮,并用他那伤残的手不时做出扫射的动作,没有任何提问,他一气呵成,虽然隔着墨镜,我们不能看到康国华脸上太多的表情,但我们能感受到,那是他的心中,最辉煌,也最刻骨铭心的一幕。而把他引向这一刻的,是一个少年英雄的梦。
康国华1952年11月出生在云南昆明,那是一个英雄的年代,而康国华则是一个从小看着英雄的电影、书籍长大,对英雄充满了向往的少年。康国华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为了买一本《林海雪原》的小说,和父母软磨硬泡了三个多月,他至今还记得那本书的价格是一元二毛四分钱。
英雄的形象、英雄的故事陪伴着康国华一天天长大,他梦想有一天也能成为一个响当当的英雄。然而,文革爆发,当他报名参加"红卫兵"时,却被拒之门外,因为他是一个资本家的儿子。
康国华:当时我跟他们还辩论过,我说马列主义的奠基人,马克思的出身是什么,并非穷人啊。恩格斯,大资本家,列宁,他家出身律师。哪一个是真正的贫下中农出身,是真正的泥腿子。结果打了起来,三个人跟我打,结果被我打倒两个,不管怎么说,好手难敌四拳,最终还是被他们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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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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