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1939年11月,柯棣华和巴苏两人组成一支医疗队,离开延安途径潼关、阳城到达王家峪八路军总部。随后,跟随八路军穿越敌占区交通线平汉路,到达冀南。
1940年6月,柯棣华到达白求恩卫生学校所在地河北省唐县葛公村。
陈玉恩:我们现在这块就是白求恩学校的旧址,因为葛公村这个村子比较大,每家每户都住有八路军,而且我们当时白校的学员,也住在老百姓的民房里,而且我们的伤员,也住老百姓的民房。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个房子,都是原来我们学校的学员和伤病员住过的房子。
解说:援华医疗队到达唐县后,巴苏被调回延安工作,此时留在唐县的就只有柯棣华一人。1940年8月柯棣华被任命为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第一任院长,兼白求恩卫生学校教员,并由他发起了晋察冀边区著名的“改炕运动”。
陈玉恩:当时我们的医院说是医院,实际上就是老百姓的民房,是土炕,有几个伤员在里面,而且它不便于护理,还容易引起这个交叉感染,所以他就在白求恩医院,就发动了一个改炕运动,而且这个柯棣华,他以身作则,亲自拿着这个瓦刀,来参加这个改炕的工作。
这个改炕就是说什么,把这个大炕改成小炕,就跟床一样,中间留一间隔,有点距离吧,一个是便于护理,二是避免交叉感染。哎呀,那个效果当时非常的好,受到了医护人员跟我们伤员的交口称赞。
解说:1941年,日军开始对敌后根据地实行经济封锁和物资掠夺,并集中进行大规模扫荡。为了扭转被动局面,八路军也开始进行相应的反扫荡,在交错的战局中,柯棣华所在的国际和平医院,成为晋察冀地区救助伤员的第一枢纽。
任鸣皋:在抗日战争地区啊,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这个日本鬼子,他就是把它包围起来,包围起来用什么办法呢?挖地沟,挖沟,把你这个地方包围起来以后,再弄碉堡,把你圈起来以后,他再来收拾你。我们对这种办法呢,这个时候就想出一个对抗的办法,就打你的碉堡。
这时候张怀礼呀,他就是奉命去打碉堡,打碉堡的时候,日本鬼子的枪打到他的肺部,结果受了重伤抬下来,医生也看不好,最后恐怕他要完了似的,而且给他准备好了棺材。
解说:张怀礼连夜被迅速抬到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但作为医院院长的柯棣华,每天都要面对众多的高难度手术,分身乏术,直到第二天柯棣华才发现,张怀礼的伤情十分严重。
任鸣皋:来了救星了,柯棣华来了,他一来查房的时候,看到张怀礼那个情况,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动过手术了,动过手术一直没有好,一直没有好呢,柯棣华仔细检查一下,闻闻伤口,做得很仔细。除了跟他重新动手术以外,而且还告诉护士,给他吃什么,吃什么,都是他定出来的方案,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这个病人慢慢就好起来。
解说:很快柯棣华让张怀礼起死回生的故事,就传遍了晋察冀边区,由此这位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外国大夫,就成为了前线战士们眼中的在世华佗。
1940年9月,彭德怀指挥八路军一百零五个团二十余万兵力,对华北地区的日伪军发动进攻,百团大战打响。为了第一时间救助伤员,9月20日,柯棣华率领一支巡回医疗队,前往一线战场。
任鸣皋:非常苦,非常危险,靠近一个地方,炮弹打起来,叫他们退后一下,他们说我们退后了一下,病人怎么办?不退,前线下来的伤病员什么的都很多。柯棣华就是因为中文学得好,所以在病人成堆的时候,他没有浪费时间,没有通过翻译来问你哪儿不舒服,他就直接问,病人直接告诉他,他直接就医好了。
解说:百团大战期间,柯棣华在一线战斗十三天,救治伤员八百多名,实施手术五百五十八例,由于过度疲劳,柯棣华的癫痫病开始间歇性发作。
1941年11月,来到中国三年的柯棣华,与白求恩卫生学校的教员郭庆兰结婚,并在一年后生下一名男孩,聂荣臻司令员为孩子取名为柯印华。
1942年12月8日,柯棣华带病进行一例双侧疝气手术,由于难度较大,一直从上午十点持续到晚上,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下手术台时,癫痫病再次发作。
任鸣皋:他受不了了,累了,发作了几次,就发抖,没有药啊。
在他去世以后,医院里面一片哭声,哭到外面,外面好远都听见的。
大家都爱他,柯棣华好人。
解说:1942年12月9日凌晨,柯棣华因癫痫病发作去世,年仅三十二岁。
陈晓楠:1942年12月18日,尽管冀中地区刚刚遭遇了五一大扫荡,唐县葛公村还是举行了万人追悼大会。白求恩卫生学校的教员,为柯棣华拉纤送葬,把他的灵柩送往了晋察冀烈士陵园安葬。而在1953年,聂荣臻特别报请中共中央同意,重新修葺陵园,把白求恩和柯棣华,两位异乡英雄的灵柩,由唐县迁到了石家庄华北烈士陵园,安葬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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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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