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菲关系进入新常态 美国已无法从菲律宾获得战略配合

从地缘政治领域在阿基诺三世任总统期间，菲律宾一直扮演美国在南海遏制中国的“急先锋”角色，美军租用了菲律宾的军事基地，其P-8A反潜巡逻机，E/A-18G电子战飞机，以及A-10攻击机和B-52战略轰炸机，屡屡从菲律宾起飞，为美国的所谓“航行自由”和中国海空军对抗。不可否认的是菲律宾的安全环境因此恶化了，而中国军队的远程打击能力特别是常规远程精确打击能力与日俱增。菲律宾因此感受到强大的压力，通过放言向中俄购买军火，可以暂时降低双方的对抗强度，从而有效改善菲律宾的安全环境。

在大国外交领域杜特尔特上台后希望在中美之间，实现“不选边站”的平衡，这样他才能进一步吸引中国投资，同时在中美日之间游刃有余，实现菲律宾利益最大化，而“将美军驱逐出菲律宾”则可能是菲律宾政府未来与中国和美国讨价还价的一个重要潜在筹码，因此拖住中国在南海的一些行动，或者迫使美国政府接受其不顾人权进行的“反毒品”行动。

在国际军火市场上，美国货价格高昂，一架战斗机动辄数千万，且保养复杂，大修基本上要去美国本土，令军火商再赚一笔，同时政治附加条件多，技术转让“吝啬”。而反观中俄，则不存在这样的问题，耐久好用的俄制军火，和性价比最高的中国军火，对于菲律宾来说无疑是最佳选择。

杜特尔特似乎已经明确意识到，如果延续阿基诺三世的政策，被美国“绑架”，迟早会把菲律宾推入孤立的深渊，成为美国的牺牲品。在杜特尔特任内，美国显然已经无法从菲律宾获得以往那种战略配合及外交支持，美菲关系将进入一种新常态。

卢琛：一手抓经济，一手战毒品。杜特尔特上任两个月战果累累，民调显示，他在国民间的支持率高达91%，一方面杜特尔特政府加速在推动基础设施和惠民政策。今年第二季度GDP同比增长7%，这成为菲律宾三年来的最高水平，其经济上的有序推进，似乎在国际主流媒体上，并没有明显注意到。而另外一方面，杜特尔特把本国的治安问题视为是第一要务。执政第一个月，全国的犯罪率急剧下降49%，对毒贩的打击可以说是“杀无赦”，目前有超过1800人死于警方和治安队员的手中。而这一股风潮并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联合国甚至在批评杜特尔特政府打击贩毒的行动“太过火了”，杜特尔特公开扬言要退出联合国，当然这是令一些西方国家因为人权问题向菲律宾发难，因为许多受害者似乎都是无辜的，没有一个人在法庭上被证明有罪。但是这项打击行动却引起了公民的共鸣，杜特尔特的受欢迎程度一直在高涨，这显示菲律宾民众对于前任总统阿基诺三世所领导的国家机构丧失信心，转而依靠更为直接的惩罚和控制手段，但是一旦暴力成为了解决纠纷的方式，国家也将陷入愈演愈烈的恶性循环，很难重建秩序。

解说：虽然因出格的言行，而被称为“菲版”特朗普，但杜特尔特与特朗普的很大一点不同，便在于他丰富的从政经验。在身为菲律宾南部重镇达沃市长的22年间，杜特尔特把曾经充斥着枪杀、绑架、勒索和走私的达沃市，管理的井然有序。仅这一项政绩，便得到了诸多选民的认可。上台后杜特尔特立刻着手落实本国的社会治安问题，菲律宾国内毒品泛滥的问题已经长期存在且不断发酵，这其中更涉及官员与毒贩之间的非法勾结。杜特尔特曾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不反对警察甚至是民众直接将毒贩处死。

杜特尔特6年总统任期进入第三个月，菲律宾的贫民区已因缉毒行动而陷入血腥，警方和神秘杀手击毙了近3000人，这当中高达近千人是被当场涉杀。尽管菲律宾警察内务处与人权委员会对于警察滥杀案例着手调查，但因为全国只有170名调查员，一天要处理将近30多起案例，目前仍然有70%的案件等待处理，加上大部分的证人都不敢出面作证，导致调查困难重重。杜特尔特的打击毒品行动纵然引发诸多批评，但现年71岁的他仍然获得空前的高度支持。

除了打击菲国内毒品犯罪雷厉风行的铁腕手段，杜特尔特政府的未来外交政策趋势同样令人瞩目。在此背景下，人们往往忽略了在他两个多月领导下，菲律宾所取得的经济成就。在经济政策方面，现任政府宏观上仍延续了阿基诺三世的经济政策，不过在微观上杜特尔特则更加注重扶植贫困人口，以解决贫富不均的问题，同时大搞基建以吸引投资。除此之外，杜特尔特还将目光瞄准了本国的制造业，同时大力发展教育投资，兴建高科技园区，尽力延续菲律宾的经济繁荣。今年第二季度菲律宾的GDP同比增长7%，为该国三年来的最高水平。

卢琛：中国在南海问题上或许会迎来一个相对利好的时期。观察G20和东盟峰会就可以发现，南海问题并没有成为一个议题出现，即便是有相关的声音也没有获得呼应，这无疑是中国的外交胜利，当然也离不开菲律宾新政府在对华政策上的转向。随着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效果愈发减弱，美国的重点从使用“硬实力”也改为加入更多的“软实力”因素，加强在虚拟空间的作为，其对中国主要采取的措施有两个方面，一是电磁，二是网络，美国不仅在东北亚地区构筑起“萨德”预警系统，以便掌控该地区的军事发展动向，还加大了西太平洋地区的电子战力量部署。就在上月中旬，美军的4架“咆哮者”电子战飞机飞赴菲律宾，部署到克拉克空军基地，那这是当今最强的电子干扰机，不仅可以执行监视和信号情报搜集的任务，还可以对雷达等电磁设备实施干扰。可以说美国在西太平洋构建的这种攻防兼备的虚拟空间力量，将是下一步对中国实施制衡的重要力量，未来在虚拟空间的软博弈能力至关重要。

在中菲关系出现新转折之前，中越关系出现了迅速的回暖。越南总理阮春福上周对中国进行正式访问，并且出席在南宁的第13届中国-东盟博览会。相较于前任上台两年之后才正式访华，阮春福上任不足半年访华，展现出了合作和友好的姿态。上月越南的访长吴春历也首次访华，这表明越南正在逐步调整同中国的关系，两国之间有经济合作，也有南海冲突，如何处理好双边关系，拿捏分寸，成为关注的焦点。在经济方面，阮春福把议题重点放在了解决越南同中国之间的巨大贸易逆差，为此双方签署了产能合作、边境贸易、基础设施等9个合作文件。与此同时路透社的消息说，越南在南沙群岛部署火箭炮发射架，虽然还没有装置弹头，但是这些部署未来足以能够打击中国在该海域的跑道和军事设施。对此英国的防务部门前海军情报分析师霍林斯贝认为，越南的举动使得这一中国占据主导地位的地区变得更为复杂，导致南海军事化进入一个新的层面。越南政府领导人现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方面要立足于经济发展，修复同中国的关系，另外一方面要安抚国内日益抬头的民族主义情绪。

解说：经济优先，淡化南海，中越关系进一步发展。应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邀请，越南政府总理阮春福9月10日至15日对中国进行正式访问，这也是越南党政新领导层完成更替以来，主要领导人首次访问中国。中方则给予高规格接待，在6天行程中，阮春福在北京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会面，与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举行双边会谈，他也在南宁出席了中国-东盟博览会。阮春福此行收获颇丰，解决双边贸易赤字成为重点，在访华期间，两国政府部门签署了产能合作项目清单，边境贸易、基础设施合作、经贸教育等领域的9个合作文件。同时双方也达成共识，要管控好包括海上问题在内的敏感问题。

阮春福（越南政府总理）：这是我出任总理第一次访华，我们到了香港，到了中国内地，主要目的是把越南的投资潜力以及优势介绍给世界，越南在改变，有很好的投资环境，政府也推出新政策鼓励投资。

解说：中越合作势头高涨，截止今年7月两国贸易额已经达522亿美元，双方预期在2017年力争使双边贸易额达到1000亿美元，而越南也成为了中国在东南亚最大的贸易伙伴。

潘金娥（中越关系研究专家）：阮春福总统和我们总理在蒙古以及这次会见，都能感觉到他是非常的报着一种非常真诚的态度，希望就是通过我们的双边的谈判，通过和平协商的方式，来逐步地解决海上的问题。总的来说东南亚国家因为大多数都是发展中国家，所以会把经济的发展就是改善民生，当作自己国家最重要的头等大事。越南也是那么说的，就是尤其阮春福总理他说他任内最主要的责任呢，那就是要建设一个发展型的政府，要为企业为老百姓，为改善民生服务，所以呢发展经济是最重要的，我想他今后呢可能会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两国加强经贸关系方面。

解说：在南海问题上越南和中国仍有岛礁争议，越南依然不断对所占岛礁改建和扩建，加紧油气开采等等。但有分析认为，东盟会议对南海问题的冷处理以及越南近年来对华贸易的逆差数据不断扩大，值得越南不得不重新考虑如何抓紧与中国的商机。

卢琛：越南在缓和同北京关系的同时，也在积极发展同其他国家的友好，提升与这些国家的军事合作。本月初东盟峰会和东亚峰会期间，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承诺未来会提供228亿日元的贷款，推进向越南提供海上的巡逻船。另外印度则是向越南出售包括“黑鲨”反潜艇鱼雷和“布拉莫斯”超音速巡航导弹在内的一系列武器装备。同俄罗斯达成协议购买6艘先进的“基洛”级656型潜艇，今年将全部会交付并且部署在金兰湾，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的五年军费开支统计，越南的国防支出在2015年猛增了7倍，大大超过了其他的东南亚邻国，中越都在南海增加军力的同时，也到了新一级的军力平衡，在这个时间点上，双方共同讨论沟通机制，应对机制，防止发生战事恰到时机。

解说：越南全方位外交抓紧部署南海。阮春福访华之前，法国、印度领导人都曾到访越南，集中商讨军备部署，法国总统奥朗德表示，将在南海航道上支持越南，印度总理莫迪则承诺向越南提供5亿美元防务贷款，并向越出口包括“黑鲨”反潜艇鱼雷和“布拉莫斯”超音速巡航导弹在内的一系列武器装备，大幅提升越南军力。

日本也将越南作为拉拢对象，在日前举行的东盟峰会和东亚峰会期间，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表示，将提供约228亿日元贷款支持越南，并称日本正在加速推进海上巡逻船移交的事宜。除此之外，与越南敲定的6艘前进的“基洛”级636型柴电动力潜艇将在今年完成交付，搭配购买的50枚“俱乐部”导弹拥有和“战斧”导弹相似的作战能力，这就意味着越南海军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海上作战能力。在南海布局上，越南以耗资数十亿美元打造它的潜艇舰队，以海岸为基地的大炮及导弹系统，多用途战斗机以及快速攻击船。

除了在大量购买外国军备外，路透社称越南已在一些岛礁上悄然强化防御，部署了新型机动火箭炮，EXTRA火箭炮系统。该火箭炮有效射程达到150公里，最大范围可能覆盖中国的永暑、渚碧、美济三座岛礁。

卢琛：南海仲裁案之后，中国和东盟之间的关系在一步一步发展。7月中国同东盟承诺不在无人岛礁采取居住行动，被视为是重大的妥协。8月份中国与东盟各方就下一步推进南海行为准则磋商达成共识，希望明年年中完成准则的框架草案。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合作而非直接对抗，将是中国与东盟国家的基本主调。有分析认为，南海的格局是清楚的，不应该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争端，影响目前良好的双边关系。因为领土争议发生在中国与菲越之间，但是跟美国站在一起，这不应该是东盟的态度。东盟未来发展主要依靠两个机遇，一是中国的崛起，二是区域经济一体化，中国-东盟自贸区已经成为了经济总量约11.4万亿美元，人口近20亿的大市场，中国与东盟关系从“黄金十年”推向“钻石十年”计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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