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薪伊:你看这个《冰凉的小手》,它第一句唱就是说,哎呀你的手真凉,让我来温暖它。它最重要的是它底下的语言,唱词。所以我觉得《冰凉的小手》其实应该诠释成另外一个名字,我现在在说明书和我的字幕上,我诠释成《我的精神财富超过百万》。
他是一个精神贵族,他底下跟咪咪唱什么呢?他说你想知道我是谁?我是做什么的?我是怎么生活的?这完全是哲学命题。哲学家不是一辈子几百年就研究我是谁吗,对吧。你想这是不是一个哲学命题。结果底下他告诉她我很穷,一贫如洗,但是我的精神财富超过百万。我觉得这就是它的主题,我看到这里就兴奋了,所以我的第一幕的命名是《我的精神财富超过百万》。
在第一幕里头它有三个段落很有趣的,第一个段落就是冷得不行了,冷得不行了以后第一个就是表现冷,表现冷是为了表现什么呢?并不是为了表现要拿柴禾烧火取暖,不是的,精神上的匮乏,他说我可以用我的剧本来温暖大家。所以你想想,一般的就是烧剧本,他把他的手稿撕了,难道几页纸?不是物质的,因为这几张纸是不可能取暖的。你就点一摞报纸你也不会暖到哪儿去的,我认为烤不了什么火的,对吧它能有多暖呢?但是他的唱词是什么,你们看我的辉煌的第一幕开场了。
解说:穷艺术家和邻家女孩的一见钟情,让人们心中更加充满期待。他们的爱情之舟将驶向何方?陈薪伊导演为何将故事背景挪到北京798艺术区?她想要通过背景转移传递出怎样的信息?
这一次在剧中出演鲁道夫的是香港歌剧院的院长莫华伦,他已经出演过8个版本的鲁道夫,而初次与歌剧结缘,却是在国外的留学生涯中。在夏威夷留学的莫华伦,第一次听到《艺术家生涯》就被完全震撼,毅然决然由会计专业转学音乐。从此他与这部《艺术家生涯》结下了不解之缘。
莫华伦:当时我在夏威夷、在夏威夷看的,夏威夷歌剧院。然后过完二十年之后,我回夏威夷唱的第一部歌剧又是《艺术家生涯》。然后我在结婚也是在《艺术家生涯》这个舞台上结的婚,也是在夏威夷总彩排完了之后结婚,导演还帮我安排,这舞台的道具都在,就在那舞台上结婚,非常有诗情画意。
解说:由于《艺术家生涯》,莫华伦走上了艺术之路,成为亚洲首屈一指的歌剧演员。《艺术家生涯》就像天使一样伴随左右,而剧中咪咪的扮演者幺红也是十多年前便在《艺术家生涯》中亮相,但当初她扮演的却是是热情火辣的穆赛塔。
幺红:因为穆赛塔这个角色我1997年的时候我演过,我演过,而且可能是我自己、我个人的性格,可能对那个角色更容易出得来。但是我觉得作为一个演员,我演那种角色,我觉得我应该演点像样的,随着年龄不断的大,对艺术的这种东西,我觉得好像哎呀弄得我挺惭愧的,感觉我我怎么了、我犯什么错误,为什么我不能演咪咪呢?
周瑛琦:去年是普契尼诞辰150周年。对于这位大师呢已经离我们好远了,我们对他的人的了解永远是太不够了,但是对他的作品呢,我们倒是可以研究来研究去。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作品在150年之后的今天仍然上演,其实我们发现他确实作品里面有一种魅力,就是它可以跨时空,它不一定要在巴黎、那个时代上演,而是像《艺术家生涯》这样子,完全可以披上现代的服装,在那儿走来走去。像《艺术家生涯》就曾经有过两个版本,可以跟大家分享的,一个就是在六十年代的英国这么样的一个环境出现的,这些艺术家的这些角色都换成了像披头士的约翰·列农。
后来在二十世纪末又到了纽约的百老汇,出现在当时呢他们说的这个GreewichVillage,然后这些艺术家就不再是诗人跟画家,而是譬如说电影导演、或者说剪接这样子。然后呢出现的这个成功的版本,也在百老汇的寿命相当久的一个作品,这个歌剧呢是叫做Rent。现在来到了二十一世纪2009年的北京了,它也换上另外的面貌、不同的服装了,来到咱们北京的798,这个场景呢、上演的这些主角,他们就变成我们现在最熟悉不过的北漂这帮艺术家。
解说:陈薪伊导演的理念是在自由与爱情的永恒主题下,《艺术家生涯》的舞台可以在全世界。因此这次大剧院版的《艺术家生涯》将故事的背景从巴黎的拉丁区移到了北京的798艺术区。798本身宽阔、粗犷、自然的建筑风格与《艺术家生涯》中自由、真实的艺术氛围极其吻合。这样倾力的舞台制作,也让见惯世面的莫华伦吃惊不已。
莫华伦:国家大剧院作为一个非常非常现代的、跟我们北京人生活有关系的在798背景的,我觉得这个创意太伟大了。我一进这舞台一看,我整个人惊讶了,感觉到整个798就展现在我们舞台上,而且不是虚的,都是写实的,那些什么水管啊、那些桌子啊,有点破旧的感觉。那个床啊,太有意思了。我说只有国家大剧院能够有这种创意,而且有这种财力去做。
解说:由第一批进驻798的艺术家张庆山牵头的舞美设计,让人恍惚间真的进入大山子798艺术区。管道林立的工厂、破败的厂房、冬天的积雪、甚至地板上的油渍,都惟妙惟肖的呈现在舞台上。这样不遗余力的精雕细琢,也是为了让中国的观众更有认同感,更加容易走进这幕普契尼的经典大戏。
幺红:我觉得首先导演要把这个故事挪在798就是要贴近我们的老百姓。首先把环境故事,因为你跟任何一个中国人说说这个东西是在1718世纪的意大利或者哪个地方,有点莫名其妙。我现在中国人生活得非常好,我为什么要关注1718世纪,除非就说当艺术作品去欣赏,当然可以,但是它就没有一定的亲和力。如果这个故事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话,那一下子就拉动了舞台和观众底下的,大家现在都非常讲究互动,我觉得就应该有这种共鸣的东西。
解说:除了能够引起观众的共鸣,拉近歌剧和观众的距离,陈导将故事背景从巴黎挪到798还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