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现居美国旧金山的宋仲虎和妻子宋曹璃璇总会到教会做礼拜。
宋仲虎是宋子安的么子,他的父亲宋子安在宋家排行老六。和祖父宋耀如一样,他在教会里从事服事工作,并且担任神学院的校董。
凤凰卫视前去拍摄宋仲虎传教画面时,尽管当天的儿童主日学只有两个孩子参加,他依旧非常投入地为孩子解说圣经的意涵。
这段珍贵的历史影片是1940年宋子安结婚的影像。婚礼上,一半以上的人是洋面孔。此时宋家在外交圈已经举足轻重,当时蒋介石夫妇还发电报祝贺他。
在宋仲虎的记忆里父亲是个非常严谨的人。
宋仲虎说:“我父亲是个很拘谨的人。在家里他会穿西装打领带,就算周末也一样。我看他没穿西装打领带的时间,大概只有在我们去度假的时候。他才会穿较轻便的服装。”
起伏的旧金山市区,轨道车穿梭其中。这里曾是中国人移民美国的首站。
在旧金山的唐人街里,这栋带有中式风格的建筑是昔日的广东银行。这家银行原本是宋家的代表企业,后来被国民党收购几经转手之后,如今已经被美国联合银行所并购。
身为宋家的长子,宋子文将大部分的心力投入和美国军援的斡旋工作。他将家族的企业交由两位弟弟宋子良和宋子安负责。
郑会欣说:“(19)40年到(19)43年,他(宋子文)这个阶段主要在美国寻求这个援助。我们在史丹福大学这个胡佛研究所看到的这个宋子文的档案,中间不少档案宋子文发给国内的,发给就是广东银行的,发给宋子安,发给中国建设银公司,或者什么些人等等。交待他们买什么股票啦,做什么事情啦,公司的财务怎么做等等等等。我大概说,就是宋子文叫做公不忘私吧。他在做他的公务,但实际上,他也没有忘记他自己的那几个企业。”
事实上,宋家的企业从宋子文的父亲宋耀如开始扎下根基。
1930到40年代,宋家掌控的企业包括广东银行由小弟宋子安负责,南洋兄弟烟草和中国建设银公司则是由大弟宋子良负责,中国银行部分,宋子文曾任董事长,但是个人持股比例不大。
根据宋子文的财产档案显示,宋子文与妻子张乐怡名下的财产约两百万美元。
陈立文说:“宋耀如,他起来是以他的这个印书跟纺织后来的这些赚钱。那我觉得这一段的中间,其实宋家的第二代似乎参与的并不多。那等到宋子文他起来的时候,这个企业的发展就是跟国家当时的财经整个在起来的过程,是结合在一起。因为他们拥有政府的一些信息,拥有这样的背景,造成这个企业再度的兴起。”
吴景平说:“我自己感到这样一个数字,无论是1940年代的一百万美元,还是到了50年代、60年代、60年代后期,它到了几百万美元。那么无论是在中国,或者说在更不要说在世界范围内都排不上所谓巨富。”
同样的,在蒋介石日记里对宋子文的性格也有所批评,但是却极少提及有关宋子文贪污的字眼。
吴景平说:“在蒋(介石)日记一直看到49年为止,蒋(介石)一个字都有没提,甚至怀疑都没有说子文会不会贪腐,子文会不会把国家的钱、国家的资源拿到自己的口袋,有没有利用他的特权来谋他私人的经济上的利益。他只提到宋(子)自大,宋自傲,宋不尊重我。”
在芬克里夫墓园的另一处,有着宋子良的灵位。他是宋家的神秘人物,他曾短暂的在国府的外交部担任总务司司长。
这个看似显赫的宋家家族成员几乎都有皮肤病的困扰,宋美龄和宋子良尤其严重。
宋曹璃璇说:“宋家一直就有皮肤病的遗传,听说宋耀如先生就有皮肤病。然后,子女当中的话,就是蒋夫人的皮肤很严重,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在她的六个弟兄姊妹,最严重的就是宋子良先生。因为宋子良先生到晚期的时候,他的皮肤病让他的皮肤都变得非常深色。他也因为这个原因,就很少到外面来,跟外人接触。”
深入研究宋家家族企业的香港中文大学教授郑会欣,发现了一向被认为公事公办的宋子文,当转换身份成了家族的长兄时,还是留下了这样的纪录。
郑会欣说:“子文就特别希望宋子良当财政部长。就是当财政部长出缺的时候,他(宋子文)希望他的弟弟当财政部长。宋子良当,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都看到,宋子文为他的弟弟在争取。”
尽管宋子文的推荐最终没有被蒋介石所采纳,但是抗战最后一年,宋子文仍被蒋介石重用。
此时,宋子文的重庆官邸,又再度活跃起来。而另一头的孔家官邸则陷入失去权力的落寞和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