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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艺人落泪追忆:焦菊隐被发配扫厕所用报纸糊尿碱


来源:凤凰卫视

核心提示:人艺建院65周年,史家胡同56号院已经物是人非不再是旧日模样,但是院里曾经的人们坚守着这片话剧艺术神圣的土地,用他们对话剧的热情传承坚守着老一辈艺术家的精神。本期《我们一起走过》带你回忆曾经

解说:因这院子里的缘分,牛响玲与焦世宁走到了一起,他们筹备着焦菊隐的纪录片,想再为他们留下些什么,无论是焦世宁、英达,还是夏钢、方子春,他们有的做了导演,有的做了演员,身上有着父辈人的影子。也对人艺有着深厚的情感。

方子春:所有人对我的教诲都告诉我要清白做人,认真演戏,这是我们这些孩子们干不干这行,可能我们没干这行,这个都是不能忘的。只要谈到戏,不管你现在干的是什么,你都会说戏比天大。

焦菊隐生前排演戏剧被重新搬上舞台 场场爆满座无虚席

解说:1976年,四人帮粉碎,大街上扭起了秧歌,敲起了锣鼓,而在史家胡同56号院中,又重新有了久违的欢声笑语。

牛响玲:我记得在灯市口那条大街上,我妈妈她们都是扭秧歌,敲那个腰鼓都是那个,那时候都是她们刚进剧院,就是年轻的时候,后来她们在粉碎四人帮的时候,她们又这样上街过一次。那种幸福呀。

解说:而焦菊隐却再也看不到这一幕了,由《龙须沟》到《茶馆》,再到《蔡文姬》,他生前排演的戏剧被重新搬上舞台,几乎场场爆满。   

牛响玲:《蔡文姬》复演的时候就是老百姓去夜里面排队,把人艺的墙给挤塌了。老百姓会端着行李卷去排队买票,盛况。

话剧《茶馆》

轰出去。

哪位爷行行好,买下这个孩子吧,二两银子。

解说:1979年2月,在老舍先生八十诞辰之际,北京人艺以原班人马重排《茶馆》,夏淳再次担任导演一职,人艺的传统还在,但在漫长的岁月中,北京已经变了模样。

夏钢:他把侯宝林请来讲讲老北京,因为很多演员啊,这个当年是有地方去体验生活的,因为很多老北京还在,但是现在复排的时候呢,这些很多老北京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他就请侯宝林来给大家讲讲。老北京的人什么样。

解说:从前的日子走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排戏,慢慢琢磨,夏淳有着夏铁人的称号。工作起来就忘了时间,头顶的阴霾散开,这些老艺术家们又再度迸发了活力。

方子春:到文革的后半部分的时候,我爸爸还没有解放,不许他排戏,怎么办,那时候他身体已经非常不好了,他就下到首钢,下到底下去。去给这些业余宣传队的人排话剧,去辅导。他高兴极啦,他天天坐着车或蹬着车去首钢地那么大年龄了,完了回来永远在兴奋状态。

顾威导演(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这帮老人儿啊,真是没有说是受迫害啊,受打击啊,然后只要你一说让他排戏,跟没那么回事儿一样,就在那儿兢兢业业,精神饱满的在那儿。

话剧《茶馆》

年轻的时候以天下为己任,我的确也这么想过,可是现在我看透了。

解说:《茶馆》复演,原先担任行政处处长的陈宪武饰演其中崔九峰一角,文革结束前后,陈宪武一度被分配去图书馆做管理员。他将每一本书都包上书皮,写上名字,1979年,陈宪武终于有了登上舞台的机会。

陈小素(人艺陈宪武之女):他演那个崔九峰演得过瘾的时候,回家他跟我说,他最后是拿着这个文明棍一指,就出这个茶馆的门的时候,他会冲外面喊一声,他过瘾的时候啊。黄包车,然后那个后边肯定有人答应他,来了您嘞。他就是那个瘾过不去。

牛响玲:复排《茶馆》我爸就是从门外,在门外就开始问小玲,你今天看戏觉得爸爸怎么样啊。哪块儿最好啊,就是那种压制不住的那个喜悦和激动。

话剧《茶馆》

摇头不算点头算,来干脆的。

就给十两银子。

可着你们那村儿,找得出十两银子不。

解说:在这一幕中,和康六牛星丽对话的正是英若诚,文革中,英若诚因被诬陷而进了监狱,出狱后,或是失望或是自我保全,他在好友的帮助下告别了人艺。进入《中国建设》编辑部工作,1979年当《茶馆》复演,英若诚又回到舞台上,再度饰演刘麻子。

话剧《茶馆》

别出去,别出去,外头在抓人呐,差点把我给抓了走。

英达(人艺英若诚之子):他这个调离北京人艺,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很可惜的事,一个已经成名立万的一个艺术家,一辈子也没干过其他的事情,然后就不干了,但是从那个之后呢,就戏院就不想把他还回去了,老借老借结果他就天天在这边,局长说了。老借什么啊你们老借,你们这个老虎借猪能还的回来吗还。

解说:回到人艺后,毕业于清华大学外国语言文学系的英若诚,将《茶馆》翻译成英文,在国外出版。1980年起,在众人的努力下,《茶馆》应邀赴德国、法国、瑞士三国进行访问演出。全程50天,访问15个城市,共演出25场。后又在日本、新加坡、加拿大等地演出,这是中国话剧第一次走出国门。

夏钢:人艺的《茶馆》一开幕,我觉得把我们这一班同学全给震住了,目瞪口呆。它不光是一个红火,就是你觉得是扑面而来的是一种生活气息,每一个人的这种生动,每一个人的这种行为举止,甚至的把你带到那个时代。

牛响玲:《茶馆》演了这个半个世界,当时焦先生自己有一篇日记,他在日记里面写,我要让中国的戏剧在世界的舞台上连反对我们的敌人也站起来为我们喝彩。当时就是焦先生是有这样的雄心的。这一天后来终于来到了,但是焦先生自己不知道,他没有看见。

解说:在这一版的《茶馆》的结尾,纸钱漫天飞舞,老人们是在为自己祭奠,没有人说这是向遗老遗少唱挽歌,这是一个时代的挽歌,是对新时代的向往。十年动乱,在这样的向往中人们有了不一样的思考,1989年,人艺重排《雷雨》,这一次,仍是夏淳导演。他和新人顾威聊天,希望能由顾威扮演周樸圆,他说先别拒绝,我对周樸圆有新的解释。

顾威:(周朴园)和鲁侍萍不是虚伪的,他的第一次的恋爱,是永远难忘的。周朴园是属于在资本主义上升阶段出国留学的留学生,不能演成土地主。

夏钢:他们实际上也是封建家庭的受害者,文革后呢,他们把这个颠倒过来了,不是阶级斗争,而是反封建是这个戏的主题。

话剧《雷雨》

劝你的母亲喝下去。

爸,这。

解说:如今的人们因为《雷雨》中,脸谱化的表演而发笑,但在那些日子里每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缓慢。尽管他们仍认真而近乎苛刻地要求着舞台上的完美,但对自己最初的选择却有了不同的想法。

夏钢:然后我父亲就说反正你们都不要学戏剧,我们做戏剧呢是因为抗战,因为有宣传的需求,你们可以学各种各样的东西啊。

英达:我记得我父亲说,你说我干点什么,哪怕学的理工也不至于挨这么多整。所以他后来自己是回来了,我相信这也是一生对舞台的热爱,但是他后来坚持不让我干这一行,说明他并不是说认为这个文艺百花的春天到了。

解说:1989年10月,《雷雨》也再度登上舞台,由此时的社会问题说,再到后来的人性说,《雷雨》在变化,时代也在变化。此时,人艺四大导演中的焦菊隐已经去世,夏淳、欧阳山尊、梅阡都已八十余岁。世上再无郭老曹,人艺又将如何走下去呢,如今,院子里砍了樱桃树,移了假山,四合院里盖了新楼,栽了新花。焦世宁回国时,院子里的人已走了很多,那时牛星丽卧病在床,而金雅琴成了影后。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史家胡同56号院将被永远铭记

影视资料

你这东西我也不要,我根本就不要,我就不要,我就不要。

解说:2005年,金雅琴凭借电影《我们俩》,一举夺得东京电影节金鸡百花最佳女主角,在胡同里,导演梅阡的妻子含泪祝福,梅阡已经去世。金雅琴感慨着说,只要人还活着就会有机会,那时金雅琴、牛星丽、英若诚等人,已在电视剧塑造了不少角色,有一次,金雅琴扮演一位临终的老人,只有一句台词,我的儿啊。她要求剧组给她送来剧本,她有严重的白内障,无法读字,就让人在旁足足念了两个多小时。

牛响玲:我妈听完之后,思索了一会儿说,给导演打电话,我说干吗呀,你问导演,我手里拿的那块布是谁的。那烟袋锅是谁的,我为什么拿着那块布死,她就认真到如此程度,就这么一点儿戏,我说你为什么就这点儿戏,你让我给你读剧本你折磨我们。她说不,我要知道整个故事,我才能知道这老太太的人生,我才能知道她怎么死。

顾威:晚上7点半开演,4点半绝对到后台,你像这个天野老师,失眠。他说如果今天晚上如果有演出,我白天这一天我都为今天晚上这演出服务。他们这老一代吧,在他们来说,就是说是很自然的,不是说我要怎么样。

解说:院子变了样子,但这样的认真与坚持支撑着人艺走过了数十年风雨路,1978年4月6日,曹禺恢复了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院长职务。他开始为经典剧目正名,以告慰那些在天之灵,但慢慢的,时代却开始变化了,电视的普及,卡拉OK的出现歌厅、舞厅冲击着人们的生活方式。

夏钢:话剧呢有一段时间是在低潮期,但是北京人艺的话剧有点特殊,因为北京人艺的观众,它有一批老观众,所以人艺的话剧还是能够独自撑起来一片天地。但是也有它的,也有人艺自己的危机,就是能不能一直有好的剧本,能不能一直有好的作家。因为以前文革前老是郭、老、曹,但是文革后没有郭、老、曹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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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梁志强 PV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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