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很多战俘仍然在这种难言的酷刑里挣扎,有些仍在责备自己屈服于抓捕者的审讯。
约翰·麦凯恩:当他们真的狠下心来对付我们时,我们的情况变得很艰难,而且那一刻我在犯罪招供书签了字,对于我来说,当然感到懊悔,巨大的懊悔。
解说:越南人知道,如果他们隔离开一个人,使他觉得自己是被遗弃的,那就很容易打破他们的心理防线,并使他们的精神崩溃。战俘们也有对策,他们设计巧妙的方法与他们的狱友保持联系。
肯尼斯·诺斯:级别高的人都是单独监禁的,但是放风时是在一起的,这样我们每一个在监狱中的人,都有很多保持联系的方法。比如把小纸条压在小石头的下面,敲打出暗语,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大喊大叫。
解说:战俘们学会彼此依靠,并且他们很快发现集体的力量远远大于个人,即使是单独监禁,战俘们也并不孤单,午睡时间,当守卫们都睡着了。他们就开始了他们的联系,例如在卫生间洗手池下贴小纸条,在墙上击打,或者用咳嗽声,手语以及猛力撕扯衣服来取得联系。
约翰·麦凯恩:我不仅可以很快地交谈,我还可以通过他们击打时采用的方式,辨认出是谁在联络。
解说:战俘们采用“史密斯·哈里斯密码”进行联络,这密码是以发明者的名字命名的。在这套密码中,字母按顺序被分为五组,除掉字母K不要,每组有5个字母。
肯尼斯·诺斯:他们知道我们有办法互相联系,但是他们不知道我们使用的击打密码,我们也可以利用锡杯放在墙上同墙另一面的人说话。
解说:因为战俘的亲属们无法知道他们的生死,所以监狱中的战俘们同心协力汇编了一份在监狱中的战俘名单。
肯尼斯·诺斯:每一天我们都会记忆和背诵那些还活着的战俘的名字,这份名单总共有550个人。
解说:希望有一天,有人能够活着出去,把这些幸存者的名字公诸于世。
陈晓楠:曾经的美国空军飞行员,越战俘虏约翰·麦凯恩后来成为了美国家喻户晓的英雄,他甚至以共和党候选人的身份参加了2008年的美国总统大选,当年在河内战俘营的斗争经历,也成为他最辉煌的竞选代言,与他同时被囚禁的美国空军上校肯尼斯·诺斯同样表现出色,他以异于常人的勇气捍卫了一个军人的尊严。
解说:1970年3月,肯尼斯·诺斯上校被抓捕他的人选中接受一项特别待遇,这也许是他最期盼的事情。虽然不是释放,但是他可以获得同家人联系的机会,他的家人已经四年不知道他的死活了。然而,接受这样的特别待遇是被《美国行为守则》所禁止的。
肯尼斯·诺斯:守则的绝大部分条款我都很赞同,切记不要接受来自敌人的好处,就是其中的一项,这是为什么我不写信的原因,除非他们将这样的好处给每一个人。
解说:仅管满怀着与妻子联系的热切心情,诺斯上校还是拒绝享受特殊待遇,因为他希望有朝一日所有的战俘,都能够得到同样写信的特权。与此同时,卡罗尔回到了马萨诸塞州的韦尔弗利特,这样能使她的4个女儿离家里更近。一天早晨,她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卡罗尔·诺斯:提到美国的这个小镇,在冬天的时候只有1200人,我接到了一个从小镇邮局打来的电话。在电话上他说,我想这里有一封你丈夫给你的信,我走进去说,我来取我的信。邮政员贝利先生是一个很壮的人,他交给我信的同时眼泪就滑落到他的脸颊,我看了信发现它很轻很薄,半透明,那是用来国际邮递的海外航空信,它只有13行长,但是收件人是我。我打开信,称呼是我和我的四个女儿,他写到“我很好,我还活着,我希望你们圣诞快乐,我感到有点孤独”。
解说:收到信后不久,一个情报局的官员在1970年的年初找到了卡罗尔·诺斯,他想研究一下那封信。
卡罗尔·诺斯:信里面有一种我不知道的传递信息的方法,但是他们之间可以通过这些邮件传递通讯,所以我把那些信交给了专门机构,他们可以从字里行间找到一些信息和线索,但是我永远不会知道那是什么,我永远也不知道那些密码是什么意思。
解说:那些字母被组织成“菊花链”,一个“菊花链”就是一个秘密的通讯系统,信息就隐藏在那里面,因为每个战俘一封信只被允许写5行,所以往往要用几封信,才能表达一个完整的意思。因为有些战俘不被允许写信,这项工作就由别人来代劳以隐藏这些密码。这项计划进行的很好,直到越南人决定收回所有的信件。卡罗尔·诺斯很快知道,他亲笔写给丈夫的回信,也要被旁人重新抄写过。据悉,情报人员还会使用一些胶囊,和一个称为“微点”的设备与战俘们进行秘密联系。
这个“微点”是一个很小的照片文件,它太小了以至于只能在高倍率的放大镜下才能被阅读,它可以把一个报纸栏大小的文字块缩小到只有铅笔点大小。一个放大镜装置被偷偷运进了监狱,在使用放大镜的一段日子里,战俘们迫切想要知道外界发生什么事的愿望被满足了。
肯尼斯·诺斯:当他们发现了一个正在使用放大镜阅读“微点”的人,一些都结束了。据我所知我们只有一个放大镜,那个家伙把它放在一罐花生酱里。当吃这罐花生酱的时候,东窗事发了,它被包在玻璃纸中,他知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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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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